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脆弱
推開臥室門準備休息了,正想點上香薰,看見床中間鼓起來一個小包。
眸光一閃,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剛躺好以後,柔軟的手按捺不住地摸了上來,在他的腹肌上來回亂動。
陳淮呼吸一滯,眸色暗沉,抓住了她的手,讓她動彈不得。
冬夏用力掀開了被子,臉憋得通紅。
眼睛格外亮地看他:“你洗完了?”
他神色不明地盯著她:“你怎麽會在我**?”
她以為他在凶自己,嘴一撇:“你就這麽不歡迎我?”
一來氣,用力抽出被他攥著的手,氣勢洶洶地就要下床。
“那我走了。”
又被他抱著腰托了回去,象征地掙紮了一下。
“抓著我幹什麽?你不是不想看到我嗎?”
陳淮看著她眼圈發紅委屈的看著自己,心塌陷了一下,憐惜地把她頭發別在耳後,親了親她眼角。
心疼地說:“沒有不歡迎你,我恨不得時時刻刻跟你呆一起。”
冬夏聽完一笑,哪還有剛才的可憐勁兒。
驕傲地坐在他腿上抱著雙臂:“那你還趕我走!”
他呼吸聲加重:“我是為你好。”
她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什麽意思。”
陳淮伸手把她壓緊在身上,身體間沒有一絲距離。
危險地看著她說:“你說呢?”
冬夏身體一僵,感覺到身下的異樣,臉上燒得通紅。
老實地埋進他懷裏不敢再動。
他在她耳邊噴灑炙熱的呼吸,看她老實乖巧的模樣,笑出了聲。
胸腔震動連帶著身上冬夏跟著顫動。
冬夏害羞地不敢抬頭,又想讓他不要再動,氣急地張開嘴咬傷了他的鎖骨。
不是很用力地磨了磨,悶頭發出聲音:“別笑了!”
“嘶,別咬。”
陳淮被她咬得眼底欲色更重,放在她腰上的手,用力握了一下。
她癢得鬆開了嘴。
陳淮向後倒在**,嚇了冬夏一跳,驚呼出聲:“啊!幹什麽?”
把她摟在懷裏,輕輕在她背上拍了拍:“睡吧。”
她拿指尖劃了下他的肩膀,關心的問:“你……不難受嗎?”
他警告的壓低嗓音:“沒事,但如果你再招惹我就不一定還能睡著了。”
冬夏趕緊收回手,安靜的醞釀睡意。
沒過多久,他感覺到懷裏人睡著了,輕輕抬起胳膊把她放在了穿上,起身去了浴室。
半小時以後走了出來,身上散發著涼氣。
沒急著回屋,等到身體回溫後輕手輕腳的上了床,冬夏感覺到熱源自己攀了上來。
胳膊牢牢地抱住了他的腰。
陳淮順了順她的頭發,慢慢睡了過去。
早上天還沒亮,冬夏感覺到身旁有什麽聲音,迷糊地睜開了眼睛。
看到抱著自己的陳淮呼吸粗重,額頭上冒出來了細汗,薄薄的眼皮下眼睛不安地翻滾。
她直接清醒了,以為他生病,去衛生間拿了毛巾幫他擦掉了汗珠。
用自己的額頭貼上去試了下溫度,不燙。
但找不到原因,著急地看著他,感覺到他的痛苦,用力把他叫醒。
“陳淮!陳淮!醒醒。”
陳淮感覺自己被血紅色的漩渦拖住,怎麽掙紮都於事無補,就在要放棄的時候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費力的睜開沉重的眼睛,直起身,局促地喘著粗氣。
視線對焦看到了坐在**的冬夏,神色擔心地看著自己,平複了下心情。
向她伸出手。
冬夏看到他醒了,鬆了口氣,看他伸出手望著自己,露出的是沒她從沒見過的脆弱。
伸出手抓住他,撲進他的懷裏,用力地抱住他,盡力安撫著他的不安。
陳淮抱著懷裏的柔軟,恐懼感像退潮一樣消散退去。
他恍惚覺得,有的時候擁抱比接吻更讓人心動。
冬夏放低聲音,溫柔地撫上他的發梢:“怎麽了?做噩夢了嗎?”
他的聲音沙啞幹澀:“嗯。”
她沒再問,安靜地陪著他,和暗中的兩道身影緊緊相擁。
他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響起,叫著她的名字:“冬夏。”
“我在。”
他手上用力,問她:“你想不想聽一個故事。”
她點點頭:“好,你說,我聽著。”
他聲音平淡,像是變得麻木,以旁觀者的身份淡淡是說:
“從前有個天真爛漫,向往愛情的千金大小姐,被當作了家族的聯姻工具,嫁給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
“她以為,她隻需要等,全心全意地對他,最好一個溫柔體貼的妻子,那個男人總有一天會看得見她。”
“可時間久了,她非但沒有等到男人愛上她自己卻越陷越深”
他自嘲了笑一下:“雖然我也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有什麽好的。”
冬夏蹭了蹭一下他的臉。
他繼續說:“直到男人領著比自己孩子還要大的孩子出現,她才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愛上任何人,他隻愛他自己。”
“但她不甘心,開始變得越來越瘋狂,變得瘋癲,得不到他的心,就想用極端的方式留住他的人。”
“甚至在冷到不能再冷的冬天把自己的孩子扔到院子外,讓他發燒不退,隻為了讓他能回來看一眼。”
陳淮的聲音裏透出痛苦,陷入了回憶裏。
她心疼地說:“不說也沒關係的陳淮。”
他像是聽不見,麻木的啟唇:“可當她恢複神智的時候,她又會溫柔地抱著男孩道歉,不停的說對不起,說這是為了他好,她真的很愛他。”
“終於有一天,她也許是想通了,把自己的孩子溫柔地哄睡以後,告訴他等你睡醒以後,父親就會回來看你。”
“男孩還很高興,帶著期待入睡了,睜開眼看到的卻是她冰冷的屍體。”
“躺在浴缸裏,一動不動,鮮血浸染了整個浴室,他真的見到了許久不見的父親。”
他在回憶裏抽離出來,眼尾泛紅,勉強地扯出一抹笑:
“你知道嗎,那個男孩時常會想,是不是當初他沒有那麽聽母親的話,沒有睡著,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她是不是就不會死。”
冬夏鬆開抱著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臉,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說:“陳淮,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