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喪家之犬
江若暖被嚇得一抖，鼻子竟有些發酸，手乖乖放回了原位。
李成又恢複了笑容，說：“您放心，副經理無所事事不是我們的調查內容。”
江若暖不再說話，她被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嚇到了。
李成沒有管快哭出來的江若暖，徑直走到宋帆的桌子邊，問：“小張，怎麽樣？”
小張點點頭，說：“可以，和舉報材料都對得上。”
李成讚許地拍拍小張的肩膀，說：“好，辛苦了。”
查江若暖電腦的人也說：“李哥，我這裏也好了。”，說完他搖了搖頭。
李成點點頭，對江若暖說：“江小姐，感謝您的配合，不好意思打擾您工作了，現在您可以用電腦了。”
江若暖癟著嘴，不情不願地把手放下，又把查電腦的人推開，氣鼓鼓地坐下。
這時，李成手機響了，他接起，聽到對方的話後，臉上最後一絲陰影也沒了。
“好，做得好，你們把證據裝好就下來吧。”
宋帆從廁所出來，發現員工們都盯著他，不時交談幾句，眼裏滿是鄙夷。
目光移動，他看到了兩個他絕不想看到的人，劉東和人事部經理仇雲。
劉東在場意味著證據可能泄露，仇雲在場則意味著他的位子不保。
而劉東那躲閃的眼神告訴了他：證據已經泄露，劉東背叛了他。
仇雲冷笑一聲：“宋大經理，肚子不疼了？”
宋帆輕咳一聲，說：“仇雲，你來做什麽？”
仇雲眉毛一挑，舉起一個文件，說：“本來我是沒權利開了你，可今天淩晨4點，總裁辦收到舉報材料，說你偷稅漏稅，於是召開緊急會議，認為你利用職務之便，以權謀私，最終全票通過你的接觸雇傭關係決定。”
說完，仇雲一把將文件拍到宋帆臉上，接著說：“大快人心啊，宋帆，老娘5年前就不該把你招進來！”
有瓜！市場部的員工們都瞪大了眼睛，生怕錯過一秒鍾精彩畫麵。
宋帆黑著臉，說：“仇姐，做人留一線，我隻是被開了，不是進去了。”
仇雲冷哼一聲，指尖戳在宋帆心窩，說：“小子，當年你為了進顧氏可是求了我一個月，公司蹲守還不夠，跑我家樓下蹲守，你還記得你當初說的什麽嗎？如果可以進顧氏，你不介意做鴨！”
宋帆不想繼續聽下去，把仇雲的手打開，轉身要走，李成的聲音攔住了他。
“宋先生，留步。”
李成大步走到宋帆麵前，將手機和公文包還給他，又拿出一張文件。
“經查實，你5年來偷逃稅達應納稅額的20%，我們現在依法下達追繳通知，剛剛通知銀行凍結了應繳稅額的存款和資產，您還需在7個工作日內繳清滯納金。”
宋帆呆呆接過自己的東西，聽完了對自己的發落。
雖然有一定的心理準備，宋帆知道他今天不會好過。
但白紙黑字的文件擺在麵前，腦子裏還是一片空白，他的金錢，地位，尊嚴，都沒了。
仇雲笑吟吟地看著李成說：“先生，我們公司對宋帆偷逃稅的行為毫不知情，已經解除了雇傭關係，接下來的事應該就跟我們公司沒關係了吧？”
“是，打擾了，我們馬上收隊。”李成笑笑欠身說。
“收隊！”李成朝那幾個穿著深藍西裝的人招手說。
幾人跟著李成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所有人才鬆了口氣，除了宋帆。
仇雲：“宋帆，我給你留點麵子，你趕緊走吧。”
宋帆已經破罐破摔了，說：“不，我找江若暖還有事。
“江若暖！你出來！”宋帆朝經理室大喊。
然而沒人應答。
劉東麵露難色，說：“江小姐被董事長叫去了。”
猶如一盆冷水潑來，宋帆沉默了，恨恨地看了一眼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員工和一臉得意的仇雲，扭頭走了。
進了電梯，宋帆迫不及待地給江若暖打電話，對方掛斷了。
聽到電話裏冰冷的女聲，宋帆恨不得把手機摔了，但還是止住了衝動，他想起，剛剛李成隻說凍結了應繳的錢，或許還剩了不少。
他懷著最後的希望，點開建業手機銀行，存款全部凍結，興隆手機銀行，全部凍結，昭正手機銀行，好一點，還剩103塊。
“靠！”
宋帆一拳打在牆上，電梯猛地一震。
宋帆動作僵住，頭上的燈一閃一閃又恢複了正常。
電梯繼續平穩下降。
宋帆這下是想發泄也發泄不了，胸口的氣堵著。
下了電梯，他又一拳打在牆上，卻被附近的保安發現，一把按住，眼鏡腿也變形了，扭曲地掛在鼻梁上，狼狽至極。
敗犬似得回到家，在小區門口，卻被門衛攔住。
“宋先生是吧？您的房子剛剛被查封了，他們說要等您把錢全部繳清才解封，按照規定，我就不能讓您進去了。”
沒想到這裏還有一刀，宋帆徹底崩潰了，竟當著門衛的麵哭起來。
門衛好心地請他到門衛室休息，給他倒了杯水。
宋帆坐在門衛室的塑料凳上，手裏握著個紙杯，呆呆地望著那些回家的人暢通無阻地進了小區。
這時，手機響了，是江若暖，宋帆接起。
“帆哥哥？”
“暖暖，我該怎麽辦……”
“帆哥哥，爸爸已經知道了，他很生氣。”
“我們的計劃怎麽辦？”
“爸爸現在還在氣頭上，過一陣，我就說你已經改過自新了，市場部還是需要你主持大局，他會聽我的讓你回來的。”
就算這聽起來像是應付，宋帆也不敢質疑了，他現在隻有江若暖這一個盟友。
“好，暖暖，我等你，接下來還需要我幫你做什麽？”
“你繼續穩住顧以曉，帶她私奔，我再讓陸臨川去捉奸，隻要陸臨川和爸爸拋棄她，我們的計劃就能繼續。”
宋帆點點頭，說：“好，我房子被查封了，今晚我就帶顧以曉去住酒店，你等我消息。”
江若暖沉默一陣，說：“帆哥哥，你放心，日子會好起來的。”
宋帆掛了電話，他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房子被查封了，那顧以曉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