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陽一嬌,冷心攝政王心狂跳

第26章 誰打的!

顏花朝和應不染並排躺在應不染的寢殿裏。

兩人麵麵相覷,倒是顏花朝先抹了一把眼淚。

“染兒,都是我連累了你。”

應不染扭頭想安慰顏花朝,一轉身,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的她倒抽一口氣。

莫說這一世,三輩子加起來,除了這一世剛重生時,被江知年摔床下去那一次,應不染一次也沒挨過揍啊。

此時說不疼,她都不能摸著自己的良心。

應不染疼得冷汗直流,卻扯著一個極為輕鬆的笑,對顏花朝道:“是我連累你才對。”

顏花朝不解,應不染也不想過多言語。

她隻恨此時太子被父皇調派安置滄州難民。

若是太子哥哥在,太後怎麽敢對顏花朝動手......

說到底,還是自己能力不夠,才任人宰割。

應不染癱在床榻上,脖子上的玉佩滑落下來。

她怔怔的盯著玉佩出神。

亂棍打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應不染並不害怕。

碎骨的疼痛,甚至讓她想到了跳崖時,冷風灌進鼻腔的窒息感。

她甚至隱隱有些期待。

如果真就這樣被太後活活打死,倒也未嚐不可。

顏花朝這一生大概都會活在對自己的愧疚裏。

那麽她這輩子都不會再去找靜貴人。

隻要不去找靜貴人,顏花朝就不會死。

用自己的命,換顏花朝的命,順道還能拉太後下水,母後就能在後宮活得自在一些。

一舉兩得,值!

但當她意識漸漸回籠的那一刻,應不染是有點失望的。

沒死成。

顏花朝躺在一旁,將臉埋進枕頭裏,肩膀克製不住的顫抖。

應不染有些心疼。

整個殿裏那麽多人,隻有顏花朝,奮不顧身撲在自己身上。

“染兒,你送我的那兩株牡丹,也被太後宮裏的宮女給踐踏壞了。”

顏花朝滿臉愧色。

似乎應不染送她的那兩株牡丹,比她性命還重要。

應不染咧嘴一笑,握住顏花朝的手,笑道:“踐踏了就踐踏了唄,看我過兩日送你七色牡丹,比那二喬好看上數百倍。”

顏花朝被應不染逗笑,實現被應不染咬破的嘴唇吸引。

良久,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砸在被褥上。

應不染此刻沒有再多言語,隻是趴在床榻上,安靜的閉上眼。

等到棉兒回來給她們兩人上好藥,她才淡淡開口:“花朝,皇宮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日後做事不要太絕。”

顏花朝闔上雙眸,語氣冷了幾分:“染兒,你隻要我做事不要太絕,可我的孩子何其無辜?她們做事怎麽不想著給我的孩子留一條生路?我的孩子能死,她們為什麽不能死?”

應不染不敢回答。

她沒有辦法反駁顏花朝。

就像她母後血濺城牆的那一刻,她也恨不能將番邦所有踏足慶國土地的人殺之而後快。

“抱歉。”

最終,應不染隻是壓低聲音低低道了聲歉。

顏花朝一怔,好奇的看向應不染。

應不染:?

顏花朝不可置信的看向應不染:“你.......再說一遍!”

這下輪到應不染愣了。

她轉過頭不再看顏花朝。

顏花朝像是重新認識應不染一樣。

她們性格完全相反,自己性格懦弱,應不染好像天生反骨,哪怕犯了天大的錯,也從來不認。

最多就是向皇後撒撒嬌,就把事兒糊弄過去。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應不染肯向別人低頭。

“染兒.....你.....變得讓我有些不認識了。”

應不染沒有說話,她隻是眼含笑意看著顏花朝,淡淡地說一句:“這樣不是很好麽?”

顏花朝說不上來好,也說不上來不好。

應不染學會了收斂渾身戾氣,在深宮裏,無疑是一件好事。

但她更喜歡曾經的應不染。

應不染這一頓板子打下來,整個後宮都安靜了。

她再也沒有去過冷凝閣。

自己的身份再是比靜貴人高貴,那靜貴人也是皇上的妃嬪。

於情於理,自己該尊稱一聲長輩。

妃嬪犯了錯,上麵有皇後處置,皇後不處置,還有太後,太後後邊還有皇上,怎麽也輪不到她一個小小的太子妃。

太後今天這一記鞭撻,何止是一記警告。

顏花朝算是想明白了。

在這後宮之中,人命,不過是那些位高權重者製衡的棋子。

死了,就死了。

隻要能維持這深宮大殿的平衡,死的是誰,沒人在意。

她已經沒了孩子,不能再拖累應不染。

顏花朝準備從韶華殿搬回去,說是太子要動身回京了。

應不染看著走路還有些坡腳的顏花朝,看著自己失敗的七色花,有些苦惱。

“你不等我這七色花了?”

顏花朝笑笑,她很少看到應不染對一件事情如此上心。

“不等了,等你種出來,我再來看。”

應不染神色有些黯然。

上一世,顏花朝死的那一日,她還沒開始種。

“花朝,日後你在東宮無聊,多來尋我。”

“自然。”

“你也不要總是悶在東宮,宮中酒宴,你多出來,多跟那些夫人交流交流。”

顏花朝頷首:“我知道的。”

她自然要同那些世家貴族的夫人多多交流,日後太子即位,她不能總依附太子而活。

看著顏花朝有些落寞的背影,應不染心頭一陣苦澀。

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顏花朝出了寢殿。

突然,撩起裙擺,向著顏花朝的方向一瘸一拐的挪去。

顏花朝前腳剛踏出寢殿,迎麵就看見江知年。

兩人微微頷首,算是行了禮。

顏花朝是聰慧的,見了江知年幾麵,她能感受到應不染對他的不同。

隻是應不染不願說,她也不強求去問。

江知年側身禮讓,顏花朝也未謙讓,略一點頭,徑直向殿外走去。

眼見人走遠,江知年正身入殿。

一抬頭,整個人頓時一僵。

跟在江知年身後的目木鬆還未反應過來,額頭直接撞在江知年後背,捂著額頭,抱怨的話還未說出口緊跟著胸口一陣疼痛,腳下不穩,直接仰麵倒在地上。

一個剛剛弱冠的男子,就這樣硬生生地砸在地上。

動靜之大,讓已經踏出殿外的顏花朝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剛剛跑到寢殿門前的應不染,連忙刹住腳步,怔怔地看著摔倒在地上的木鬆,又抬眸看了一眼冷著臉的罪魁禍首。

質問道:“你打木鬆幹什麽?”

江知年脖頸處青筋暴起,伸手鉗住應不染細嫩的手腕:“誰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