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詐他的話
他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可偏偏,在場的人不管是哪一個,都是人精。
他們不過稍微對了一下眼神,便知道安德魯還有事瞞著。
孫玉茹避著安德魯,朝著阿晝點了點頭,阿晝就隨便找了個由頭離開了。
安妮的手術,隻要要七八個小時,在三個小時之後,便來到了午飯時間。
“安德魯先生,你先去吃飯吧,我們在這兒守著,等你吃完飯回來,我們也就走了。”
她的提議,一開始並沒有得到安德魯的認同。
他擔心自己的女兒,自然不可能就這麽去吃飯。
“安妮的手術還有好幾個小時,你一直這麽不吃不喝的也不是辦法,趁著我和蘇倫現在還有點時間,你趕緊去吃飯。”
孫玉茹的話,也有些道理。
猶豫了片刻,安德魯最終還是站起身來,“那就拜托兩位了,一旦有什麽消息,立刻就通知我。”
“好,你放心。”
孫玉茹點頭。
安德魯走的時候還是一步三回頭,孫玉茹和蘇倫並肩而立,就這麽目送他走遠。
“你真覺得他有問題?”
蘇倫麵上呆著笑,遠遠得看著安德魯走進電梯。
“難道你不這麽覺得麽?”
孫玉茹掃了蘇倫一眼,他的臉上已經收斂了那假模假式的笑容。
她走到邊上的長椅上坐下來,“這事情本來就麻煩,我不想再橫生枝節。”
“那就希望,阿晝能夠問出點什麽東西來吧。”
蘇倫也在孫玉茹的身邊坐下,看著她眼底淡淡的青黑色,也是滿滿的心疼。
等這件事了結之後,不管之後陸臨川和顧以曉再搞出什麽事情來,他都不會再讓孫玉茹牽扯進這兩個人的事情裏了。
外麵的天色已經黑了。
當安德魯在房間裏醒來的時候,雙手雙腳都被綁著。
他坐在一張木凳子上。
顯然已經被綁了很久了,所以渾身酸疼。
“你是誰!”
他一睜開眼睛,便看見了坐在自己對麵的黑衣男人。
那人戴著個麵具。
“裝神弄鬼,你敢抓我?”
安德魯不過罵了一句,後腦勺就被重重得砸了一下。
房間裏,並不隻有麵前的這個黑衣男子。
還有好幾個人,都站在他的身後。
“安德魯先生,我的要求很簡單,我聽說,你的女兒現在正在動手術,是吧?”
這是一個電子音。
安德魯能夠聽出來。
“你想要幹什麽?”
安德魯皺眉。
這幫人居然能夠知道他有個女兒,而且還知道安妮正在做手術?
此刻,腦袋裏的劇痛還在持續不斷得傳來,都是因為剛剛他在樓下餐廳吃飯的時候,不知為什麽突然就失去了意識,再醒來的時候,人就已經在這裏了。
此刻回想一下,自己應該是被人給下藥了。
就是麵前的這個人。
可是他到底是誰呢?
“你放心,我心情好的時候還不至於對一個小女孩下手,我隻是想要問問你,為了救你女兒,你到底答應了多少人條件?”那黑衣人獰笑了一聲,轉化成電子音之後就變得更加得恐怖。
“你是淩飛的人?”
安德魯的聲音還是很平穩。
這證明,他根本就不怕淩飛。
“廢話。”隨著黑衣人的一聲嗬罵,身後的人又一巴掌拍在了安德魯的後腦勺上,差點讓他連人帶著椅子直接倒在地上,“我告訴你,你最好別跟我拐彎抹角,別以為你女兒在陸臨川的醫院裏做手術就有多麽安全,有人能夠把淩飛從警局裏帶出來,也可以在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潛入醫院,要你女兒的性命!”
“不不不,這不可以!”
安德魯一聽他們要害安妮的性命,一下子就變得激動起來。
“還不快說!”
黑衣人又罵了一句。
“好好好,我說我說。”安德魯終於還是不敢拿自己女兒的性命來冒險,“昨天晚上,有人在醫院裏找到我,說要我替他做事。”
“什麽事?”黑衣人繼續追問。
“他想要顧以曉的命,可他不知道顧以曉在哪裏,所以來問我,可是我也不知道顧小姐如今的下落,所以我就答應他,等我女兒的手術做完,是一定盡心盡力幫他找到顧小姐的所在,到時候再交給他……”
“你……”電子音忽然語塞了一下,“還真是一魚多吃。”
“你要我說的我都已經說了,現在可以放了我吧!”
不等安德魯聽到回答,他就又一次陷入了意識的昏暗中。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處在醫院的走廊上。
頭頂冷白色的燈光在他醒來時映入他的眼簾,好似這一切都宛如一場夢一般。
孫玉茹和蘇倫都已經不見了,有護士聽見走廊上的動靜跑過來看他,“先生你可算是醒了,下午孫小姐和蘇倫先生看你一直沒回來,就去樓下找你,結果發現你就倒在醫院門口,就把你帶回來了,還吩咐了等你贏了就要給他們打個電話,我也現在就去打電話。”
護士這嘩啦啦說了一通,其實安德魯什麽都沒有聽進去。
他隻知道,手術室門口“手術中”的牌子依舊亮著,而自己被劫持的時候,那個一直在他耳邊響起的電子聲,仿佛依舊在他的耳邊一般,讓他覺得這一切比噩夢都還要可怕。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撲通撲通得掉。
掛了護士的電話,在陸氏醫院的另一層,也就是如今許娜養病的病房裏,幾個人都在。
“安德魯已經醒了,安妮的手術也還沒有結束。”孫玉茹從門邊走到了沙發上坐下,扭頭看見阿晝,“你趕緊把你身上這身黑衣服脫了,萬一被監控拍到了,可有你受的。”
阿晝也是來得及,所以完全忘記了這一茬。
他將大衣扔在一旁的椅子上,將脖子上戴著的變聲器也一並拿了下來。
“被你這麽一嚇,等安妮的手術結束之後,他一定馬上就會去找那個真正的幕後黑手的。”
蘇倫在一旁抱著手臂,看著阿晝這手忙腳亂的樣子,也不著痕跡得笑了一下。
“沒錯沒錯,我就是這麽想的,安德魯這小子也算是久經沙場了,普普通通的恐嚇,怎麽可能能嚇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