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這麽多天了,真的不想我?
捏著門把手的手稍頓一下,而後加重力道,以比之前略重兩分的力道,關上了包廂門。
關門聲不算太大,但很突兀,吸引了包廂內大部分親友的注意。
賀知舟恍若未聞,淡然頂著所有人的目光,走到宋薇薇身邊坐下。
“我回來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線,輕輕開口,開口的同時,他大手毫不見外的搭在宋薇薇身後的椅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
兩人本就是未婚夫妻,是今晚的男女主角,一舉一動都備受矚目,刻意親昵的動作,更是引來了宋家那邊兩個小輩的歡呼聲。
“姐夫男友力爆棚啊!”
“這是男友力嗎?這是老公力啊!”
“對對對,老公力,姐夫可是薇姐的最佳老公,整整三天放下工作陪姐姐去國外挑鑽戒挑婚紗不說,吃飯時間都要粘著姐姐,這是生怕我們欺負了她呢!”
“姐夫是粘姐姐,還是護鑽戒啊,價值五個億的鑽戒,我做夢都不敢想呢。”
原來,賀知舟消失的這三天,是陪宋薇薇去國外了。
可笑那日她在楓林岸醒來,還覺得他分別準備了三十萬和一百多萬的車子,是很體貼的在收買她的心。
安宜以前從來不覺得,她比宋薇薇差在哪裏,她覺得除了天生的家世門楣,宋薇薇有的她遲早都會有,她還能給賀知舟比宋薇薇更多的東西,比如至純至粹的真心。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她以為隻是她以為。
賀知舟心裏必定不是她那麽想。
不然他也不會把幾億上百億,和三十萬一百多萬,分得如此清楚。
男人啊,他錢在哪裏,心不一定在哪裏,但心若不在哪裏,錢肯定就不會在哪裏。
眸光閃爍,在宋薇薇指尖耀眼得過分的鑽戒上停留一瞬,安宜快速移開目光。
不敢抬頭,怕一抬頭,就會看到賀知舟和宋薇薇相談甚歡有說有笑的笑顏,她隻能低垂著眉眼,把杯子裏的水喝了又喝。
一頓飯的時間,除了偶爾需要舉杯,配合一下熱鬧的場景,安宜始終沒有抬過頭。
到最後飯吃得差不多了,婚事的細節也在雙方的你來我往中敲定了,最重要的目標達成,飯局大約就要散了,安宜暗鬆一口氣。
捏得發僵的手把筷子放下,動動酸脹的脖頸,剛一動,就感覺到一股似有若無的視線。
後頸一涼,安宜下意識朝視線來源看過去,便見半靠在那裏,紅酒杯搖曳的賀知舟。
他也不知道保持這個姿勢看了多久。
當她看過去時,他緩緩勾起嘴角,那雙在杯籌交錯中愈顯深不可測的寒眸,湧動著要將人冰封吞噬的寒意。
安宜眉心一刺,低下頭去回避男人的視線。
誰知她都這麽上道,縮成鵪鶉了,他還是不肯放過她。
吃完飯,她第一個想開溜,想逃離這又不是非待不可的修羅場。
賀知舟先一步開口,截住她的去路:“這麽晚了,表妹又沒有車,是跟安女士回大宅,還是坐我的車,順便捎你回去?”
他聲音不大,火力卻是不小。
短短一句話,惹得餐桌上準備離場的所有人,全都朝安宜看過來。
賀景山和安文心是警惕並且疑惑不解的,因為他們都不覺得,賀知舟是有可能好心做好事的人。
宋家...可能是不太了解兩人的恩怨吧,也有可能是安宜的相貌太出挑,細看安宜的第一眼,宋家除了宋薇薇全體都呆住了,無論男女,神態各異的眼眸齊齊都是欲說還休的風起雲湧。
不是他們沒見過世麵,沒見過美女,實在是安宜底子太好,本來就是很典型的濃顏係美女,眉眼輪廓無一不精致,平日上班穿職業裝略略上妝就很好看了,今日得賀景山吩咐,特意拾掇過,雖穿著打扮避諱了準新娘不至於太明豔,但在絕對的美貌麵前,就是一條麻袋都能穿出絕佳的效果,低調但有質感的素色長裙穿在她的身上,雪膚花貌、瓊姿玉骨、我見猶憐就這麽具象化了。
哪怕才二十出頭,還沒完全長開,但天生的瓜子臉,因站起而無意識展露的玲瓏身形,亦是極致中的極致,不難想象日後再多幾分風韻,該是多麽的風華絕代。
宋薇薇的堂弟,宋老二家的宋微明,直接看直了眼:“早就聽說傳說中的賀家表小姐長得好看,沒想到這麽好看啊。”
豈止是好看?簡直是尤物,天生的尤物!
這等尤物,卻隻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假表妹,曾經一個屋簷下住很多年也就罷了,現在還惦記著要帶她坐順風車。
宋夫人自己就是女人堆裏殺過來的,最了解男人,才不相信什麽不待見不看好。
真脫光躺在那了,待不待見這很重要?
“安小姐長得是很漂亮,花容月貌、惹人憐愛的,我一個女人看了都心生歡喜,就是不知道這麽漂亮的小姑娘,以後會便宜了誰家男兒。”
雖是誇讚的話,話語裏的揶揄,誰人聽不懂?
安文心坐不住了,雖不知道賀知舟的打算,但也不想安宜好好一個小姑娘淪為話題討論的中心。
“小宜才剛大學畢業,正是打拚事業的時候,還沒男朋友呢。”笑了笑,她看著賀知舟說:“至於今晚,小宜當然是跟我回家了,她自從上班就忙得很,都沒什麽時間回家,正好趁明天是周末,回家好好的陪陪我。”
賀知舟沒再多話,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攬著宋薇薇就走了。
仿佛他剛剛開口,真的隻是看安宜沒有車,才順口提了一嘴,剛剛的暗潮洶湧,仿佛也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
安宜卻知道賀知舟但凡出手就不可能是插曲。
淩晨三點,她在賀家大宅的房間裏睡得正香,身上的被子忽然被人蠻橫得掀開。
一隻微涼但讓人毋庸置疑的大手,直接從她睡衣的下擺探進去。
陌生的觸感,把安宜從睡夢中驚醒,半夢半醒間,她第一反應就是推:“你是誰?想幹什麽?”
男人利落反剪她的雙手,往她腦後按,略帶寒意的齒尖,不輕不重咬在她的鼻尖:“這麽多天了,真的不想我?嗯?”
離得太近,呼出的熱氣直往安宜鎖骨處打,燙得她骨頭發麻。
“不想。”身子下意識的往後弓,試圖避開賀知舟的強攻:“你別發瘋了,賀知舟,這裏不是我的公寓,也不是楓林岸,是你家,是你從小出生長大的賀家大宅,你父親和我姑姑,就睡在我們的隔壁,隨時都能聽到我們的動靜呢。”
“那又如何?”賀知舟不緊不慢的貼合、摩挲:“三年前你就是在這裏,在這張單人**,哭著說你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了,求我不要半路走掉,你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