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淪陷

第15章 敲詐

冬夏看著蹲在地上的女人,眼色難掩精明的看著自己,她身後的小男孩兒朝著他們做著鬼臉,像是料定了他們會給。

一看就是慣犯。

走在前麵的陳詩意和趙一凡走了過來,瞪著地上的女人無語的說:“你可別血口噴人,我們都看見是他自己摔倒的,還差點撞到人。”

陳詩意生氣的接過話:“你不道歉就算了,還想敲詐!”

衝上去就想和她理論。

“你胡說!有誰看見了?”她抱著孩子看了一圈沒有其他人後,更加理直氣壯地說。

冬夏一直沒說話,靜靜的看著地上的女人胡攪蠻纏。

她不缺錢,要想息事寧人早在一開始就照她的意思給她了,但她偏不,把錢給這種人,無非就是更加助長她的氣焰,讓她以後變本加厲的敲詐。

抬頭看了看周圍,在不遠處的一家店麵門口停留,笑了一下。

偏過頭看了眼身邊淡定的陳淮,悄悄伸出手晃了晃他的胳膊。

陳淮感覺到一抹柔軟的觸感抓著自己,順著力道看向她。

冬夏給他使了一個眼色,抬了抬下巴,他掃了一眼明白了她的意思,轉身走了。

她點開手機錄音,上前拉住還在和女人理論的陳詩意,把她拽到身後,嘴角帶著笑的說:

“大嬸,你確定是我把他推倒的嗎?你有證據嗎?”

女人以為她想通了,覺得有戲:“小姑娘,你看路上也沒人,你也不像是缺錢的人,咱們都痛快點,我也不耽誤你們時間,你拿了錢這事兒就算完了!”

“說的也是,那你說多少合適?”冬夏看似好商量的點點頭。

地上的女人一聽連忙說出口:"五千,就五千!"

這時候陳淮回來了,把手裏的U盤遞給冬夏,不屑的看了地上的人一眼:

“行啊,咱們警察局說吧。”

女人尖銳的聲音響起:“你們憑什麽....”

冬夏打斷她的話,拿著U盤的手指指不遠處的監控,笑得一臉無害的看著她:

“大嬸,麻煩你下次再碰瓷的時候看一下地方,別太蠢了。”

女人一臉驚訝的看著角落裏的監控器,又看了看她手裏的U盤,麵露恐懼。

警察局裏,冬夏把U盤和錄音交給警察,涉及金額可以涉及立案。

經過警察調查記錄,她曾被舉報過多次敲詐勒索,但都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證據,這次她就不會那麽幸運了。

配合做完筆錄,幾人出了警局門口,裏麵還傳來女人的叫喊聲:

“警察同誌,我再也不敢了!真的!求求你們放過我這一次吧!”孩子的哭聲摻雜在裏麵。

“坐下!”

警察的嗬斥聲傳來。

陳詩意走在前麵下了台階,不憤的吐槽著:“什麽人啊都是,還好把她抓進去了,也太無恥了。”

趙一凡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啦,反正她都被抓進去了,咱們去吃飯吧!"

處理完這些以後已經下午了,錯過了午飯,準備直接去吃晚飯。

冬夏心情放鬆的跟在他們後麵,轉身繼續往前走。

跟在她身後的陳淮不自覺握了握抓過冬夏的手心,感受胸腔裏拉她入懷時的震動,久久不能平息。

這裏離餐廳不遠,不一會兒就到了。

是一家私廚。

剛走進去,門口的接待看見陳淮走了過來。

走到他身側彎了下腰,禮數周全的向前做指引:“陳少,這邊走,您定的包間在這邊。”

她們跟在他的身後,路過了一個古典的雕花長廊,繼續往裏走。

長廊兩側都極其講究的擺放著各種中式置景,最吸引她的是放在一側的圓形荷花缸。

裏麵開著嬌嫩的睡蓮,青綠荷葉遮去了大半,盯著看一會兒,還能看見水下錦鯉偶爾吐上來的泡泡。

冬夏看著若有所思,她記得冬雲景好像也有個中式庭院,但是她沒去過,不知道那兒有沒有這樣的荷花缸,想自己也弄一個,別致又好看。

進了內廷,極簡的磨砂黑為大片底色,極簡風的矩形桌放在中間,半開放式的包間能把庭院裏的景色盡收眼底。

包間內的布置也很中式風格,木製桌椅旁放著協調應景的植被設計。

幾人落座,又補充了幾道菜品,精致好看的創意菜開始按順序端了上來。

陳詩意吃了一口圓眼睜大直接豎起大拇指:“絕了!陳淮你怎麽找到的這家,好好吃!”

趙一凡神在在的看著陳詩意笑著說:“那當然,你也不看看這的老板是誰,能不好吃嗎?”

聽著這話,冬夏差不多猜到了,看了眼對麵慢條斯理吃飯的陳淮。

沒想到他品味不錯嘛。

她吃著碟子裏椒麻春筍,胃口大開,根本無暇說話,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吃著飯。

“這家店是陳淮的?”陳詩意咬著嘴裏的蝦球看著陳淮驚訝出聲。

他沒什麽反應,淡然的點點頭:“喜歡常來,我已經打過招呼了。”

趙一凡接過話茬看著她們兩個:“怎麽樣?阿淮品味不錯吧,其實這家餐廳是他媽媽留下來的,當年在這裏很出名的,隻不過後來......”

他有些擔憂的看了陳淮一眼,跳過了這個話題:“反正你們喜歡就好。”

聽到他的話,冬夏看了看陳淮,在提到他媽媽的時候,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痛苦還是讓她捕捉到了。

但她和陳詩意都很識相的沒有過多打聽,很快跳過了這個話題。

陳懷在時隔多年聽見黎書禾名字的時候,恍了神,那些塵封在心底的記憶像潮水一樣反撲了上來。

黎書禾死後,整個圈子裏像是都心照不宣的忘了她,從不提起,就像是她這個人從來沒有來過,沒有任何痕跡。

隻有趙一凡這個發小知道,他並不如他表麵表現出來的不在乎,實則心裏已經痛到麻木,再次提起時已經不知道該再作何反應。

這些突然的情緒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變得更加沉默。

“叮—”

湯匙碰到碗壁的清脆聲音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看著坐在對麵的冬夏,聲音是她發出來的。

看起來這些東西很合她胃口,吃到喜歡的菜的時候,會不自覺地眯起了眼睛,小幅度地點點腦袋。

這麽容易滿足嗎,有點可愛。

看見她吃過一個蝦球以後突然皺了下眉,表情有些為難,看了一圈桌子,似乎在找什麽沒找到,又若無其事的放下了筷子。

他示意了下站在門口站著的員工,等到她走近彎下腰,偏頭低聲說了句話,沒驚動任何人。

冬夏隻覺得喉嚨突然一癢,有些發幹,視線在附近找了一圈沒有看到水杯,應該是之前覺得礙事撤掉了,又覺得沒有那麽難以忍受,就作罷。

就在這時候,包廂的門被打開,服務生端著幾杯果汁走了進來,分別放在了每個人手邊。

冬夏眼前的,正好是一杯西瓜汁。

她以為是湊巧,端起杯子喝著清涼的西瓜汁,喉嚨的幹癢瞬間消失。

開心忍不住嘴角上揚,小口小口的慢慢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