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子逼婚你不娶,相親另嫁你急什麽

第62章 訂了婚,就一定要結婚?

賀知舟聞言,降下車窗,深沉的黑眸隔著車窗,霧靄沉沉的看安宜。

“我沒有騙你。”怕他不信,安宜豎起了兩根手指:“這種事,你和宋薇薇一問就清楚了,我沒必要騙你,也騙不到你。”

她長相是妖冶明豔的類型,豎著手指頭的小模樣,和她外在挺不相符,卻多一分又傻又可愛的呆萌,賀知舟毫無波瀾的寒眸,龜裂了一下,冷沉的眸光在她小臉稍稍停滯,而後移開:“不早了,進去吧。”

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安宜沒再多說,反正以賀知舟的脾氣,他要肯相信,提一嘴就行了,要不相信,磨破嘴皮子恐怕都沒有用。

“拜拜。”揮了揮手,她轉身往醫院裏麵走。

輕盈的腳步,有歡喜有雀躍,唯獨沒有留戀。

賀知舟幽沉的黑眸又晃一下,倏然收回視線,啟動車子。

本來是想直接回公司的,不知怎麽等他回過神來,人已到了楓林岸。

來都來了,那就進去吧,還沒進去,竟然感受到一股無言的寂寥,沉沉的,像是幾輩子沒人來過了,樹木幽幽的明明也沒多遮天蔽日,卻能給人一種原始森林的既視感。

賀知舟薄唇不禁得抿起,盯著空曠的客廳看了一下,沉著臉把褶皺了的西裝扔在沙發上,一邊解襯衫的扣子,一邊往樓梯走。

走到旋轉扶梯那兒,他忽然停住,視線不受控製的右移,移向他曾和安宜同床共枕過的房間。

眼神微動,他抬著長腿朝房間走去,大手推房門,狹窄而簡陋的一米二小床,映入眼簾。

是真小啊。

賀知舟出生到現在二十六歲,可以說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住慣了大別墅,一個人在公司那邊的公寓都有兩百來平,這麽小的房間他不說住了,隻站在門口都會感覺到逼仄。

可是那晚,和安宜相擁著擠在一起的時候,他竟特別窩心。

當時尚不覺得,隻知那是安宜搬進來的第一夜,他和她還有很長很長的以後,她遲早會接受金屋藏嬌的身份,安安心心的留在他身邊,誰叫她那麽愛他呢。

那時候的愛,是熱烈單純,明明委屈但又無法割舍的,誰知這麽快,她就調頭就走,毫不留情呢。

薄唇扯了抹譏諷的弧度,賀知舟板著臉關了房門,邁著長腿來到二樓臥室。

洗臉洗簌,換了一身幹淨的西裝,穿戴一新的他踱步到陽台,看著樓下打理得特別別致的小花園,撥通宋薇薇的電話。

宋薇薇接得很快,語氣又輕快又著急:“喂,知舟,你怎麽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項目的事處理好了嗎?什麽時候能回來?”

如此銳利爽朗的一個人,誰能想到她會在一些小細節上使心眼?

賀知舟本就黑沉的眼眸,更黑更沉:“你去找安宜了?”

宋薇薇短暫的停頓一下,從善如流的回答起來:“是啊,我是去找安秘書了,確切來說我是去看安女士的,順便和安秘書聊了幾句,那日的事,畢竟是我不對,我要是不帶伯母去見安女士,後麵的事情也不會發生,當時我因為你和安秘書的關係小心眼,表現並不是很好,事後回想起來我覺得我因為私人問題牽連一個長輩而且還是患病的長輩實在是不對,所以我就精心挑選了營養品,去看望安女士了,希望安女士能盡快好起來,安秘書還有伯父,也就能早一點安心。”

畢竟是商場上摸爬打滾過的場麵人,宋薇薇話說得非常漂亮,就連賀知舟也都挑不出錯。

所以他也不挑,而是順著宋薇薇來:“你和安宜單獨聊天了?聊了什麽?”

宋薇薇又頓一下,情緒明顯有些低落:“還能聊什麽?聊你和安秘書的感情啊,雖然這事我事先就知道,也選擇了接受和包容,可我畢竟是你過了大禮的正牌未婚妻,哪怕隻是為著雙方的合作著想,你們也不能鬧得太過分,影響到大家的臉麵,是吧?”

像是怕這個答案說服不了賀知舟,宋薇薇還加一句:“知舟我和你認識多年,彼此的性格都很了解,你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麽,不是長著嘴巴亂說話的人,我也知道你是工作為重,永遠把任何人排在工作前麵的男人,安秘書就不一樣了,她才二十二歲,正是花一樣的年紀,所以那晚的事...應該是她主動的吧?”

宋薇薇的話或許有一部分私心,更多的卻是事實。

這麽多年,唯一能讓賀知舟動容的,有也隻有他的工作,除了工作,沒有任何人值得他為之讓路。

那晚他任性從訂婚宴離開,之所以能這麽順利的圓過去,沒惹人懷疑,也不過是因為工作為先是他給外人一貫的印象罷了。

微涼的薄唇抿了抿,賀知舟沉聲:“我不想追究你為什麽去找她,私下裏又說了什麽,我隻希望你能記住,我是為什麽才找上你做未婚妻,我需要的是一個聽話的未婚妻,你要不聽話,我不介意把你換了。”

前所未有的冷漠,宋薇薇自信的小臉一僵:“我們都訂婚了,而且合作也達成了,知舟你別,別這樣嚇我好不好。”

回答她的,是比黑夜還要惹人生寒的嗤笑聲:“訂了婚,就一定要結婚?”

宋薇薇掛電話後,摔了一地文件。

不管心裏有多恨,表麵上她是真放下了。

她沒有忘記賀宋聯合項目才開始沒多久,也沒有忘記父親向賀知舟承諾作嫁妝的宋氏股份還沒到她手上。

五個億的鑽戒,和賀知舟未婚妻的身份是很耀眼,卻比不上達成賀宋聯合項目所帶來的威望,還有實實在在的宋氏股份。

心有期望,宋薇薇就很懂得忍辱負重,安宜道歉的事自然沒有再提。

一晃幾天過去,這天,宋薇薇在秘書的陪同下參加一個飯局,猝不及防的,竟和安宜狹路相逢。

四目相對,宋薇薇麵含笑意,眼裏卻帶著火花:“好久不見了,安秘書這些天過得可好?”

“很好。”安宜笑著,揚揚手中的文件袋:“多虧了宋小姐,要不是宋小姐,我至今還在我並不喜歡的秘書位置上蹉跎,走不出第一步,也不知道真正適合我的新方向在哪裏呢。”

宋薇薇微挑的杏眼,一沉:“安秘書找到新工作了?不在賀氏旗下工作了?記得不久前還聽知舟說過,要給安秘書在賀氏旗下的子公司再安排一份新工作呢。”

這是想凸顯她和賀知舟有多親密,工作生活都能插手?

安宜不吃這一套。

他倆要真有這麽親密,宋薇薇也不會這麽多天都沒再逼她道歉,賀知舟也沒有幹涉了。

安宜嫣紅的唇瓣,嗤笑挑了起來:“宋小姐是腦子不好,還是耳朵不好啊,我都說了我不喜歡做秘書,宋小姐為何還要叫我安秘書,難道我沒有名字?不值得你連名帶姓的叫我?”

她臉皮撕得很急,宋薇薇沉不住氣了:“私下裏再怎麽鬧,我也是你明麵上的嫂子,一句話不對就這樣諷刺我,你是覺得這樣比較個性?還是你本身就是有媽生沒媽教的野種。”

這是真毒,安宜麵部青筋陡然**,手都揚起來了。

宋薇薇上前一步,把臉送給她:“我應酬上喝多了,剛剛給知舟打電話要他來接我,你確定,你要這時候打我?你信不信你要是打了,前幾天出賣身體演的戲就白演了,知舟隻會相信你骨子裏就是不安於室,既要又要的賤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