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合作調查
“陳叔的死因我一定會追查到底,不過……”陸臨川一頓,繼而放緩語氣:“現在最要緊的是陸氏權利的再分配,陸知行已經針對三個關鍵股東有所行動了。”
“三個關鍵股東?”顧以曉某塊塵封的記憶突然被喚醒,她掰著手指追問道:“是……我想想看,是翁占山、範立海和胡翔?”
聞言,陸臨川的眼眶微微放大,“你怎麽知道?”
顧以曉那伸出來的三根手指倏地捂住嘴,支吾道:“額……就是……”
一個蹩腳的理由脫口而出:“我爸調查過他們!”
“顧先生……為什麽要調查我們陸氏的股東?我們兩家的業務沒有交叉吧?”陸臨川陰沉的眸子此刻竟變得清澈了,因為顧以曉的慌亂的表情實在沒有什麽危害性,反而有點單純的可愛。
顧以曉說完那一刻就後悔了,天知道為什麽她爸要調查陸氏股東,她隻是隨口一說。
她知道這三個人純粹是因為,上一世她一心想要擺脫陸臨川,便和陸知行合作,以此意外知道了這三個股東的命門——他們三個都各自有一個足夠判10年以上的秘密,可因為她是偷聽,不知道具體是什麽秘密,隻知道陸知行用這三個秘密來要挾他們。
這時,一陣冰涼的海風吹過來,給顧以曉發昏的頭腦降了下溫,她咽了口唾沫,鎮定解釋道:“嗯,因為你出了車禍,陸氏股價搖搖欲墜,我爸覺得或許可以在你們陸氏解體的時候分一杯羹,就稍微查了查。”
“……”
陸臨川無言以對片刻,垂眸,嘴角浮起一絲笑意:“爸還想過這事呢?要是陸氏真的解體了,我是不是就要當顧家的上門女婿了?”
顧以曉見他一副沒正經的樣子,撅嘴佯怒:“怎麽?難道你不願意?”
“願意,隻要那個人是你,你讓我在家做全職煮夫都願意。”陸臨川笑起來,陽光的笑容在常年冷漠的臉上有些割裂,“就怕陸氏破產,你就瞧不上我了。”
兩人間的氣氛輕鬆起來,顧以曉正要說句不正經的話,卻見陸臨川的笑容消失了。
陸臨川冷著臉:“所以你們查到什麽了?”
顧以曉閉了嘴,恢複到嚴肅狀態,思索片刻,說:“嗯……爸爸當時也沒細查,隻知道他們三個都在極力隱瞞一些事情,似乎是為了逃避法律製裁。”
話音剛落,不遠處一道巨浪打在**的礁石上,聲波帶動凹形崖壁間的空氣振動,發出了如海妖哭泣般淒厲的聲音。
兩人的視線不由得循聲而去,隨後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他們似乎聽到了亡魂在世間的殘響。
“老婆,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顧以曉點點頭,示意他說。
“我……我能走路的事還不能暴露,你可以幫我調查那三個人嗎?”
“嗯。”顧以曉握了握陸臨川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微笑。“我會的。”
“喂,告訴夫人,今天晚上我不回來吃飯了。”翁占山撥通了保姆的電話。
對麵說了些什麽,讓翁占山耷拉的眼皮下擠出一絲凶光:“廢什麽話,我付你工資還是她付你工資?搞清楚你的老板是誰!”
對麵似乎是答應下來,翁占山的眼皮又重新耷拉下去,遮住眼神,讓人難以從眼睛裏看出他的想法。
翁占山掛斷電話後,向後一靠,倒在軟皮轉椅上,雙眼一彎,似乎是在期待著什麽好事。
他打開辦公桌最下層那個上鎖的抽屜,裏麵是厚厚一摞碟片,他在裏麵挑挑揀揀,選出一張,放進公文包,又鎖上了抽屜。
看了眼牆上的鍾,時間已經到6:00,他拿上公文包走出辦公室,看到辦公區的員工們一個都沒走,點點頭,一言不發地走了,他心想,這些員工都是自願加班,他可沒有逼他們。
翁占山今晚放了司機的假,他坐上駕駛座,發動汽車,向城東區駛去。
就在他駛出車位時,沒有注意到,角落裏一輛黑車的車燈突然亮起,待他開出停車場時,黑車如幽靈般緩緩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阿川開車跟在翁占山後麵,副駕坐著陸臨川,後座則是在努力調試遠程錄音設備的顧以曉。
“還是不行啊,隻有底噪的聲音。”
陸臨川回頭看了眼,說:“這老狐狸估計是在車裏也安了信號屏蔽裝置,這條線行不通。”
這時,阿川突然報告:“老板,翁占山停車了!”
陸顧兩人循聲望去,翁占山把車停在路邊,也不管那裏是禁停區,徑直走進一家全是粉色的店鋪。
“芭比娃娃?翁占山不是隻有一個兒子,而且都大學畢業了嗎?”顧以曉疑惑道。
阿川:“萬一是私生女呢?”
陸臨川點點頭,說:“嗯,也有可能是朋友的女兒,繼續往下跟,看看他要去哪。”
翁占山進去沒一會,提了一盒粉色的芭比娃娃出來了,急匆匆上了車,似乎耽擱了時間,他上車後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些。
在晚高峰的車流裏穿梭本來就不是件易事,更別提阿川還要跟蹤一輛不起眼的黑色大眾,經常一個不注意就看走眼了。
翁占山一直開了將近一個小時,跨越大半個城市,終於離開龐大的車流,拐進了一條破舊的小路,窄得幾乎不像是汽車道,但翁占山毫不猶豫的開了進去。
“你跟著拐進去很容易被發現,先把我們放下來,你去停好車過來匯合。”陸臨川攔住阿川即將右轉的方向盤,冷靜地命令道。
兩人下車,走進了黑洞洞的小路,這裏連個路燈都沒有,唯一的光源是兩側的老房子窗戶裏透出的悠悠綠光。
原來這裏不是路,拐進來就進入了這個老小區的院子,院子裏靠牆停了一溜車。
顧以曉環顧一周,立即說:“分頭找。”
兩人打開手機手電筒看車牌號,很快找到那輛黑色大眾,引擎蓋還是熱的。
可裏麵的人卻不知所蹤,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進入了這一方院子裏的某一棟裏的某一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