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終歸是瞞不住了
蘇衍回到府裏時，剛好是晚膳時辰。
飯桌上，幾人又談起了與唐冥有關的事。
“漾兒這主意是真不錯，西境這兩年來也無戰事，陛下還特地下旨許我們在京城多待些幾個月呢。”
蘇執滿臉笑意地道。
老夫人也滿臉讚成：“這孩子現在不僅是不用咱們操心，還能反過來給我們出主意解決問題呢。”
蘇執給老夫人夾了點菜又接著道：“是啊母親，湘意在天之靈看到這樣的漾兒和衍兒，心裏也一定很高興吧。”
提到賀湘意，老夫人臉上也多了幾分傷感：“會的，她們都是好孩子，以後老身去了也和湘意有個交代了。”
蘇衍看著局麵突然傷感起來了，忙岔開話題：“祖母，父親，今日我出宮時四公主叫住了我，問了我些事情。”
感傷的兩人聽到蘇衍的話也止住了話頭，老夫人好奇地問道：“四公主？她和國公府沒交情啊，怎會叫住你？她問了些什麽？”
蘇執也很疑惑，他也一直看著蘇衍等待他的回答。
蘇衍放下筷子將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聽完蘇衍的話，蘇執的警惕心立馬就提了起來，表情嚴肅地問道：“四公主找你打聽漾兒她們的行蹤，是不是發現了什麽？為父可不信她真是想送漾兒禮物這麽簡單。”
老夫人倒不是很在意：“也不見得，四公主也是陛下的掌中寶，和晉王一樣，聽說她兄妹倆和晉王的感情從小就是最好的，漾兒這幾個月頻繁帶著晉王離京，四公主好奇也很正常。”
蘇衍也附和道：“孫兒也是這麽想的，雖然沒有明確告訴她，但也沒否認阿姐她們離京之事，反正這事也是瞞不住的。”
老夫人點了點頭。
吃了口菜，眼神又在蘇衍和蘇執之間來回轉。
蘇執看著老夫人好似有話要說的模樣，直接開口道：“母親是有什麽話要說嗎？”
老夫人欲言又止，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道：“漾兒她們此次離京，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目的？”
蘇執和蘇衍都明顯頓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蘇執又給老夫人夾了一塊肉，笑著道：“母親，您吃菜，漾兒和晉王上次離京的原因您是知道的，此次自然也是大差不差的。”
老夫人麵色沒有絲毫的變化：“這點老身知道，我的意思是，她們此行，恐怕沒有去神醫穀那麽順利吧？”
蘇衍和蘇執對視了一眼，蘇衍開口道：“祖母，其實去神醫穀也不順利的，阿姐她們此行也和神醫穀差不多，隻是路途較遠而已。”
老夫人將信將疑地道：“是嗎，那你們為何一個個的都瞞著我，剛開始還跟我說是什麽去遠行，你們騙別人還行，要騙我這個老婆子，恐怕還得要些功底。”
蘇執張了張嘴，不知道還說些什麽，最終隻吐出兩個字：“母親……”
老夫人歎了口氣：“其實你們也不必瞞我，晉王的身體狀況是人盡皆知的，隻是現在有了漾兒才有所改變，但我知道，想解毒並不是這麽簡單的。”
眼看父親動搖了，蘇衍不想讓祖母知道，畢竟那是南疆，對於絕大多數人是有去無回的地方。
他忙插話道：“祖母，阿姐她們就是去有些遠的地方找藥而已，快的話三五個月也就能回來了，一路上有晉王和晉王府的三個侍衛，阿姐她們不會有事的。”
老夫人沒有接話，隻是沉默地看著眼前的一桌子菜。
蘇執有些擔心，忙解釋道：“母親，現下您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漾兒臨走時特地交代了，讓孩兒與衍兒務必要照顧好您的身子，剩下的事您就不必憂心了。”
老夫人自言自語地道：“好了好了，我不問了，我老了，不中用了。”
說罷站起來就準備往外走，這下蘇執更急了，生怕老夫人想太多氣出個好歹來，他深吸了一口氣道：“母親，不是孩兒不告訴您，實在是漾兒她們此行……”
老夫人依舊沒接話，自顧自地往外走，這麽一小會兒都走到院子裏了。
蘇執忙追了上去：“母親，母親您聽我說……”
老夫人終於停住了腳步，蘇執又道：“母親……”
蘇衍麵色複雜地看著這一幕，看來終歸是瞞不住了。
他也歎了口氣追了出來：“祖母，外頭人多眼雜，咱們進去說吧。”
老夫人哼了一聲，這才又轉身跟著兩人回去。
回到飯桌上，蘇衍麵色嚴肅地看著老夫人：“祖母，阿姐她們此行確實與往次有所不同，但此次也最該保密，父親和孫兒之所以瞞著您，就是怕您太過擔心會傷了您的身子。”
老夫人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我的身子如何我心裏有數，你隻管說，沒什麽是接受不了的。”
蘇衍還是不放心，要讓老夫人將蘇漾之前留下來的藥拿出來吃了一顆才肯說。
老夫人很無奈，自己的身體真的沒問題，可她也清楚這是孩子們對她的關心。
於是吩咐彩蝶將藥拿來，當著蘇執兩父子的麵將藥吃了下去，父子倆這才放心了不少。
幾人坐下後蘇衍往老夫人那邊考了考，壓低聲音道：“祖母，阿姐她們此去是去南疆找藥，那藥叫冰兮子。”
老夫人聽到南疆兩字瞳孔都放大了，猛地偏頭看向蘇衍：“你說什麽？南疆？”
蘇衍肯定地點了點頭：“不錯，而且冰兮子還是南疆聖物，隻有南疆皇室才有。”
這下老夫人直接驚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蘇執擔心老夫人的身體，忙過來扶住老夫人：“母親，您別激動，您聽衍兒慢慢說。”
老夫人因為太過擔心，說話的聲音都拔高了些：“這都是什麽事，那種地方……那種地方怎能是隨便去的。”
蘇衍要忙站起來安撫道：“祖母，您放心，阿姐她們此次是做了完全的準備的。”
老夫人雖然已經坐下了，可心裏還是很混亂，她壓低聲音對父子倆道：“南疆是什麽地方，你們也能同意漾兒去，就算是做了萬全的準備，那也不一定能全須全尾地回來，南疆雖小，可南疆的神秘程度無人能測，這些年，沒有任何個國敢進犯南疆，漾兒她們即使是王爺王妃，也不見得南疆人會給好臉啊。”
蘇衍接著安撫道：“祖母，阿姐的本事您還不相信嗎，阿姐說了，打不過就加入，她和王爺都是聰明人，當然是不會輕易暴露身份。”
老夫人有些聽不進去蘇衍的話，依舊自顧自地道：“執兒，你們糊塗啊，南疆是什麽地方，還是去找人的聖物，一旦漾兒她們被發現，別說咱們國公府，就算是陛下恐怕也保不住她們啊。”
蘇執此時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無奈地站在一旁。
蘇衍給了蘇執一個眼神，那意思是父親放心，有我在。
蘇衍朝老夫人道：“祖母，阿姐的本事多著呢，甚至還有很多是咱們不知道的，您知道嗎，阿姐她會易容術，也不對，是比易容術還要厲害些的。”
老夫人這才抬頭看著蘇衍：“你說什麽？易容術？”
蘇衍點頭道：“是啊，阿姐的易容術還比一般的易容術要厲害，而且阿姐的武功也好，還會變聲，她們一行人都是聰明的，吃不了虧的。”
老夫人現在終於反應過來蘇衍剛才說的那句“打不過就加入的意思”，可即使這樣，她心裏還是有很多擔憂。
“即使如此……”
“哎呀放心吧祖母，咱們現在在京城也有好多棘手之事要處理呢，您先關心關心孫兒吧，阿姐那邊不用操心的。”
老夫人歎了口氣，抬起眼睛看著蘇衍：“就你會哄老身，你們那事漾兒都幫你們安排好了，哪有我老太婆的事兒。”
蘇漾笑嘻嘻的，並沒說話。
此事就這麽揭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