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棺開,百鬼散,王妃她從地獄來

第55章 指腹上還徘徊著那柔軟的觸感

一行人出了城。

青嫵一馬當先,車隊在後方不遠處跟著,她騎馬跑了幾裏路後,屁股就被顛得發麻了。

回頭一看後方的車馬隊伍,她呲了呲牙,幹脆不走了,就在原地等著。

片刻後,車隊停下。

青嫵氣哼哼得從馬上下來,走路姿勢還有點怪異,感覺大腿好像被磨到了。

紅蕊趕緊過來攙住她,青嫵埋怨的盯著她:“小叛徒。”

紅蕊哭笑不得的解釋:“奴婢以為王妃知道王爺要一起去的。”

“生氣了,給你和綠翹半天的商量時間,想想怎麽哄好我。”青嫵傲嬌的使著小性子。

紅蕊一陣失笑,連連點頭:“好好好,王妃快上馬車歇著。”

青嫵剛才踩上車轅,就見一人跑了過來,正是被搶了馬,隻能甩著雙腿跟隨的百歲。

一瞧見百歲那紅撲撲的娃娃臉,青嫵登時樂了:“體力不行啊,才跑這點路,瞧你喘那樣兒,接著練。”

百歲目瞪口呆,他幾時喘了?再說,要不是你搶了馬,我需要靠腿跑路嗎!

奈何,百歲控訴的小眼神無人搭理。

一進馬車,青嫵就聞到了淡淡的墨香,是從男人手上的書冊傳來的。

蕭沉硯今日未披大氅,一襲窄袖玄袍,麂皮腰帶束出勁瘦有力的腰身,長發未束,而是有點似北地那邊編在腦後。

少了一些往日的冷峻森嚴,瞧著似好接近了些,尤其是沒了煞氣侵蝕,那張俊臉比平時都多了血色。

蕭沉硯本就是濃顏,五官眉眼都有一種濃墨重彩感,一雙瑞鳳眼更是漂亮。

他手捧著一卷兵書看著,見青嫵上來後,隻是微微抬眼,就收回視線。

青嫵坐在他對麵,覺得他這裝模作樣的樣子欠揍極了,抬腳就往他小腿上踹。

隻是剛撅蹄子,就被抓住了腳踝。

蕭沉硯放下兵書,意味深長的看著她:“昨夜還沒踹夠?”

“我昨夜幾時……”青嫵聲音頓住,得意笑了:“你昨晚又被我踹下床了啊?”

蕭沉硯將她的腳丟開,撣了撣衣袍上不存在的灰,睨她一眼:“你還挺驕傲。”

青嫵哼哼,美目剜他:“我又不是故意的,小氣鬼,明明也要去出雲觀卻不告訴我。”

“故意想看我騎馬吃苦受累是不是?蕭沉硯,你的心好冷好無情哦。”

“枉我昨夜還擔心,我不在的話,某人要受煞氣之苦。我這一腔真心啊,都喂了……唔……”

一塊點心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青嫵邊嚼邊用譴責的眼神瞪人。

等她咽下,剛要開口,一杯熱茶又遞了過來。

男人似笑非笑看著她:“不吃飽哪來的力氣繼續念經。”

青嫵倒是接過茶了,啜了一口,嗔著他,笑的陰陽怪氣:“嫌我煩啊?”

蕭沉硯將兵書收好,對上她暗含挑釁的小眼神,回了句:“不敢,小師太。”

“你——”

手裏的半杯茶影響行動,青嫵直接一口悶了,準備擼起袖子給蕭沉硯來個厲害的。

不曾想那茶水太燙。

“嘶……啊燙燙燙。”她被燙的吐也不是,隻能生生咽下,灼意從舌根經過喉頭一路滑下胃,整個胸膛都燒了起來,眼睛還沁出了生理性的淚水。

好家夥,青嫵自己都被震驚了。

想當鬼的時候,在岩漿地獄裏洗澡都麵不改色,回到人間能被半杯熱茶燙哭。

這身子,是什麽脆弱小菜雞。

下一刻,她的雙頰就被掐住,對上了男人那雙冷然的眸子。

蕭沉硯眉頭緊皺,目中染著惱火,“張嘴。”

那種被燙得心頭火燒的感覺已經消停了不少,青嫵直愣愣盯著他。

蕭沉硯見她雙眸濕漉漉的,眼尾泛紅,可憐巴巴的無端惹人憐愛,他手上力度鬆了些,語氣也放軟了下來:

“張嘴,讓我看看有沒有燙傷。”

“沒有……”

“聽點話。”

青嫵嘴角下拉了下,不情不願,別別扭扭的張開嘴。

蕭沉硯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張大一點。”

青嫵很想給他表演一個‘血盆大口’,用力將嘴張到最大,奈何嚇人的效果甚微,反有些滑稽。

男人眼神專注,緊蹙著眉頭,半點沒有趁機奚落的意思。

青嫵忽然感覺舌尖一涼,身體顫了下。

男人指腹微涼,輕觸到她的舌尖,蕭沉硯垂著眸,蓋住了幽深眸色,剛剛不自覺的觸碰,手背上驚起戰栗。

女子細軟的香舌被他的指腹輕輕壓著,柔軟的紅唇近在咫尺,此情此景,無端旖旎,那被燙出的紅意,像是引君采擷的誘人豔色。

“還是有些燙傷,需要上些藥。”

蕭沉硯他朝外吩咐了一句。

沒多時,紅蕊就遞了一小盒燙傷藥進來。

“張嘴,給你上藥。”

青嫵一臉抗拒。

蕭沉硯打開盒蓋,那是一盒青草色的藥膏,聞著就有一股清涼味兒。

他見青嫵的神情,就知她在想什麽。

“不苦。”

“你又知道了?”青嫵不信,這男人的味覺也就這兩天才正常好吧!

蕭沉硯垂眸指腹在藥膏上摩,以溫度將固體的藥膏化開一些,輕聲道:“少時認識一個笨小孩,喜食熱食,東西進嘴就不管不顧,常常把自己燙出一嘴泡。”

青嫵:“……”

上次管我叫小白眼狼,現在又是笨小孩了是吧?

她就是認出了這藥膏,才不想張嘴的。

屁得不苦!這玩意兒聞著清涼,實際上是用黃連做的!

蕭沉硯見她那鋸口葫蘆的樣子,是真有點又好氣又好笑了。

還真是……像極了那個小豆丁!

“張嘴,上了藥好得快些,還是說你想後麵幾日都隻能喝水?”

“你就忽悠吧,”青嫵嘀咕:“這破藥膏看著就苦死鬼。”

嘴裏雖嘟囔著,她還是不情不願的張開嘴,讓蕭沉硯幫自己上藥。

男人手指修長,指甲修剪的圓潤幹淨,沾著淡綠色的青草藥膏,像是白玉混著青玉,無端好看。

青嫵是乖乖張嘴了,但蕭沉硯卻莫名有些頭皮發麻。

他壓下心裏的異樣,左手輕輕捏著她的下巴,右手食指蘸著藥膏輕輕塗抹在她的舌尖與兩側。

那癢意,讓青嫵不安分的微微蹭動,舌尖不自覺掃過他的指腹,驚起戰栗。

“別動。”男人聲音一沉。

青嫵梗著脖子,眼裏的潮氣重了些。

蕭沉硯不露痕跡的深吸了一口氣,背後都有些汗涔涔的,他定下心神道:“咽喉處也有些燙傷,可能會有些不舒服,你忍耐一下。”

青嫵蹙著眉頭,哼了聲,帶著點可憐巴巴的小氣音。

蕭沉硯看她一眼,動作越發小心起來。

咽喉的位置,敏感又危險,男人的手指修長輕易探入,清涼的藥膏已染上指腹的溫度,塗抹在喉間,許是因為太過小心,反而加重了那種癢意。

青嫵忍耐著,實在忍耐不住,下意識後仰,舌尖抵住他的手指,貝齒不自覺的就咬住了對方的指節。

四目相對間。

蕭沉硯感覺到指間的酥麻,他神色如常的將手抽離出來,坐回原位,拿出帕子擦拭著指尖,指腹上卻還徘徊著那柔軟的觸感。

異樣感侵入皮肉,不受控的在身上亂竄。

青嫵呸呸了兩下,下意識咽了口唾沫,沒品出苦味,咦了聲:“這藥怎麽變甜了,以前……”

“以前什麽?”

蕭沉硯抬眸,眸光牢牢攥著她。

這藥是他特意讓人研製的,隻有一人用過,她怎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