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霍普納斯
第十七章 霍普納斯(文)
霍普納斯平原土地肥沃，良田千裏。糧食主產為小麥、花生、大豆和玉米。這裏除了田野，還有大片的森林，潺潺的河流，成群的野鹿。威廉斯?蘇莫裏介紹這片土地時驕傲的說：“我小時候曾試著縱馬狂奔，想看看我以後將要繼承的土地有多大。結果從太陽升出地平線開始，一直到啟明星掛上天空，我都沒有跑出家族的領地。”
霍普納斯莊園主體建在一個不算高的山頂上，龐大的建築群覆蓋了整個山頭。山的南麵腳下是一座小型城市，民居住宅，商業店鋪，麵包房、糖果店，鐵匠鋪、馬場應有盡有。城市中心建在一條從山上流下來的河水邊，那裏有噴泉和公共取水處。引水管道鋪在街道一邊，全城的居民都能在家門口提取幹淨的水源。房屋的牆角邊挖了排水溝渠，家家戶戶都在那裏搭了石台，洗衣洗菜方便的很。遠處山頂的城堡在陽光中閃著金色的光芒，俯視大地。城市的外圍是農田和葡萄園。山的北麵是森林和獵場。這是一個童話般的世界。
“歡迎來到霍普納斯莊園。”威廉斯在走進農田時道，“霍普納斯平原有很多土地和小型農莊，它們都在外圍。隻有這裏，這裏是分界線。走到這裏就是莊園的範圍了。”
這還叫莊園！都可以算一個小型王國了！星雲海眾人一致在肚中腹誹。什麽叫顯擺，這就叫顯擺！
“這裏就是莊園。”作為陪客的布裏森男爵解釋，“隻有一等公爵的住宅可以稱呼為城堡。其它的都是莊園。蘇莫裏家族和卡斯納家族一樣，祖上都曾是一等公爵。隻是後來經曆了些波折，爵位降低了。不過，隻要有繼承人在，皇帝陛下也不能奪走貴族祖傳的產業。所以，隻要家族經營得當，領地的輝煌可以永遠延續下去。”
“這些領地都是我們的祖先浴血奮戰打下來的。”威爾自豪的道，“有了領地就能供養軍隊，軍隊用來維護地方治安，戰爭時期支援國家。這是由先祖們和當時的皇族共同商議定下的決策。”
靠！擁兵自重，分立皇權。騎在馬上的秦波瞥了一眼那三個貴族。太囂張了！皇帝不聯合沒有領地的貴族壓製你們才怪。沒有給你們全家下絕育藥就算客氣的了。
城裏的百姓顯然都認識伯爵家的車隊，也認識兩位少爺本人。威廉斯和威爾都騎著高頭大馬，後背挺的筆直，腰間劍柄的寶石閃閃發亮，端的是賣相奇佳。
幾乎全城的百姓都過來圍觀了，人們熱情的喊著兩位伯爵少爺的名字，揮舞著手臂。男子脫帽鞠躬，女子屈膝半蹲。
秦波想起了衛城。衛家的祖宅建在一座小鎮上，這座小鎮叫做衛城。鎮上的每一戶人家都姓衛，都是衛家的旁支，也有少數嫡係分居出來。每戶人家都有親戚關係。真正說來，那一個小鎮都可以算是衛家。和這裏有異曲同工之妙。於是她問身邊的方青淩：“你覺得像不像衛城？”
方青淩道：“比衛城漂亮。衛城家家戶戶都以製作機關工具為生。這裏是種田的。”
“噗——”秦波一笑。方青淩話中暗藏的機鋒不言而喻。這裏可沒有科學種田，良種培育。工匠，還是技術工匠和農民比較，孰優孰劣，一目了然。
說話間，大隊人馬走到了山腳下。綠樹掩映中的山道平整寬闊，城市中鼎沸的人很快被拋在腦後。隻能聽見隱約的喧囂，伴隨著山中婉轉清越的鳥鳴。兩相一和，越發顯現出鬧中取靜的清幽與奢華。
半山腰的大門早已打開，渾厚的建築群展露了冰山一角。霍普納斯的花園與東方的建築藏在園林中不同，而是典型的西方風格，三層相疊的噴泉，大理石構建的長廊式涼亭，如綠色地毯一般平整的草坪，鮮花盛開的花圃。
滿頭銀發的老管家腰杆挺的筆直，如同一個鬆樹般站立在主宅的台階下。身後是一排黑白相間製服的侍者。身穿簡易鎧甲的衛兵則站在台階的兩側。
訪問團的功課做的很足。蘇莫裏伯爵目前人在帝都，這裏話語權最大的人就是威廉斯。這樣標準的接待也是理所當然。
方青淩悄悄教導秦波：“領地貴族的權限太大。伯爵既然在帝都，身為第一繼承人的長子威廉斯是一定要留在莊園的。若是再穩妥點兒，第二繼承人威爾都不應該離開。”他頓了頓又道，“這兩人都沒結婚倒是很奇怪。按說他們這些人最重要的應該就是生下繼承人了。”
老管家麵色嚴肅，眼中帶著一絲隱藏不住的激動。動作標準的行了個禮：“威廉斯少爺，威爾少爺。歡迎回家。”
“親愛的史蒂文，真高興再見到你。”威廉斯親熱的抱了抱他的肩，“我邀請了尊貴的客人。”他對著身邊的商陽道，“商陽先生，這是我們蘇莫裏家族最優秀的管家，斯蒂文。”接著又對老管家介紹了訪問團幾個領頭人物的身份。
所有的人在被介紹時都帶著一絲不自在。因為他們的兩位少祭祀大人正在隊伍的最末端悠哉哉的看風景，被人當成蹭好處的隨員了。
敏銳的老管家不動聲色，暗自記下了這種異常。領著歸家的少主人和客人進入了城堡大門。
秦波堅持認定，那就是城堡。高高的塔樓，入雲的尖頂，大麵積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眺望遠方的陽台。不是城堡是什麽？
大廳的地麵光潔如鏡，威廉斯介紹：“這裏是舉行舞會的地方。我已經給附近所有的貴族和有身份的紳士都發了請帖，他們應該已經在路上了。最遲的，三天之後也會到達。舞會將在四天後召開，您看怎麽樣？”
“完美的安排。”商陽問秋熟練的說著外交辭令，“隻是要辛苦您的管家了。”惡補過功課的他已經很知道該在什麽場合說什麽話了。
果然，威爾嗬嗬一笑，搶著道：“史蒂文又可以大顯身手了。他是最棒的。”
“我的榮幸。”老管家先生表情紋絲不亂，微微欠身：“如果少爺們已經結婚的話，就不用麻煩我這把老骨頭了。”
這話一說，訪問團的首腦們都會心的笑了。威廉斯麵色微懊：“親愛的史蒂文，你該給我留點麵子的。”
因為不方便讓所有人在同一時間參觀整個莊園。斯蒂文管家幹練、麻利的當著兩位少爺的麵，雷厲風行的先安排了客人們的房間。
由於這幾十人是一個整體，所以安排他們一起住進了房子的左翼，一個副樓，有獨立的會客廳，餐廳、休息室、閱讀室和娛樂室。自然，還有二十幾個房間，大小和舒適度各自不同。老管家和兩位少爺不同聲色的看著眾人安排房間。首腦人物一人一間，後勤人員兩人兩人一間，商業洽談成員各自隨意搭配，護衛們三人一間。大家不約而同的避開了最好、最大的一個房間。
秦波和方青淩特意留在最後參觀了一下休息室、娛樂室什麽的。他們自然不能擠在人堆裏挑房間。在這兩人看來，反正最後總會有房間空出來，倒時住進去就行了。霍普納斯莊園的客房比楓葉街27號漂亮的多，哪一間都能住。
所以，當他們走上樓，穿製服的女仆給他們打開房間門時，就泰然自若的走進去了。
老管家史蒂文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在吸煙室的兩位少爺。
“那兩個人的身份果然有問題。”威廉斯嗤笑，“戴維這家夥竟也有看走眼的時候。真是難得。”
威爾看不慣兄長的囂張，反駁道：“他們是魔法師。聽說還都是本領高強的魔法師。對大魔法師尊敬些又有什麽奇怪了。”
“大魔法師麽？”威廉斯微微眯眼，“威爾。至少在霍普納斯，隻有魔導師來了，我才會安排他住最好的房間。聽說你追求了那位夫人一段時間，你看那兩個人是魔導師嗎？”
威爾的臉有些泛紅，他是氣的：“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是騎士，又不是魔法師。我怎麽知道他們是什麽等級。”
威廉斯沉吟：“戴維沒必要為了瞞你而故意去冷落一位魔導師。他應該是也不知道這兩人的等級。算了，反正人都住進來了，確認等級和身份就雙管齊下吧。”
白發的老管家清咳一聲：“威廉斯少爺。伯爵大人和夫人都在帝都。家裏舉辦舞會的話，還缺少一位女主人。您看……”
威廉斯聞言立刻麵色一沉。威爾頓時笑的合不攏嘴：“史蒂文，你這話說的太好了。大哥，莉迪亞不正好是個魔法師麽？讓她來做舞會女主人再好不過了，即方便探聽消息，又可以培養感情。她可是你的未婚妻，名正言順。”
威廉斯麵色越發顯黑。老管家又添了一句：“威廉斯少爺，您總是要結婚的。平時朋友相聚的舞會也就算了。這次可是帶有外交性質，估計附近所有能趕來的貴族都回來。您是蘇莫裏家的繼承人，就要符合繼承人的身份。”
威廉斯最終咬牙：“好。那就給費雪小姐發邀請吧，請她來做這次舞會的女主人。”
威爾嗬嗬直笑。
老管家卻並不肯罷休：“威廉斯少爺。這封信應該由您親自來寫，這是應有的禮節。”
“不可能！”威廉斯“砰”的拍了一下桌子。老管家不動如山。最終他泄氣的道：“找人幫我寫一封，我會照抄一份。就這樣了！別想有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