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被光撕裂的界線
陳淮一出門就看見她鬼鬼祟祟的蹲在這兒,不知道在幹嘛,走近了,就聽見她竟然在碎碎念的哄騙一隻貓。
偏偏貓被哄的一直貼著她的手在撒嬌,一時間不知道該笑誰。
低頭看著她玩得入迷,彎下腰,低沉的聲音突然從她耳邊響起:“它可能不太需要。”
冬夏聽見聲音嚇了一跳,猛地站了起來,轉過身。
看見陳淮早有準備的向後退了一步,衝著他道:“你故意的!”
陳淮神色淡淡的看著她驚慌的模樣。
冬夏看著眼前的人,心裏氣得牙癢癢,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表麵上平靜的要死,心裏不停地腹黑他。
陳淮冷冽的目光一掃,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麽:“在心裏罵我什麽呢?”
冬夏絲毫不懼的張嘴回懟他:“我可沒說。”又抬頭問他:“我為什麽不能養它?”
陳淮自然不信,但也再沒說什麽,神情淡漠的開口:“門口保安散養的。”
說完轉身走了。
冬夏看著他走遠了,又蹲下摸了摸小貓說:“我先走了,下次給你帶好吃的哦。”
起身走進樓道,邊走邊看手機,在購物軟件上買了袋貓糧備用。
點開微信的未讀消息,看見葉汐發來的消息:【攻略計劃百分之八十已完成】,附帶了一個撒花的表情包。
回了一個摸摸頭真棒的表情包,點開葉汐的朋友圈。
果不其然,五分鍾前的一條朋友圈照片裏,葉汐背對著坐在吧台的椅子上,除了一張明豔的臉外,還有一隻搭在椅子上的手。
一眼就看出是一個男人的手,準確的來說應該是賀年之的手。
笑著點了個讚,退回後,看了一眼那個薩摩耶的頭像,沒有任何消息提醒。
他沒有收。
冬夏想也許是忘了,沒再管他,回到家開始準備明天演出要用的東西。
陳淮離開後,開著車駛進了別墅區,下車後把鑰匙扔給了門衛。
本就淡漠的臉上像結了層冰霜,周遭氣場更加具有壓迫感,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本就深邃的五官,墨一樣的眼睛冷得叫人不敢直視。
鍾叔走在前麵推開門,轉過頭恭敬對他說:“先生在書房。”
陳淮踱步上了扶梯,到了書房門口站定。
抬手敲了敲門。
“進。”一道嚴肅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陳淮推開門走了進去,走向坐在書桌前的人。
即使已經到了中年,陳誌明麵上也沒有什麽衰老的痕跡,穿著一絲不苟的西裝。
不像是一個父親,倒像是個上位者一樣打量著麵前的陳淮。
“怎麽不說話。”透著威嚴的聲音響起。
陳淮毫不閃躲的直視著他,眼裏掩飾不出的嘲諷,沒有溫度的開口:“你想聽我說什麽。”
陳誌明語氣強硬的對著陳淮道:“下個月我和你雲阿姨的婚禮,你必須到!”
陳淮對著他諷刺的笑了一下:“如果那天是你的葬禮,我一定不會缺席。”
毫不猶豫地轉身出了書房,“啪”的一聲,樓上傳來茶杯破碎的聲音。
鍾叔聞聲走了過來:“少爺,你不留下吃晚飯嗎?”
“鍾叔,我先走了。”陳淮對著鍾叔放柔了語氣,邁步走出別墅。
他心裏清楚,這個家裏如果隻有一個人是真心疼愛他的,那就隻有從小看著他長大的鍾叔,而不是他所謂的父親。
離開別墅區,陳淮開車回到了小區樓下。
昏黃的路燈下照著老舊的小區,比起燈火通明的別墅,他在這更有家的歸屬感。
走到門口,看見了草叢邊蹲著的冬夏,側紮著長發,穿著純色的碎花睡裙。
暖黃的的光染在發絲上,一改往日的清冷感。淺笑著投喂著那隻貓。
陳淮沒出聲的站在昏暗的原地,看著這一幕,周身的陰鬱逐漸褪去。
過了一會兒,無聲轉身上了樓。
冬夏按了按它粉嫩的爪墊,不舍的又擼了兩把,站起身準備上樓。
抬頭看了眼陳淮的陽台,屋裏的燈不知道什麽時候亮了,納悶地想:他什麽時候回來的?
邁步上了樓梯,看了一眼對麵緊閉的房門,轉身進了屋。
想起下午晾曬的衣服還沒收,徑直推開陽台門,踮起腳收著掛起的衣服,餘光看見一抹猩紅的光點。
定睛一看,陳淮修長挺拔的身影站在隔壁陽台上,不知道為什麽,他沒有開燈,冬夏隻能借著屋裏微弱的光線看到他模糊的身影。
他指尖掐著半燃的煙,看過來的眼神明滅不清。
冬夏疑惑的看著他,讀不懂他的神色,沒打算理他,繼續收晾著的衣服.
抬起手,看見兩套純色的內衣明晃晃的拿在自己手上。
而就在剛剛,她在絲毫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拿著它們和他對視了那麽久!
“唰”的一聲,冬夏猛地將拿衣服的手背到身後,臉色漲紅,偷瞄了一眼陳淮,看他已經轉過身,沒看這邊,匆忙的把衣服都抱起來,衝進了屋裏。
陳淮聽見“砰”的一聲關門聲,薄唇勾起細小的弧度,把手中快要燃盡的煙蒂彈落,用腳撚滅,轉身回屋。
回屋後冬夏把衣服扔在沙發上,奔向衛生間裏,捧了一把清涼的水衝在臉上,抬起頭看見鏡子裏白皙的臉上還泛著紅暈,她簡直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腦海裏突然閃過起初他看自己的眼神,對著鏡子尷尬得自言自語:“他不會是,以為我是變態吧!”
“我怎麽每次碰見他都沒好事。”冬夏頭疼的想著,祈求明天出門千萬別碰到他,認命的開始整理扔在沙發上的衣服。
自我安慰著邊疊邊說:“沒事的,沒事的,沒!事!的!一個衣服而已,對吧?”
“啊啊啊!”埋頭倒進了沙發裏,自我安慰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