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相互透底
“話既然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齊先生是不是應該可以透個底，告訴我這個未來的盟友，你到底是什麽身份？”顧以曉坐在沙發上，抬頭看著靠在牆邊的男人。
今天的齊威一身卡其色的風衣，頭上戴著一頂藍白條紋相見的毛呢帽子，像極了從前顧以曉在看偵探電影的時候，看到的那些B國上個世紀穿梭在案情迷霧裏的偵探們。
與第一次見到齊威的時候，穿衣風格大相徑庭。
“這是自然，我今天來，不就是為了這一件事。”齊威聳了聳肩，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名片，放到顧以曉麵前的茶幾上，再推到她的麵前。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顧以曉再低頭，隻掃了一眼，便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她猜得果然沒錯，雖說不是偵探，但多少也還是跟偵探搭了點邊。
“國際刑警。”
顧以曉念出了名片上那四個燙金的大字。
“讓顧小姐見笑了，原本是應該讓顧小姐看我的證件的，可惜，最近這任務特殊，我這證件，也就沒有帶在身上。”
她能相信麽？
顧以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相信。
她沒有見過國際刑警，不知道國際刑警辦案子到底應該是個什麽樣子。
不過，齊威到底是不是國際刑警，對她來說，如今也不是最為重要的。
隻要他能夠查到她需要知道的東西，那他暫時就可以被認定為是真的國際刑警。
“之前請齊先生查的東西，可有眉目了？”
顧以曉不再糾結身份，而是開門見山。
“這是自然。”齊威也不再掩飾自己，從隨身攜帶的背包裏，拿出了一個文件袋裏。
光看袋子，就知道裏頭裝著厚厚一遝資料。
“淺層的東西不用我查，你都已經知道了，嶽揚背後的研究所，包括他的老師喬納什教授，也都是跟B.A.公司合作的研究員。”
顧以曉點頭，認同齊威的觀點。
拿起文件袋，她從裏頭抽出了一整份已經裝訂好的資料。
一翻開，就是喬納什和嶽揚的簡曆。
“他們兩個人都畢業於同一所大學，也拿過同一個明目的獎學金，而這個獎學金，表麵上是屬於大學基金會的，實際上，這些錢全部都是出自B.A.集團。他們設計這個獎學金的目的，也是為了尋找能夠為他們所用的生物藥物方麵的人才。”
“除了獎學金之外，美裏奇家族每年給喬納什的研究所投資千萬美元，這也隻是表麵上的數字，實際上，我拖經濟犯罪組的同事追查過研究所所有的資金來源，雖說有的資金中間轉了好幾手，但最初始的來源，都是來自美裏奇家族。”
所以，基本可以說，喬納什和齊威兩代研究員的所有研究，都是為了美裏奇家族而服務的。
並不是美裏奇需要嶽揚，而是嶽揚本身就是在為美裏奇家族做事。
“不過，嶽揚比喬納什更不聽話，喬納什幾年前做實驗的時候出了意外，已經不能再繼續做藥物研究了，所以約翰現在隻有嶽揚一個可用的人。”
如此，他就更不可能殺了嶽揚。
“我相信你也應該已經聽說了，前幾天這邊雖然有槍聲響起，但是附近的人報警之後，警察過去，沒有發現任何的屍體，甚至連點血跡都沒有。”
“就算美裏奇家族的人再厲害，也不可能短時間之內就把案發現場的一切清理得幹幹淨淨毫無痕跡，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齊威的推測，與顧以曉的不謀而合。
“看來，約翰是另外找了一個地方，把人關起來了。”
顧以曉也看完了所有的資料，眼下這兩邊的關係雖然捋清楚了，可她還是有其他的疑惑沒有解開。
那就是關於齊威的。
“那你是什麽時候盯上他們的？又為什麽會盯上他們？”
她問他。
他也毫不奇怪，也沒有再打算隱瞞。
“三年前，B國第一次有人失蹤的時候，我就查到了這事情跟他有關。”齊威提起這件事的時候，還有些感慨，“盡管知道和他有關，卻一直都找不到證據，直到你和陸臨川的出現。”
“為什麽？”
顧以曉皺眉。
“你和陸臨川的故事，我也有所耳聞，我有個兄弟，你或許認識。”齊威又拿出了一張照片來，遞給顧以曉。
照片上的人，顧以曉果然認識。
“阿夜？”
說起來，她這一次竟然沒有在陸臨川的身邊見到他？
“一年前你失蹤，阿夜留在B國找你，後來，他也失蹤了，生死未卜，據我所知，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的人也在找他。我知道他一直以來都想要找到你，所以他失蹤了之後，我就在幫著一起找你的下落，結果我在這個鎮子上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看見了我追查已久的嶽揚，更巧合的是，你居然失憶了。”
“所以你把陸臨川引過來，是算準了我最終一定會想起所有的事情，我會借著嶽揚對我的信任，幫你去查清楚你想要查的事情？”
這一下，兩個人也算是把所有的事情都給說明白了。
齊威不再隱瞞，直截了當地點頭。
“現在你說你已經掌握了證據，就是那個盒子？”
齊威再點頭。
“那孫玉茹呢？”顧以曉腦中警鈴大作。
“放心，我又不是什麽犯罪分子，美裏奇和研究所的人都在追查孫玉茹，我當然是把她送到了絕對安全的地方，保護起來了。”
迎上顧以曉的目光，顯然她在讓他把那個地方說出來。
然而，齊威卻拒絕了。
“案子沒查完之前，人我是不會交給你的。”
互相之間，都不信任對方。
“你敢把孫玉茹當成人質來威脅我？”
果然，這個人是不值得信任的。
“這隻是我們這個看著就不怎麽牢靠的同盟的一個保障，顧小姐，還請您諒解。”齊威渾不在意地聳了聳肩，站直了身體，笑容意味深長，“既然我的身份也都已經說開了，就請顧小姐顧好自己這邊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