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棺開,百鬼散,王妃她從地獄來

第554章 指尖善魂,灼了伽藍的心

被夷為平地的宮闕逐漸恢複原貌。

殿中響起咀嚼聲,一個個權欲修羅消失,像是被無形的巨口啃噬掉了。

與之同時,無盡的腦袋也快速的長了出來。

他盯著帝陀,舔了舔唇:“你的小修羅不好吃,我要吃你。”

帝陀笑了笑:“你沒有吃掉燭幽,我不同意給你這份獎勵。”

無形巨口咬向帝陀,卻被金光擋住。

無盡的身影出現在帝陀身後,一手掐住她的脖頸,一手扳住她的肩胛,帝陀的頭被掰的微微偏向一側,露出雪白脖頸。

男子的唇覆上她的脖頸,冷硬的齒啃咬住她的皮肉。

帝陀神色不變,聲音幽幽:“我說過,我不同意。”

無盡沒能成功咬下她的血肉,眼裏帶著不甘,死死盯著她脖頸處的牙印。

帝陀抬手摸了摸他的頭毛,像是撫摸一隻饑餓不聽話的小狗:“無盡,乖一點。”

無盡盯著她:“你想掌控我,卻不讓我吃飽?”

帝陀偏頭,親昵的蹭了蹭他的鼻尖,姿態曖昧又親密,可她的眼中隻有濃濃的野心與權欲,不帶絲毫情色。

她捏住無盡的下巴,“可以讓你換一種吃法。”

無盡眸色暗了下去。

殿中的權欲修羅悉數退下,隻餘下兩位大帝。

帝陀坐回王座,無盡轉至她身前,帝陀攥著他的發,將他的頭一點點下壓。

王權宮闕中,有聲音起伏相和。

獸類舔舐的水聲與女人的笑聲響起。

不知過去多久。

帝陀慵懶的穿上冕服,起身重新坐回王座。

無盡躺在王座之下,舔了舔唇,直勾勾的盯著她,眼中依舊有濃濃的食欲。

他說:“不夠。”

帝陀手托腮,看著他的亢奮,輕笑道:“今天已是破例,下不為例。”

無盡坐起身,不滿的看著她:“不吃飽,不讓你掌控。”

帝陀歎了口氣,示意他湊近些。

無盡湊近了,帝陀抬手啪得甩了他一巴掌。

無盡的臉偏向一側,抬眸看她,下一刻,他如獵豹般起身,覆壓而下,死死掐住帝陀的脖頸,笑容如獸。

帝陀神色不改,依舊笑看著他:“我說了,乖一點。不聽話的狗,都是要挨打的。”

“那與狗**的你又是什麽?”

帝陀並不惱,捏著他下巴,“能為我所用,是人是狗,都無區別。”

“就如同你,隻要能吃飽,是飯是屎,你不是照樣都能咽下。”

無盡聽著,竟也笑了起來。

他頭埋進了帝陀的頸窩,深深吸了一口氣,覆在她耳畔道:“終有一天我會吃掉你的,全吃進我肚子裏,敲骨吸髓,連骨渣都不剩。”

帝陀毫不懷疑無盡說的吃,是真真要吃掉她的血肉,而不是像先前那般的‘吃’法。

“隻要你能做到。”她不置可否。

她喜歡掌控權利,同時也不介意有人挑釁自己的權利與掌控。

將反骨打碎的過程,顯然比輕易接受奴顏媚骨要來的更有趣。

無盡哼哼笑著,許是被帝陀‘短暫喂飽’,他神色有些饜足,隨意坐在她王座旁,把玩著她垂至腳踝處的長發。

“伽藍和霓皇生下的那兒子很香,我想吃掉他。”

“不行。”

“為什麽?”無盡挑眉:“反正伽藍都要殺他。”

“你覺得伽藍會嗎?”帝陀托腮笑著。

“不會嗎?”無盡有些憊懶:“他滅了自己的善魂。”

“霓皇在他體內又複蘇了新的善魂。”

“那可說不準,他是殺伐。”無盡嗤笑:“我控製不住饑餓,他也控製不了自己不去殺生。”

“他殺了那小子,你的計劃不就付諸東流了?”

“打個賭?”帝陀勾起他的下巴,摩挲他的唇:“若你輸了,就替我喚醒不夜花。”

“若我贏了呢?”

帝陀將手送到他唇邊:“我的左臂送給你吃。”

無盡眸光一亮:“一言為定。”

“以我王權為誓。”

有了這句保證,無盡放心了。

他站起身來,摸著肚子:“我還要去找些食,我又餓了。”

一想到可以吃掉帝陀的血肉,他又感到了饑腸轆轆。

不過,走之前他若有所思的看向帝陀:

“若是到最後,咱們都輸了呢?”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畢竟伽藍和霓皇真的生下了一個了不得的兒子。

那小子身邊的阿羅刹天也很是棘手。

想到阿羅刹天血肉的氣味,無盡咽了口唾沫。

那香味,一點都不遜色蒼溟。

“輸不了。”帝陀笑著,“不論何種結果,我都是贏家。”

無盡挑眉。

帝陀翹起二郎腿,雙手交握放在膝上,後背慵懶的陷進王座內。

“他是人族是巫族也是修羅族,他身上有至尊帝血。”

“伽藍的善魂和霓皇的地魄孕育出他的人身,他身上有博愛也有殺性,可他身上同樣不缺野心和權欲。”

帝陀笑容燦爛:“凡有野心,皆我王權。”

“縱然我無法登臨頂點,含我野心者登高,亦如我登高。”

無盡看著她,擦了擦嘴角,笑了起來。

“那說好了,若是輸了,你要死在我嘴下。”

無盡突然覺得,那個叫蒼溟的小子若是能贏,倒也不錯。

那樣,他就可以把完完整整的帝陀吞吃入腹了。

……

三界中。

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現,他站在人間與幽冥的交界處,灰發似灰雪。

伽藍神色幽冷,不含半點感情。

他凝視著幽冥的方向,胸腔內有什麽在不受控的跳動著,腦中閃現過的卻是陌生又熟悉的畫麵。

那是屬於他善魂的記憶。

以人的身份,成為一個父親。

他深愛著自己的孩子。

伽藍低頭,看著自己指尖,指尖處一片殘魂被他藏在指縫,那是善魂的殘餘。

哪怕隻剩一點點,卻灼熱滾燙的似能洞穿他的血肉。

伽藍下意識將殘魂捏緊,想要捏碎,又唯恐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