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與尤序戰場相見
白雪皚皚,滿目蒼夷。
東區之戰打了三個月之久,早就民不聊生,大量的百姓都往南區逃離。
司機不敢進入交戰區,把她放到半路,就往回走了。
雲遙知踩著積雪,望著灰蒙蒙的天空,前麵一片荒涼破敗,不遠處有大量被轟炸過的建築,看上去像座死城。
雲遙知冒著寒風刺骨的冷,走了很久很久,幾乎筋疲力盡。
她的手機凍得無法開機。
即使開機了,她也聯係不上尤序。
雲遙知長歎一聲,繼續往前走。
“砰!”一聲槍響。
雲遙知嚇得一僵,緊張地轉身,看向聲音的源頭。
她身後,一群精銳武裝軍。
為首的是趙一川,武裝軍中將,那個曾經對她用過刑的男人。
雲遙知心房一緊,很是緊張,畢竟這個男人並不是什麽善類。
“哎呦,我以為是正規軍的漏網之魚呢?原來是四小姐。我們尤將軍的表妹呀!”趙一川三分譏諷,七分嘲笑,漫不經心地帶著武裝軍走向她。
雲遙知禮貌頷首,“趙中將,好久不見。”
趙一川把槍塞入褲腰上,雙手叉腰,籠統的大風衣顯得很是臃腫,邪魅一笑,“四小姐怎麽找來這裏了?”
雲遙知:“我是來找我表哥的,不知道中將能不能帶我過去找他?”
趙一川冷笑,“你知不知道這裏正在打仗?”
雲遙知點點頭。
“那你還過來,你不怕死嗎?”
雲遙知:“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我表哥。”
“表哥?我看報道說,你跟他的關係可不是這麽簡單的。”趙一川露出邪冷的笑意,上下打量雲遙知。
雲遙知覺得沒有必要跟他解釋太多。
既然他這麽認為,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雲遙知不否認,也不承認,禮貌開口,“中將,我想見他,麻煩你帶一下路,好嗎?”
趙一川沉思了片刻,衝著後麵的士兵說道,“你送四小姐去指揮總部。”
“是。”士兵應聲。
趙一川交代完,上前幾步,站在雲遙知麵前,帶著皮手套的大掌輕輕摸上雲遙知的臉蛋,調戲道:“小臉蛋凍得通紅的,你表哥見到肯定會心疼的。”
雲遙知心裏萬馬奔騰,快速往後退了兩步。
一股怒意在心裏籠罩,但好漢不吃眼前虧,此時此刻跟他起了爭執,並不是一件好事。
雲遙知隱忍著怒意他微微鞠躬,“謝謝。”
說話,她便跟著士兵往前走。
此時,她身後傳來趙一川流氓一般刺耳的話語,令她極度惡心。
趙一川:“這女人長得真漂亮,那厚厚的衣服下包裹著嬌小玲瓏的身子,一定很豐滿吧?你們尤將軍就爽了,打著仗,還有個女人過來供他發泄。”
雲遙知握緊拳頭,咬著後牙槽忍著,充耳不聞,繼續往前走。
穿過縱橫交錯的破敗建築,在一處隱秘的大樓裏,雲遙知看見武裝軍的身影了。
士兵帶著她,穿過重重檢查,進入大樓裏麵。
這棟大樓的前身是醫院,被保護得很好,沒被轟炸過。
經過偌大的前廳時,雲遙知看到很多受傷的士兵正躺在地板的墊子上。
他們身上蓋著棉被子,在沒有暖氣的醫院裏,顯得很是淒涼。
雲遙知穿過大廳,進入樓梯。
來到五樓。
來來往往很多武裝軍,他們看起來很著急,神色肅冷緊張。
士兵把她帶到一處房間裏,“四小姐,將軍現在指揮作戰計劃,不能被打擾,你就在他房間等他吧。”
雲遙知站在房間,四處看著。
突然,士兵關上門離開。
雲遙知嚇得一僵,急忙去擰門。
門沒鎖,一下子就擰開了。
士兵回頭,疑惑道:“四小姐還有什麽吩咐嗎?”
雲遙知才鬆了一口氣,略顯尷尬,“沒事了,想跟你說聲謝謝。”
士兵會心一笑,“不用謝。”
雲遙知其實是害怕被關押起來,才顯得這麽緊張,她道別士兵,緩緩關上門。
她解開手套和帽子,細細打量房間。
一張整潔幹淨的單人床,一個衣櫃,還有一套座椅,上麵放著水杯和筆記本電腦,還有筆和紙,房間整潔幹淨。
雲遙知找到房間的開關,打開了供暖係統。
房間的溫度慢慢升高,她脫下厚重的外套,用衣架掛在櫃子旁邊的鉤子上。
走了一路很渴,她四處找尋一番,也沒見到水壺,而桌麵的那個保溫水杯顯然是尤序的。
她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渴得受不了,拿起他的水杯,擰開蓋子喝上一口。
隻是一口淡淡的溫水,她卻喝出了心跳加速,臉蛋發熱的感覺。
腦海裏閃過跟他接吻的畫麵。
心想,都吻過了,尤序應該不會介意吧?
她蓋上水杯,放回原位,坐到椅子上等著他。
落日餘暉,尤序依然未歸。
雲遙知無所事事,手機能開機了,卻沒有任何信號。
應該是戰區,被屏蔽所有信號,以防被發現吧。
雲遙知又累又困又餓,又不想去打擾其他士兵,就喝完水杯裏的水,上了廁所,脫掉厚棉衣,躺在**睡覺。
睡著就不餓了!
後半夜。
雲遙知睡得正香,迷迷糊糊間聽到聲響。
她警惕性還是挺強的,緊張地睜開眼。
眼前一片漆黑。
什麽也看不見,窗戶外麵寒風凜凜。
她側頭看去,衛生間亮著微弱的光,隨即燈黑了,開門聲響,腳步聲緩緩傳來。
雲遙知全身繃緊,躺在被窩裏一打不動,心髒撲通撲通地亂跳。
是尤序嗎?
難道這個男人沒發現她在嗎?要不要起床跟他打聲招呼?
雲遙知正當猶豫的時候,男人掀開她身上的被子,躺了下來。
鼻息裏全是沐浴清香的味道,很是好聞。
她心如鹿撞,緊張得發汗,吞吞口水想要開聲。
尤序先開了口,慵懶磁性的聲音淡淡傳來,“怎麽又跑到我房間睡了?你房間的暖氣不是已經修好了嗎?”
雲遙知一怔,愣住了。
什麽意思?
之前跟他睡的人是誰?
她覺得應該開燈再說話比較好,這樣不至於嚇人。
糾結片刻,雲遙知撐著身子欲要起床。
被子剛被帶著掀動,尤序伸手一壓,按住她的胸口壓在**,“不是要趕你走,睡吧!”
雲遙知被壓在**,因為男人的手壓住的部位過於敏感,她整個身子都僵硬了,心髒像藏著一隻脫兔,瘋狂亂跳,從頭到腳都燒著一般發燙。
男人似乎也意識到不對勁,壓在她軟綿豐盈的胸脯上頓了頓,隨即略感震驚地上下搓揉。
下一秒,猛地彈開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坐起身,按亮了床頭燈。
房間的燈一亮,雲遙知感覺視線被閃爍得睜不開眼,抬頭往眼睛上擋。
她慢慢適應了亮度,緩緩放開手,看向麵前的男人。
尤序俊臉深沉清冷,深深的黑瞳滿是震驚的光芒,一言不發地望著她。
他呼吸微粗,**著上半身,結實的肌肉透著極度強悍的力量感,肌理線條完美勾勒他每一塊肌肉,胸膛起伏著。
雲遙知看得有些羞澀,無處安放的視線定格在他的俊臉上與他四目對視。
“序哥。”雲遙知柔聲細語打招呼。
尤序依然無法從錯愕的震驚中回過神。
他感覺像做夢。
但這夢顯得有些真實,讓他忘了反應。
“我有急事要找你,所以就一個人往東區這邊來了,剛好碰見中將帶兵巡查,就……”雲遙知越說越沒有底氣,緩緩坐起來。
而男人的臉色愈發難看,眼神也冷得瘮人。
尤序沒有半點喜悅,啞聲說道,“起床穿衣服,我送你離開這裏。”
“我……”雲遙知剛想拒絕,話還沒說完,尤序已經掀開被子下床。
他隻穿著一條黑色的平腳底褲,羞得雲遙知快速捂住眼睛,不知所措地低下頭。
尤序從衣櫃裏拿出長褲穿上,又拿出打底衣套著,轉身望著雲遙知,命令的語氣,“穿衣服。”
雲遙知不敢看他,搖著頭,“我好不容易找到這裏來,我還沒完成自己的事情,我是不會走的。”
尤序走過去,握住她的手臂,將她拖到自己麵前。
雲遙知跪在**,仰頭望著他。
她第一次看見尤序眼裏的怒意,威嚴肅冷,一字一句,“雲遙知,你是不要命了嗎?這裏是戰場,隨時可能被敵軍轟炸,一個導彈下來,我們誰都別想活著離開這裏。”
雲遙知緊張地吞吞口水,“外麵好像下雪了,是開車離開,還是走路?”
尤序閉眼,深呼吸一口氣。
一股無法言喻的低氣壓在籠罩。
雪未融,車輛難開。
走路也顯然不現實。
此時進退兩難的局麵,讓尤序更是惱火,“你不是衝動任性的人,為什麽要來戰區?”
“對不起,序哥。”雲遙知滿是歉意地低下頭,小心翼翼道歉,“我知道我貿然過來,會給你帶來很多麻煩。”
“不是麻煩。”尤序很是無奈,鬆開她,坐到床沿上,低腰捂臉,很是不安。
他從來不怕雲遙知麻煩他。
隻怕這個女孩有危險。
冷靜下來,尤序語氣也溫和了些許,“你這麽著急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打不通你的手機。”
尤序直起身,背對著雲遙知,語氣格外的溫柔,“信息戰的時代,手機容易被監聽,戰場上一般不用這些設備。”
雲遙知明白了,望著他帥氣好看的後腦勺,緊張地開口,“序哥,我找向宇成調查我爸媽的事情,他答應告訴我真相,但……條件是……”
尤序身體一僵,轉身看向她。
雲遙知被他驟然冰冷的目光看得有些心慌。
她遲疑了幾秒,接著說,“他的條件是,讓我謀殺你。”
尤序蹙眉,淡淡的語氣略顯失落,“所以,你冒著生命危險跑到戰區,就是為了殺我?”
雲遙知搖頭,“我若想殺你,還會告訴你嗎?”
“那你想幹什麽?”
雲遙知跪著床,往尤序身邊挪,靠近後,哀求的目光望著他,雙手合十,“序哥,我想求你配合我做一場戲,拍個假死的視頻,我帶著視頻回去找向宇成,再套出我爸媽的死亡真相。”
尤序挑眉,淡淡一笑,溫熱的大手摸上她緋紅的臉蛋,揉了揉她滑嫩的臉頰肌膚,溫柔低喃,“別把向宇成當舅舅,他是比魔鬼還可怕的惡人,你這些小伎倆,是瞞不過他的,更別想從他口中套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雲遙知很是失望,小聲嘀咕,“那你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啊!”
尤序眸色一暗,凝望著雲遙知,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