小太陽一嬌,冷心攝政王心狂跳

第12章 顏花朝

“染兒!”皇後第一次氣紅臉,把人關了三天禁閉。

想起應不染幹的那些事兒,皇後止不住頭疼。

“朝中之事,你莫要多做打探。江知年身份特殊,你萬莫與他有什麽牽扯。”

皇後捏起帕子,輕柔地擦去應不染嘴角的飯渣。

應不染一陣心虛。

她母後說晚了。

這會兒別說牽扯,衣服都扯完了。

“娘娘,太子妃請見。”玉婉躬身而入。

應不染一怔。

太子妃!

“宣。”皇後收起帕子,往應不染的額心上輕拍一下,“莫要讓你皇嫂看了笑話。”

應不染應了一聲,放下手中湯匙就向殿外衝去。

前腳剛踏出殿門,就與一個女子撞個滿懷。

女子深吸一口氣,捂著額頭。

嚇壞了身後跟隨而來的小宮女。

女子眉如遠山,眼似星盞,一身青白色錦緞襦裙,顯得內斂素雅。

手腕上略小的銀鐲隨著手臂的擺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擰眉看向撞疼自己的罪魁禍首,下一刻,蒼白的唇角強扯出一絲笑意。

“染兒!”

女子婉轉的聲音響起。

一聲“染兒”,讓同樣捂著額頭痛得眼角泛淚的應不染,僵在原地。

自她重生,一切都像做夢一樣。

充滿著不真實感。

直到看到明豔的女子站在自己麵前,活靈活現。

應不染本就泛起淚花的眼角,更加洶湧。

她在女子觸到自己手背的那一刻,終於切切實實地感知到,自己真的重生了。

這場看似無法挽回的起點,似乎隨著女子的出現,有了一絲希望。

皇後聽到聲音,疾步向殿外走來。

“你們兩人,真是!”皇後輕歎一聲,看著兩人通紅的額頭,心裏一軟,到嘴邊的訓斥又咽了下去。

“玉婉,速速喚禦醫。”

見皇後蹙眉,顏花朝連忙俯身行禮,麵露愧色:“都怪兒臣魯莽,不怪染兒。”

女子名叫顏花朝,花朝節那日出生,戶部尚書嫡女,也是應不染的嫡親皇嫂。

“你莫要替她開脫!”皇後豎起眉,嗔怒的目光掃向應不染。

“你皇嫂身子不好,竟然還如此莽撞!”

應不染自知理虧,連忙湊到皇後身邊,挽著自己母後手臂:“都是染兒魯莽,母後大人不記小人過,染兒知錯了。”

她早就吃透了皇後的脾氣,一旦自己認錯,皇後再大的氣兒也消了。

認錯就認錯唄,反正她又不改。

“你真是!”皇後輕輕吐出一口氣,無奈搖搖頭。

她實在是拿應不染一點辦法也沒有。

命人撤去膳食,皇後又交代了兩句,才起身去禦花園。

今日有不少貴女入宮,要為二皇子選側妃,雖然不願與肅貴妃過多接觸。

但身為後宮之主,她不得不去。

送走皇後,應不染像抽空了力氣一般,癱坐在椅子上。

顏花朝抿抿嘴唇,朝著應不染的肚子抓了一下。

“你啊你啊,也就母後能如此包容你。若是太後,你小命不保。”顏花朝輕聲打趣。

雖是笑著,眸子裏卻有著化不開的哀愁。

應不染一把捉住在自己肚子上不安分的玉手,撲到顏花朝懷裏。

顏花朝一驚,雙手慣性摟住應不染。

“怎麽了?”

昨日她便聽聞應不染在坤寧宮受了斥責,還被皇上禁足、罰抄佛經。

看應不染反常的舉動,她還以為應不染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

青蔥般的玉手輕輕拍打應不染的後背:“可是受了什麽委屈?”

應不染把臉貼在顏花朝懷裏,聲音聽起來有些沉悶:“花朝。”

應不染叫她。

“我在呢。”

顏花朝心一顫,應不染上一次這樣叫自己,還是被靈音郡主誣陷。

太後是非不分,不分青紅皂白將她訓斥一頓。

不僅如此,還連帶斥責皇後。

“花朝!花朝!花朝!”

應不染猛然抬起頭,一順不順地盯著顏花朝,仿佛隻要一眨眼,人兒就會消失一樣。

她把顏花朝緊緊抱在懷中,聲音因為激動,有些顫抖。

顏花朝有點招架不住應不染的熱情。

她今日前來,不僅僅是想安慰應不染,她還有要事跟她商量。

兩月前,顏花朝小產。

原因是靜貴人身上的蟬蠶香。

靜貴人是顏花朝母親遠戚,身處皇宮,孤單影隻,遇上遠戚,心中總不免親近。

應不染和顏花朝兒時春日宴相識,自此成為貼心人。

三人一拍即合。

靜貴人是太後舉薦入宮,一直不得皇上抬愛。

於是深宮孤獨的時光裏,應不染和顏花朝就成了她晦暗人生的一束光。

靜貴人喜用蟬蠶香,裏麵有一味西域特有的香料,名喚熏肌,用到蟬蠶香裏,觸膚便能生出一種異香。

熏肌單用無妨,偏偏不能遇五梔子。

為了使香料香味更為持久,慶國女子的香料裏都會摻雜少量五梔子。

一旦熏肌與五梔子相遇,未孕女子身子受損,有身孕的女子不出月餘便會流產。

應不染認為靜貴人並非有意。

可顏花朝卻邁不過這道坎。

這是她入宮時便用的香料,哪能不知裏麵有熏肌這味香料,尤其在得知自己有身孕後,仍舊日日帶著香料與自己接觸。

這不是有意是什麽?

顏花朝心有不甘,這是她的第一個孩子。

若是男孩,便是慶國第一個皇長孫。

顏花朝委屈又有什麽辦法?

她貴為太子妃,卻不能為自己未出世的孩兒報仇。

人人都要她放下執念,都要她看開些。

都勸她孩子還會有的。

可是喪子之痛又豈是三言兩語就能安撫過去的?

這皇宮大殿,沒有緣由死去的孩子還少嗎?

她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人人都道一命償一命,她的孩子死了,為什麽靜貴人不償命?

皇帝雖不喜靜貴人,但此事並沒有明確證據證明靜貴人蓄意陷害,他也不能為了博太子妃一個痛快,隨意草菅人命。

顏花朝月子都未坐滿,便日日到靜貴人所在的冷凝閣將自己喪子之痛,盡數發泄在她身上。

應不染看不過去,日日勸慰。

顏花朝認定靜貴人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深陷其中,哪裏聽得進別人勸告。

看著靜貴人身上青紫傷痕,應不染一怒之下,甩袖離去。

兩小無猜的兩人,至此,兩月未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