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殺了葉晨曦
他忽然想起這小子像誰了,像很久之前的一個人,一個他早就忘了的人,或者說他自己以為自己忘了的人。那個小子從前也是那般的纏著自己,對自己耍著賴皮,會偷偷的偷自己的東西,會對自己說非要做自己的兄弟,也會像那小子一樣的強買強賣。說漲價就漲價。甚至有時候表現的就像一個小強盜。就喜歡強搶自己的東西。
可惜,那時的自己十分的討厭他,他的那些行為常惹得自己去狠狠的揍他。自己那時就是想著要欺負他。想揍那小子。可是那小子就像這小混蛋一樣的纏著自己,直到有一天,他看到那小子被別人欺負時倔強的一語不發,愣是傲然的,冷冷的注視著那個狠狠揍他的人時,他忽然十分憤怒。他覺得這世上,那小子隻好自己一個人欺負,別人,誰也不許。就算那個人是他所謂的父親,所謂的母親,都不行。
所以那天他做了一件連自己以為從不會做的事情。他衝上去揍了欺負那小子的人。他咆哮著,跳著腳吼著,就像一個老鷹一般,凶狠的瞪著那人。那人當時十分的憤怒,一把抓著他要殺了他。他毫無畏懼的瞪著那人,直到那人最後退縮了這才罷休。而為了那一次的衝動,他付出了躺在**一個月的代價。如今他的背上還有著那時留下的鞭痕。如今他的腰椎每到陰雨天的時候會隱隱作痛,而他的手,他的左手,始終無法真正的伸直。這一切都是那時留下的痕跡。
也是從那時起,他想著自己總有一天要殺了那個人。但是自己卻不能那樣做,因為那個人是他的父親。
西門夜想著那個人時,忽然覺得自己很想喝酒,也很想喝醉了,就像那天他被所有人揍了,然後那個混小子還堅持說自己是他的朋友。
朋友,那是多麽美好的字。可惜他不敢要,也要不起。他怕,他怕自己會為了這美好會付出一切,會不顧一切的維護他,就像維護從前的那個小子一般。可惜的是,那小子自從自己被揍了以後反而疏遠了自己。自己躺在**的一個多月,那個混蛋,那個可惡的混蛋,臭小子居然沒來看自己一眼。
從那時起,他就開始恨他了,恨他走進了自己心中,最後又拋棄了自己,讓自己又一次孤零零的一個人,孤零零的麵對自己的人生。他以為那混蛋從不在乎自己呢,他以為那混蛋在自己和他父親之間選擇了那個父親呢,原來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般。
他回想這崔華說的那些話,心中忽然有一種淡淡的喜悅。他忽然明白了他,原來有時候不見不一定是忘了,不見得是選擇放棄,而是把那藏的更深,那也是一種保護,用他的方式去保護。
在這之前,自己以為那人最在意的是那個父親。所以為了不讓他痛苦,他不得不去保護他那個父親,不得不去為那個人賣命。但是,事情未必就是如此,豈不知他也是在為了自己而服從那個人呢。現在他們都不需要如此了。他想,他們都長大了,都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了。他們無需生活在那個人的陰影下,他們無需為了那人的貪婪而活著。隻有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西門夜閉著眼睛想著過往,淚不知不覺的滑落。
葉晨曦遠遠的看著西門夜,無意中看到了西門夜的淚。她轉過了頭,不再看西門夜。不是每一個人都喜歡在別人麵前掉淚,也不是每一個人喜歡在自己傷心時有人在身邊。有些人,有些時候需要的就是那麽獨自的流流淚,獨自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獨自的黯然傷神一回,沒有任何人的幹擾。西門夜就是這樣的人。一個孤獨的人。就算有情緒也隻是一個人的。但是她相信當這一切過去後,明天會更好。她真的能理解西門夜的心情。一如她,她也不喜歡自己傷心的時刻在別人懷中落淚。所以葉晨曦又抱著貔貅睡了過去。很多時候她覺得這對貔貅才是她的父母一般。父母在她心中也是一個永遠的傷痛。當她擁有記憶的時候,父母始終是她心中的痛。
這個是父母雙全的寒慕川無法理解的。從前能理解的是上官飛鴻,所以她會那麽的想和上官飛鴻在一起。而現在當她看到寒慕禹時,她也看到了寒慕禹的寂寞。她不知道自己在看著寒慕禹時到底是在心痛他,還是在心痛自己。
感情和事業永遠難以雙全。寒慕禹注定了是皇帝,所以也就注定了他們之間無法像常人那般雙宿雙棲。她本以為嫁給他就可以有一個想象中的婚姻。可是現實卻是他隻是一個可憐的,傀儡一樣的皇帝。他的前世已是十分的窩囊了,這一世,他看似無限風光,但是這背後的淒楚無奈,恐怕也隻有他自個才明白。
她能選擇的餘地真的不多。當她知道自己是聖心,自己可以讓一個人做皇帝時,她那一霎那就明白了寒慕禹那先天不足的力量。一個真正強大的男人是不需要一個女人的給予的。女人的力量反而對男人來說是一種諷刺。隻有自己覺得沒有力量的人,才會想著要女人的力量。上輩子是上官飛鶴,這輩子卻是寒慕禹。
如果她注定了要給一個人力量,那麽就讓她把這力量給寒慕禹吧。如此也算是還了他的承諾。
葉晨曦忽然覺得自己很想哭,不知道為什麽而哭。或許是在為那一段埋於心中的感情,也或許是為了那永遠逝去的感情。或者就隻是這麽的悲哀一下。也許人真的不該有感情。她心中暗暗的歎息,有了感情了,就會有麻煩了。
好一會,她覺得不對勁。似乎有什麽威脅真正靠近,是以猛然睜開眼睛。她忽然一愣,看到了自己的頭頂上方有一張臉,一雙眼睛。葉晨曦忽然嚇了一跳。“你幹嘛?”
“你在哭。”麵前是一個女人,但是葉晨曦看著就覺得怪異。
“哭尼瑪的頭。”葉晨曦怒道。好一會葉晨曦才跳了起了,“你是那個死菜花。”
“哇,我找到的了,我終於找到你了。相公啊,菜花終於找到你了。相公居然一眼就認出我來了。”一身女人裝扮的崔華娘娘腔十足的嗲聲嗲氣的道。一邊裝腔作勢的要撲向葉晨曦。
“這混蛋你幹什麽?你有異裝癖,你變態啊?”葉晨曦一腳踹了過去:“你給我死遠點。”
“相公啊,你怎麽就不認得奴家了。奴家是你的花花啊”死菜花撒嬌的揉著眼睛。“你不是說讓我變成被人采的花嗎?我現在變成了被人采的花了,你居然不喜歡。嗚嗚嗚,你這死沒良心的,你居然如此待我,你這樣我會哭的。”
“貅貅,把這混蛋撲倒。”葉晨曦道。
“不行,我老婆是我的。你去找母狼撲他。”貔貔吼道,就差沒一下子撲倒葉晨曦。
“啊啊啊,這個這個這個會說話。”菜花一臉的驚訝。
“嗷”貔貔一臉的惱怒:“你這個死菜花,男人的臉都給你丟盡了,你比那色狼還惡心。滾,滾遠點。不許覬覦我的女人。”
西門夜比邱水晨早察覺有人過來,所以很早就看到了那個怪異的女人。心中還惡寒著,怎麽有這種不倫不類的女人的。一開始他還真沒想到那是崔華,直到葉晨曦吼著說那家夥是死菜花,才明白那女人居然是崔華。是以坐在不遠處興致盎然的看著這邊。看著那小子要做什麽。
崔華覺得哭笑不得,自己再怎麽也不會覬覦一個母的動物吧!
方直,薛財在一邊看著葉晨曦囧囧的樣子,暗暗好笑。從前可是一直他們被這丫的欺負,難得,難得看到這小子跳腳的場麵啊。不過他們也得看緊了,別再像先前那般的大意了,上次若非她自己注意防範,這會還真被人抓了。如今的形勢可是比之前複雜多了。
雖說西門夜的那些刺客說要歸順西門夜,但是那些人到底不熟悉。所以他們那時何況昨晚的那些武林人士,那些人他們也不熟悉。昨晚那些人突然發難,若不是葉晨曦機警及時識破,恐怕昨晚死的便是他們。
今天雖然說讓西門夜的那些人請客。但是他們可是都留了心。尤其是方直,他可是記得他們在左家時的情形。所以就提醒薛財注意了,別到時候出事。薛財聽方直這麽提醒就讓大夥小心了。免得出了意外。大夥吃的都是他們行囊中的幹糧,那些新烤出來的,盡量給那些江湖豪客和葉家堡,西門夜的那些人吃了。
葉晨曦當時睡覺,後來才起來吃了點東西,他們大意不得。就怕那些殺手是明的,那些人一時半會的不能殺了王爺。於是就來陰的。而陰的隻有殺了葉晨曦,他們才能得逞。
就有人一擁而上,看去都是那些武林人士。之前王爺的人,西門夜的人,葉堅的人,武林中人,每一撥都是涇渭分明的,但是上午的那一陣打鬥後,所有人都混雜在一起了。人顯得十分的吵雜。
平時圍在葉晨曦身邊的也就風雲雷電四人,如今忽然冒出來這麽多人,兩人不能不防。貔貅見人群湧向葉晨曦,已是站直了把葉晨曦護在中間。一副護主的模樣。
方直和薛財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覺得那些人的神情有些怪異,
“我這邊看著,你去把王爺和別人都找來。”薛財嚴肅道。已是立馬到了葉晨曦身邊。
“好。”方直道。
葉晨曦看著那些人忽然靠向自己,心中就覺得不舒服,倒是退了幾步,試圖和那些人拉開距離。但是那些人卻依然前進。“諸位?你們想幹嘛?”葉晨曦一手按在劍上沉聲喝道。
“邱公子誤會了,咱們,咱們不過是覺得這事好笑,不由的想要看看。”人群中有人道。但是葉晨曦看著那些人,神情卻呆滯。
“好笑?你們想看清那爛菜花是吧?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滿足你們的好奇心。菜花,你上前讓所有人看清醒你的模樣。”葉晨曦道:“菜花,手叉著腰,下巴挑起來,讓大夥好好的看看你那優美的身段。”
崔華果然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