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長春子
“芸姨，我如果連你都幫不了，那我又怎麽能談得上是所有人心中都仰望的聖心呢？如果我連你都不能庇佑，那是不是我本來就很無能呢？是你們高估了我？”葉晨曦淡淡道。
“小姐，不是這樣的。不是。我不許你這麽說”芸姨急著道。
“芸姨，如果我連你都無法幫助，那麽不需要別人來殺了我，我自己會先毀了我自己。因為我不想背著一個沉重的擔子，也許隻有毀了我自己，別人沒有任何的依靠，他們才會真正的依靠自己。真正的走上他們自己的路。”葉晨曦冷冷道。
“小姐，你不能這樣，你若是這樣，那奴婢豈不是這天下的罪人？”芸姨匍匐在地哀求著。
“那你為什麽想讓我做你的罪人？你想用你的死來維護我，但是對我來說豈不是一場罪孽？”葉晨曦問道。
“芸姨也不想這樣，芸姨實在是無法啊。”芸姨慘然道。
“那芸姨，我問你，你想不想變成天下的罪人？你想不想我這麽毀了自己？你要知道，既然我從前可以讓自己元神分裂，那麽我也一定有辦法毀了自己的元神的，你自己看著辦，你是想做天下罪人呢，還是和我一起想辦法，一起渡過所有的難關？就像從前你幫著我融合整個魂魄，幫著我去掉那些肥肉，然後讓我從見天日？”葉晨曦問道。
“小姐，奴婢知道錯了。”芸姨道。她想起從前小姐為了讓自己叫她晨曦，寧可自己撞牆，就知道自己擰不過小姐的。若是自己就這麽一了百了的，到時候小姐真就做了毀了自己元神這等蠢事，那自己豈不是真得是天下罪人了？自己從前錯了一回了，這次怎麽能再錯下去呢？
“那好，既然是這樣，咱們現在先弄清，可能會遇到那些麻煩，這些麻煩會是什麽樣子的？對我會有什麽傷害？”葉晨曦看著芸姨的神情恢複到那個清朗的樣子，心裏這才定了下來。“現在你說一下，你真正擔心的是什麽？為什麽我離開王府後反而會更危險。”
“那是和要爭奪聖心的人有關。這其中有個長春子，他的道術不低於國師。”芸姨道。
葉晨曦點著頭。
“長春子在小姐修煉的那段時間，一直來窺探，都被我打跑了。小姐現在離開王府後，王爺必然會起疑。到時候那長春子必然會和王爺聯手對付你。”芸姨道。
“哦，我不了解那個王爺。你覺得那個王爺真的有你說的那麽聰明？”葉晨曦很懷疑那家夥的智商。
“小姐不要小瞧了王爺，王爺絕不笨。隻是從前小姐一直裝傻，而且又在他眼皮子地下，他才疏忽了。但是不表示他笨。”芸姨嚴肅道。
“可是為什麽我就是覺得那家夥不咋樣呢？為什麽我會起了輕視之心呢？”葉晨曦問道，“這個問題先放一邊，我會想想的，咱們先說正題。你說他們倆個在一起會咋樣呢？你不是說第一個看到和我的男人是和我有連接的。那也就是我和皇帝有連接的，難道說還有什麽改變嗎？”
“有，隻要你死了，你的元神毀了，就可以改變一切。”芸姨道。
“這樣啊。不過你不是說我不容易死的嗎？那他們怎麽讓我死呢？他們有什麽辦法讓我這麽自殘嗎？我覺得別人目前好像還沒，倒是你剛才差點讓我這麽做了。”葉晨曦撫著下巴道。
“那是小姐用情所致，這也是會讓小姐出問題的關鍵原因。”芸姨道。
“怎麽說，我不明白。”葉晨曦道。
“他們隻要讓小姐愛上一個人，然後讓小姐甘願為那個人死，甚至甘願為那人舍棄元神魂魄，那麽他們就會改變一切。”芸姨道。
“怎麽改變法？難道我死翹翹了，那個王爺就能做皇帝了？那麽那個混蛋道士有什麽好處呢？”葉晨曦好奇道。
“小姐和皇上的魂魄有連接，所以小姐自毀了，皇上就不能活了。小姐自毀了，那麽這天地間的一切秩序都要從來。至於那道士要的，是小姐的一絲仁魄，隻有擁有了小姐的仁魄，他才能重現新的規則。”芸姨嚴肅到。
“哦，這樣啊。可是芸姨，我現在最愛的可是你哦，剛才你那麽急著要去死翹翹，你不會是那些壞蛋的同盟不？”葉晨曦忽然板著臉道。
“小姐，不是的，你真的誤會芸姨了，芸姨這也是為你好。”芸姨無奈道。
“你那是為我好？那是坑爹的做法，知道不？你要為我好，那就好好的活著，你活的越好，你就是越為我好。你記著了？從現在開始，可要好好的保護好你，千萬不要做那種自毀的蠢事哦，否則我還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做那種蠢事的。”葉晨曦笑眯眯的道
“小姐，芸姨現在說的很嚴肅。”芸姨哭笑不得道。
“我也說的很嚴肅啊。”葉晨曦有些吊兒郎當的道：“再說了，喜歡一個人哪能那麽容易的？我倒是覺得那個皇帝雖然有些像個二流子，不過還不錯的。要不是他是皇帝，我還真想拐了來的。”
“小姐喜歡皇上？”芸姨驚喜道。
“有一點點。”葉晨曦想起那晚的情形，哎，自己要不是害怕那家夥，自己哪會想到跑路呢。“還有一點你記著，真正的愛一個人要讓人活下去，而不是讓人去死。如果那家夥目的是要給讓我死，那他自己得像你那樣的為我死。他要能像你這樣的願意自毀，否則他讓我去死，我就去死，那我多沒麵子啊？”
“小姐，那長春子會法術，到時候他會用法術對付小姐。”芸姨嚴肅道。
“你看天上的太陽，你覺得你能用法術毀了它嗎？”葉晨曦問道。
“不能，可是小姐你是人，你不是太陽。太陽沒有感情，人有感情。”芸姨糾正著。
“你說的沒錯，但是咱們也有看不到太陽的時侯，那是烏雲蔽日，如果我真是聖心，聖心真是光明，那麽，那些法術就是那些烏雲。烏雲可以蔽日，但是不能改變太陽。隻不過會改變看得人的視覺和心態。太陽還是太陽。”葉晨曦淡淡道，“所以，你記著，我是我，我永遠也隻是我。那個道士永遠也得不到我的仁。當他得到了，那他就是不仁，一個不仁的人麵對的隻是毀滅。他要得到仁，那麽他就得放棄他的不仁。就比如我不想你為我去死，我寧願我去死，也不要你去死，這就是我的仁。而你為了我要去死，這就是你的仁。如果我要了你的仁，那我就不仁，所以我就注定隻有死。記著你若是為了我去死了，那你就是置我於不仁，那我就不再是聖心，我隻是一個邪惡的心。明白了嗎？”
芸姨怔怔的望著葉晨曦，她沒想到自己也有仁，她覺得很不可思議，為什麽事情到了小姐嘴裏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呢？她真的不解。
“別那樣子拉，你隻要記著我現在說的話，然後你自己好好去體會。現在不理解也沒關係。但是你記著，人最重要的是要理智，要冷靜，失去了理智的人，才會出問題。就算我愛上了王爺也沒關係，你不是說那個王爺很聰明的？如果我能愛上說不定也不錯啊。那家夥雖然沒有皇上長的漂亮，不過也還是美男子拉，我是不介意的。嗬嗬，漂亮的男人多多益善啊。”葉晨曦開始很不正經的道。
“小姐，可是，可是這樣不行啊。”芸姨又急了。
“芸姨，任何事情都可行，隻要你有一個度，隻要不超過那個度就可以了。如果要我愛他，那也沒什麽大不了，不就是一份感情嗎？可是要我為了他去死，去毀了自己，那不可能，我愛他的隻是感情，是不是我的靈魂。每個人的靈魂都像那太陽，無喜無悲。那是誰也毀不了的。但是我的肉體會有很多的變化。而愛一個人，也隻是我的一部分。”
“而且是我很多段感情中的一段。就像從前我隻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一樣，他也隻會是眾多男人中的一個。我的智慧，我的靈魂，我的一切隻屬於我自己。如果我的死會解救很多人，幫助很多人，我或許會去做，當然還得我的那個大我打敗那個小我才行，要是我那個小我堅持要活著，那我就不會去做。我會像個小蟲子一樣躲在陰暗的角落裏繼續活下去。可是如果我的死會給別人帶去災難，那我就更不能死，我不會容許我這麽做的。”葉晨曦嚴肅道。
芸姨無法理解的望著葉晨曦，隻覺得小姐說的話就和說書一樣，怎麽怎麽也沒法懂。
葉晨曦不由痛苦的呻吟著，這簡直就是雞鴨對話嘛，不理解才是最大的痛苦。看來自己這異類是沒法了她交流了。自己這不是要寂寞而死嗎？芸姨看著小姐的神態，乖乖的不說話了。心想自己是不是又惹小姐不開心了？“噢，一句話，我愛我自己。我最愛的是我自己，我葉晨曦愛我自己。我隻愛我自己，懂了不，芸姨？”
芸姨一臉的呆滯，搖搖頭。
葉晨曦十分挫敗的“我這叫自愛，我這叫自戀。懂不？”
芸姨還是搖頭。
葉晨曦實在無法，撓著頭，好半天才想到一句話“這天大，地大，我最大。我是老大，你說我會為別人做小孩嗎？”
“可是聖心本就是最大。”芸姨道。
葉晨曦會然覺得自己被打敗了，“芸姨，我覺得你才是老大。咱們說一個規矩好吧？”
“小姐請說。”芸姨道。
“從現在開始，你忘了我是聖心。”葉晨曦道。
“可是芸姨的職責就是保護聖心，若是忘了聖心，那芸姨還能做什麽？”芸姨茫然道。
“你如果希望我健康快樂的活著，那你就要忘了我是聖心，我隻是葉晨曦，葉觀的女兒，就這麽簡單。如果你一直記著我是聖心，那麽你就會害死我。要知道所有人就是想奪這聖心，你要是一直記著我是什麽，那麽你就是在告訴天下人，讓所有的人對我打壞主意。”葉晨曦嚴肅道。
芸姨聽著葉晨曦似是而非的道理，腦子理一片糊塗，覺得這話有些道理，有好像沒道理。可就是分不清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