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自我逃避
一輛通體漆黑的賓利在她轉身時從她身前擦過,卷起了腳邊的落葉。
望著漆黑的車窗,隻能看到車後座上模糊不清的身影,可冬夏的心髒卻跟著被揪起,目光始終沒有離開。
什麽也看不見,隻憑一個模糊的身影難以分辨,可她總覺得,他就在那兒,他也在看著她……
阿淮……是你嗎?
葉汐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放心,追了出來,在遠處就看見冬夏看著前方愣神。
她也跟著又看了一眼,什麽也沒有。
幫她把身上的衣服合攏,問:“夏夏,看什麽呢?”
冬夏收回視線,輕輕地搖了搖頭:“沒什麽?”
葉汐不疑有他,扶著她的胳膊道:“天氣冷了,我們回去吧?”
“嗯。”
黑色的賓利停在拐角處,陳淮麵色蒼白地靠在後座的椅背上,肩膀上纏著厚厚的繃帶,黑眸透過車窗緊緊地凝望著冬夏。
剛才路過她身邊的時候看見她纖瘦脆弱的背影,多想不管不顧地衝下去把她攬入懷裏。
可他不能。
陳天昊的事讓他明白,憑他現在的能力他保護不了冬夏,隻會把她不斷地推入危險之中。
他真的再經受不起差點失去她的痛苦。
走之前他已經把公司的所有都交給了賀年之,在他不在的期間,他會替自己保護好她。
看著她被葉汐攙扶回去的身影,眼角漲得猩紅:
“冬夏……對不起,是我失約了。”
坐在前麵的保鏢轉過身,恭敬地對他說:“少爺,我們該走了。”
陳淮沒說話,閉上了眼睛,掩下痛苦的神色:
“走吧。”
冬夏回到病房被葉汐拉著又檢查了一遍身體,沒什麽異樣後晚上回了家。
葉汐開車把她送到樓門口,探出車窗看她:
“你自己真的可以?不需要我陪你嗎?”
她擺了擺手:“快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已經習慣了,沒什麽。”
葉汐給她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說:“有事隨時打給我啊!我隨叫隨到!”
“嗯,走吧。”
說完站在原地看她的車走遠,轉身踩著樓梯上了樓。
每一層的感應燈隨著她的腳步聲依次亮起,平時幾步路的距離今天卻感到格外的遙遠。
邁上最後一個台階,腳步沉重的不想再走進去,門裏突然傳出來細微的響動。
冬夏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快速地拿出鑰匙,焦急地想要把鑰匙插進去,可每次都對不準地劃到一邊兒。
急得鼻尖冒起了細汗,終於對準了鑰匙孔,開了門。
入目的卻還是夜晚漆黑的屋子,發出聲音的是等在門口的Eden。
冬夏進了屋,打開燈,把鞋脫下來放進了鞋櫃裏,裏麵還放著陳淮明顯比自己大的鞋子。
她神色如常地關上了櫃門,給Eden喂了飯,窩進了沙發裏找出和他一起看過的電影,麻木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Eden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知道為什麽陳淮沒有回來,隻是覺得回來的冬夏整個人透出了和平時不一樣的氣息。
它趴到了冬夏腳邊,眼睛一眨一眨地盯著她。
冬夏累得不想說話,摸了摸它的頭,回到了房間裏,它也跟了進去。
她卷縮進了被子裏,裏麵還殘留著陳淮身上的氣息,把她包裹住,困倦地睡了過去。
Eden就趴在床頭寸步不離地守在一旁。
半夜兩點,臥室的**傳來微弱的細碎哭聲,冬夏睜開了眼睛。
她摸了摸臉上的水痕,枕頭上濕了一片,她哭醒了。
空虛地環顧了房間,光著腳下了床,像是往常一樣看過每一個房間,尋找陳淮的身影。
廚房,沒有。客廳,沒有。衛生間,沒有。
最後有些執著地走到了陽台上,推開門,除了冷冽的風,什麽都沒有。
這一刻,她才真正意識到,他真的走了。
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她的世界裏,如果不是房間四處都留放著屬於他的東西,冬夏甚至覺得,這是不是她的一場夢。
夢醒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擦掉了臉上的淚痕,逃避似的回到了房間裏,逼著自己再次睡過去。
清晨外麵的天空剛要放亮,冬夏睜開眼睛,眼裏清醒得沒有一絲睡意,眼底還帶著疲憊的血絲。
她躺在**放空了一會兒,坐起身下了床,把房間裏所有嗬自己有關的東西全部裝了起來。
搬回了自己的房子,路過陽台時腳步一頓,還是抱起了開得正豔的月季。
牽著Eden走到了房門口,久久地掃視了一圈房間裏的每一處,對著空**的房間低語:
“我說過,我不會等你的。”
退出去,鎖上房門,連帶著過去也鎖在了裏麵。
回到自己的臥室裏,冬夏把房間打掃了一遍,閑暇下來跪坐在地毯上點了點Eden的鼻子:
“從現在開始,你就跟著我了!以後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聽見沒有?”
Eden坐在地上始終笑眯眯地看著她,冬夏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一把抱住它毛茸茸的脖子,蹭了蹭,嘀咕著說:“傻狗。”
站起來換了身衣服,去上課了,中午在食堂和陳詩意一起吃了飯,趙一凡也在。
她們在葉汐和賀年之口中,都知道了最近這兩天發生了什麽,對視了一眼,小心打量著神色如常的冬夏。
她認真吃著飯,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們說著說著,聽她們沒了動靜,奇怪地抬頭,問:
“怎麽了?”
陳詩意馬上打著馬虎眼,笑嘻嘻地對她說:“沒什麽,夏夏,這個好吃,你嚐嚐這個。”
說著夾起一個丸子放在了她碗裏。
冬夏點點頭,用筷子把它紮了起來,小口地吃著。
陳詩意趁機給趙一凡試了個眼色,在桌下悄悄掐了他一下。
痛得他咧了下嘴,又馬上收回表情,引開了話題對她說:“冬夏,你不是馬上要過生日了?”
冬夏有些發呆地想了一下,才想起來這回事,不太在意地回:
“好像是。”
陳詩意打了個響指,眼睛睜亮:“汐汐姐和年之哥說在十七號那天定了餐廳。”
“我們陪你一起過生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