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家人
第一百三十三章 家人
長夜漫漫，好夢正酣。白渺淨苦著臉站在布置華麗的房間裏。昂貴奢華的家具分外眼熟，還是他當初陪著秦旋波從冬青園裏拉出來的。
段琉璃支肘托腮，夢幻般的說道：“床頭吵架床位和。你說他們兩是不是已經和好了？”
白渺淨悻悻的道：“應該是吧。”
段琉璃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滿意的又問：“雲問新和桑羅原先就是情侶？”
“是的。”
簡短的回答讓段琉璃很不滿：“說具體點。他們是怎麽認識的？又是為什麽分開了這麽多年？”
白渺淨漲紅了臉，支支吾吾：“這是他們的私事，我怎麽會知道。”他此刻萬分懷念起過去的星耀大祭祀，勤奮的苦修士多好啊！
段琉璃微微眯眼：“怎麽？是不是覺得我很無聊。”
白渺淨立刻矢口否認：“沒有。”語氣流利的不打一絲咯噔。
段琉璃冷‘哼’一聲，似笑非笑：“你知道靈界總共有多少築基期的修士嗎？”
白渺淨一愣，不明白為什麽突然換了個話題。不變應萬變的老實回答道：“不知道。”
段琉璃微微一笑：“靈界每年新生的嬰兒中，擁有修仙資質的男女比例為均等。十個築基期修士中有八個為男性，兩個為女性。十個金丹期修士中，七個為男性，三個為女性。元嬰期十個人當中為六男兩女。分神期人少些，每五人之中還是會有兩位女子。合體期隻有三人，目前比例是一女兩男。靈界唯一的一位渡劫期修士是男子。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在他之前其實還有一位渡劫期的女修士。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已失蹤好幾千年了。”
白渺淨麵色一正，皺著眉想她話裏的意思。
段琉璃慵懶的伸了個懶腰：“你走吧。知道你在這兒難受。”說完微闔雙目，再也不看他一眼。
走出星耀之塔。春天的晚風吹到臉上有種柔柔的溫暖。白渺淨的心情卻是糟透了，成雙成對的同事，陰陽怪氣的新上司。以後的日子想想都沒意思，或許他也應該向雲寂大祭祀申請一下，換一個妖族過來當這個少祭祀？
春風吹佛一夜，百花盛開。
祭祀團隊們幾家歡喜幾家愁。雲問新神清氣爽的好似明天就要飛升一般，桑羅笑意盈盈，神采奕奕。白渺淨則鬱鬱寡歡，垂頭喪氣。
段琉璃笑看自己的三個手下：“學院賽的準備工作你們按往常的慣例照辦就行，有什麽解決不了的再來找我。”
雲寂之城中，雲寂大祭祀對方青淩道：“原先問新在時，事情都是由他一手操辦。你們兩個商量一下，怎麽分工自己拿主意。”
方青淩翻了一下雲問新這些年的工作記錄，妖族都有各自的族長。一般來說隻有和人類有了矛盾糾葛，才會動用到少祭祀。所以，雲寂之城本身的事務是很少的。不過連上北部的一些其它城市，工作量還是有那麽一些。他笑著取出裂風城的卷宗：“這卷歸你，怎麽樣？”
秦波也笑著接過，挑出包括晉家領地的一些附近地段：“這些也歸我。”又將衛家為軸心的一些地方推給他，“這些就麻煩你了。”
方青淩一笑，抱著她坐到自己的腿上。將桌上的卷宗整理好：“要今天回去看看嗎？我陪你一起去。”
秦波滿心歡喜，“嗯”了一聲：“不會有人說什麽吧？”
“不會的。”方青淩暗自思忖，如今他有同盟了。雲問新一定很樂意附和這些成雙成對出行的小細節。
裂風城。秦家一家老小都無言的聚在了江家。秦旋月抱著三歲的兒子依偎在母親身邊。她昨天一聽到公告就驚呆了，江乘風去城市議政處證實了這個消息，正巧碰上同樣來打探的秦旋寂。小夫妻倆一夜沒睡好，今天一大早就抱著兒子趕了過來。結果發現秦宅門口堵著一堆人，個個拿著帖子要求拜訪。小兩口嚇得沒敢上前，偷偷躲在街角打算先看看情形。然後就看見了一臉陰沉的秦旋空：“二哥讓我在這裏等你們。這裏人太多，他護著爸媽先去你家了。”
於是秦波和方青淩來到裂風城秦家大門口時，看見的就是一隊盡然有序的訪客，拿著拜帖，木頭樁子一樣站在圍牆邊放哨。等著主人一家的回歸。
有毅力、堅持不懈的人總會獲得命運之神的親睞。訪客們也許不太認識秦旋波的臉，但方青淩的臉大家都是認識的。眼尖的幾個一下就猜出了朝這邊走來的那對男女的身份，立刻蜂擁而上，行禮和問候此起彼伏：“我是XXX，見過方少祭祀。”“XXX見過秦少祭祀。”一時間，無論是等在那裏的，還是附近看熱鬧的人都圍了過來。
方青淩哪見過這陣仗！他當上少祭祀後去衛家都是來無影去無蹤。唯一一次高調出現是在衛暗衡的葬禮。此時，熱情的裂風城居民像從地裏鑽出來的一樣，神奇的越聚越多，將他們圍了裏三層、外三層。
後麵的人拚命向前擠，前麵有心保持恭敬的幾個被擠得刹不住腳。秦波趕緊拉著方青淩“嗖”的一下飛上天，漂浮在半空中無奈的看著這群人：“怎麽會這樣？我爸媽他們呢？還在家嗎？”
“應該是不在了。”方青淩安慰她，同時朗聲對著下麵的人群道：“諸位，請安靜。秦少祭祀剛剛上任，今天特意來看望父母。大家都散了吧。”
底下的人潮不散。不少人還吵吵嚷嚷的追問：“方少祭祀，你和秦少祭祀是要成親嗎？”“方少祭祀，現在少祭祀可以成婚了嗎？”全是八卦問題。
就在秦波打算一走了之的時候，城市治安隊匆匆趕來。領隊的隊長衝開人群，向兩位少祭祀行禮，請他們移步去議政中心。
方青淩鬆了口氣，丟下一句：“知道了。我們先走一步。”便將舞空術用到極致，飛快的離開了這裏。
流晶霞正在議政中心等著他們，引發人潮的事她已經聽說了。行了禮後，委婉的告誡秦波：“……您現在身份不一樣了，回家的時候最好挑個人少的時間。”
秦波十分不習慣這樣的對話。無論從外貌還是年齡，流晶霞都要年長許多，更別提她還是流晶藍和流晶暉的母親。這樣一個人用下級的口吻和她說話，實在是一種折磨。
方青淩安撫的握住她的手，道：“裂縫城的負責人是哪位？以後有什麽事就直接向秦少祭祀匯報。”
一個中年男子走上前行禮：“裂風城執政官杜熙平見過秦少祭祀。”
秦波點點頭：“以後要麻煩杜執政官了……”
官樣文章的客套了幾句後，兩人打聽清楚了秦家老小都在江家，告辭離去。
秦波長籲了口氣：“真累。”
方青淩笑笑：“剛上任都是這樣的。過個幾十年就好了。”
秦波沉默半響：“是不是每個人都會變成流晶霞那個恭敬的樣子。”
他一時無語。良久後才道：“你幾時見過我們有普通人的朋友？”
江家的莊園占地寬廣，層層的防禦設施也很齊全。方青淩認真的對秦波建議：“你家原先那個房子，不能再住了。總會有別有用心的人上門打擾，一個防禦良好的莊園是必須的。”
秦波歎氣：“問問二哥吧，我也沒什麽主意。”
莊園裏的人驚訝萬分的接待了兩位少祭祀。江家人善解人意的行過禮退下。秦巧倩一把抱住小女兒痛哭：“可算是回來了！”
秦旋月將孩子丟給丈夫，也哭著抱了上去。秦家的男人比較含蓄，眼眶泛紅，克製的問著秦波離家的經曆，秦波撿些能說的說了。
談到房子的問題時，秦旋寂的主意和方青淩一樣。事情已經發生，那照著軌跡運行就是。曆代少祭祀中也出過一些新興家族，很多曆史都可以借鑒參考。房子的問題很好解決，全家都回到星耀之都。郊外的香料園早幾年就在擴建了。房子什麽都是現成的，再加幾個防禦就行。
秦波這才恍惚想起自己家好像在城郊的小鎮上買過不少土地，和柳家的相鄰。不過那是幾年前的事了。原來二哥一直早有準備。
秦巧倩喜氣洋洋：“終於可以回家了。”
秦波一頭鑽進她懷裏：“媽——”
秦旋月笑她：“多大的人了！還是少祭祀呢，丟不丟人！”
秦波笑嘻嘻的擠到她身邊：“大姐，兒子長的挺壯實啊？”
小小的男孩長相集中了父母的優點，頭大身子小的體型很是可愛。秦旋月教他喊：“小姨。”
小家夥有些害羞，躲在母親身後不敢出來。秦旋月勸了半天也沒用，歎氣：“我也不知他這性子像誰？”
秦波蹲下身靜靜的看著小男孩的眼睛，溫柔的微笑。直到小男孩觀察了半天，也回了個微笑給她。才問：“你叫什麽名字？”
“江寧瀾。”小男孩奶聲奶氣的回答。秦波輕笑：“真是個好名字，我叫秦旋波。是你的小姨。”
江寧瀾抿了抿嘴，又躲到了母親身後。墨黑的眼睛忽閃忽閃的盯著她瞧。
“這孩子認生。”江乘風抱起兒子，他不覺得在兩位少祭祀麵前談論孩子是個好話題。
方青淩看了一眼江寧瀾，在他的記憶中，小孩都是認生的。衛暗衡生了兒子後他也去看過，衛修元那時可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這小孩好歹還說了個名字，已經不錯了。當然，這也不排除旋波是女子，比較討小孩子喜歡。
想到這裏，他突然記起一件事。當年他可是給了衛修元見麵禮，現在……
兩手空空的少祭祀大人臉色微紅，漸漸有些坐不住了。
秦波壓根兒沒想起這事。主要是因為她九死一生的撿了條命。潛意識裏，不覺得自己是衣錦還鄉。她實際上是來找家人平定內心的惶恐，順便和母親撒撒嬌。
其餘的人即使是注意到了，也都當做了沒注意。
於是，心不在焉的方青淩表示。秦波不妨留下來和家人多敘敘。他先回去，明天再來。
秦波不疑有它，瀟灑的揮揮手告別。
方青淩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到星耀之都，先是拽出了白渺淨，然後再衝到桑羅的住處。很好，雲問新果然也在這裏。
雲問新很不歡迎這兩個訪客：“有事嗎？青淩，你不會是還沒搞定吧！”
方青淩急匆匆的取出紙筆：“有急事。都快來幫我想想，該送什麽禮物給旋波的家人？我明天就要備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