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雇傭

第六章 雇傭(文)

布裏森男爵笑了：“我完全了解您的心情。不是自己家的仆人，用著確實不順手。”他猜這兩個年輕男女人八成是逃家出來的。才會管家、仆人一個都沒帶。隻帶了錢和儲物袋。是的，他已經知道這兩人在魔法師公會的遭遇了。除了不食人間煙火的貴族少爺和小姐，誰會丟了法師徽章而不補辦？不過這也從側麵說明了這兩人的等級不會太高。聽說星雲海大陸隻有七個大貴族，不知這兩人是不是來自這七個家族。

他貼心的道：“縱是不喜歡也還是得用些人的，難道你們還自己動手打掃房間嗎？沒有管家，來了訪客可怎麽接待？我這裏有幾個人，原先也是在貴族家服務了幾代人的，由於種種原因，這些人沒了著落。一般的人家他們也看不上。你們不妨考慮考慮。”

方青淩不認為他們會需要動手打掃房間。一個避塵訣就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至於訪客，這裏是魔法大陸，有什麽人會拜訪他們，而他們又是必須接待的。

秦波卻有不同的想法。出世入世，在什麽時候說什麽話。真要一個人不用，那幢房子裏七七八八用上的術法非讓左右鄰居給當成鬼宅不可。想到這裏，她暗暗的推了推方青淩。

方青淩到嘴邊的拒絕就又咽下去了，用眼神詢問：你來安排？

秦波點點頭。於是他很快交出了決定權：“那你來吧。”

秦波笑眯眯的看向布裏森：“我們不需要太多人。我們並不打算進入本地的社交界，所以不會有大型聚會。貼身侍女和貼身隨從也都不需要。這樣算來，隻是需要打掃房間和看家的人就行。”

布裏森不動聲色的看了對麵兩人半天，慢吞吞的道：“這樣的話，隻需要一個門房、一個女仆一個廚娘就行了。你們確定嗎？那幢房子平時的維護都不止這些人手。”

“夠了。”秦波道，“我不需要他們打掃衛生。您盡管放心，那房子是什麽樣交給我們的，我們走時定然還是什麽樣交還給您。隻是這樣的三個人，如果是一家人就再好不過了。”

布裏森男爵看向他的管家，萊爾微微欠身：“有的。正好有這麽一家人，以前在裏約郡替蘇斯西亞家看管莊園，新主人不喜歡他們，他們就全家來了德文郡。科夫萊先生今年四十一歲，以前是莊園的管家。科夫萊太太雖然不曾專職掌管廚房，不過我想，沒有大型社交的兩口之家她應該能應付的過來。他們的女兒伊娃?科夫萊十七歲，正好可以當貼身女仆。如果您堅持隻需要三個人的話，我想沒有比這家人更合適的選擇了。”

萊爾先生的專業素養不容置疑，秦波多多少少被說的動了心。等到那一家三口人站到她麵前時，她立刻就放心了。靈寂期的功法對於普通人的思維有感知作用，修仙者多數也能從各個方麵判斷凡人的善惡。科夫萊一家屬於那種大方麵人品沒問題，小細節有私心的普通人。這些都在少祭祀的掌控範圍內，況且隻不過是半年時間。秦波用眼神詢問方青淩。

方青淩問：“你們家就你們三個？沒別人了嗎？”

科夫萊太太和伊娃麵色一驚，科夫萊先生卻不卑不亢的道：“我們還有個小兒子，今年十五歲。在帝都的黑鷹軍事院校上學，是寄宿生。除了新年放假會回來外，其餘的時間都在學校。”

秦波恍然大悟，是她粗心了。這地方又沒有計劃生育，怎麽可能隻生了一個女兒就不再生了。人家自然還有兒子的。

方青淩淡淡的笑了笑：“黑鷹軍事院校。能辦在帝都的學校大體都不會差，招生範圍是什麽？”問這句話時他眼睛看的是布裏森。

男爵挑了挑眉，一臉平靜：“他家小兒子資質還不錯，我出了張擔保書。有貴族的擔保，隻要不是奴隸，都可以參加報名。”

方青淩點點頭：“這樣也好。就這家人了。你們這裏的工錢是怎麽算的？”

管家萊爾照例充當講解機。魔法大陸大範圍上有四種人：貴族、平民、奴隸和特殊人群。特殊人群就是魔法師、牧師、武士和光明教會的教士。貴族以皇帝為最高代表，依照爵位高低排序。不過具體劃分起來又有很多不同。一個有領地的男爵（比如布裏森）實際上比一個沒有領地的伯爵地位要高許多。而原本是貴族最末端的騎士，又被兼並到了特殊人群一類。因為沒有契約坐騎，誰也不好意思稱自己是騎士，民眾也不承認。

平民的分類就多了。有土地的農民、租用土地的農民、手工業匠人、小商鋪生意人等等都是。值得一提的是，在魔法大陸，哪怕是生意做到了海對岸的大商人，如果沒有捐個貴族爵位，便依然隻能是平民待遇。所以大商人都會捐個貴族頭銜。一般都是最末端的子爵。當然，沒有領地。

奴隸就不談了。沒有人生自由，屬於主人的私產。唯一有些特色的就是，除了人類，這裏還有其它種族的奴隸。不過好像布裏森男爵不是很願意提及這些。

貴族家的幫傭，就和他們領地上的農民一樣。身份上屬於平民，有人生自由。貴族雇用他們，每月付錢。看著很像一般的雇工，實際上還是有很大不同的。有曆史傳承的貴族（布裏森稱之為真正的貴族），家裏的雇傭也都是世代傳承。比如萊爾，他的父親就是布裏森男爵父親時代的管家。這些貴族家庭的雇傭，比一般的平民要有身份。因為他們的子孫後代如果有值得培養的天份，貴族主人會開具擔保、證明送他們去各個高級院校學習。科夫萊先生的小兒子文森特就是這樣一個例子。黑鷹軍事院校的畢業生向來有‘皇家騎士團後備’之稱。一旦畢業，前途無量。

秦波聽的頭昏腦脹。不過她總算明白了華西卡為什麽萎縮的貼著牆角站著，生怕別人注意到他。敢情這房間裏是個人身份都比他高。

“你們應該盡快和訪問團聯係上，補辦好魔法師身份。”布裏森男爵勸道，“我知道星雲海大陸貴族和平民的分等沒有這麽細致，但這裏是魔法大陸，有個身份才不會被看輕。”

“謝謝您的提議。”方青淩顯然沒當回事。布裏森暗暗歎氣，看來是嬌生慣養大的。也罷，吃一兩次虧就好了。接下來，他清空了房間裏的下人，開始打探這兩人的底細：“聽說，您到魔法大陸是為了遊曆？”

社交場合就不要指望秦波了。不管怎麽說對方都是幫了他們忙的人，雙方也算是結識了。方青淩隨意的寒暄：“是。旋波對各地不同的風土人情很有興趣。魔法大陸地域寬廣，我們見識了許多以前未曾見過的。”

布裏森驚訝的道：“想不到您這樣一位小姐竟然會對這些感興趣，您是學者嗎？您研究了多少？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觀賞一下。要知道，我也很好奇在外人眼中，德文郡是什麽樣的。”

秦波大方的取出幾本筆記本：“我開始的時間也不久，隻是粗略記載了一些。”

布裏森震驚的看著那幾本憑空出現的筆記本：“您，您也是魔法師？”而且還是用著高級儲物器的魔法師！

秦波羞澀的笑了笑：“我比青淩差遠了。”

布裏森在乎的才不是這兩人的魔法實力有多高（雖然他日後為了此時的想法扼腕痛哭，後悔不已），有錢人家的孩子，大多吃不了苦。無論是魔法還是鬥氣，一般都在中級徘徊。對方又是個女孩子，魔法能力不如男人很正常。讓他震驚的是秦旋波的儲物器。他自幼修煉鬥氣，自認眼神夠快。卻愣是沒看清對方從儲物器中取出物品的動作。他不認為這是那女孩的動作快的看不清，一定是高級別的儲物器自身攜帶的神奇之處。

他翻開筆記本後又吃了一驚。雖然記載的文字看不懂，不過那些插圖他都認識。小麥、玉米、花生、山毛櫸、車矢菊、鼠尾草。除了植物本身的圖畫，旁邊還附加了花朵、果實的小圖。文字說明更是密密麻麻的寫了好幾行。

“這些，都是些常見植物。你們莫非要把我們大陸所有的植物都記全了？”這種工作量可不是一兩個人、三四年就能完成的。這嬌滴滴的小姑娘竟是來真的。

秦波洋洋得意的臉頓時僵掉了一半，半天後，她支支吾吾的道：“能做多少就做多少。我要是做不完，還有其他人呢。”

布裏森理解為她的家族會出力幫助。能夠修撰如此書籍的家族，還給編撰者配備高級裝備。絕不會是小家小戶。布裏森已經可以肯定，這兩人中至少有一人一定是來自於那七個大貴族之一。

能和星雲海的七大貴族後裔聯係上，日後再談生意就不成問題了。布裏森男爵的臉上露出了真心喜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