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你能待在我身邊一輩子?
喉結滾了滾。
他動作也頓住了。
桑淺沒察覺動靜,下意識回頭,“好了嗎?”
見紀承洲如黑曜石般深邃透亮的眼睛,正望著某處發愣。
察覺他在看什麽,桑淺臉轟的一下紅得快要炸裂,立刻將趴在**的雙手垂下來,擱在身側,擋住那處風光。
紀承洲眼底閃過一抹不自在,但很快又恢複如常。
片刻後,“好了。”
桑淺聽見這兩個字有種如獲大赦的感覺,立刻一手撐著床,一手將裙子拉了下來,然後拉過一旁的被子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
紀承洲抿唇收拾醫藥箱。
桑淺將自己蓋好後,趴在**,眼角餘光偷偷去看紀承洲,正好看見男人提著醫藥箱起身,視線一下落在他小腹處。
看見微微支楞起來的弧度,眼睛像被什麽紮了一下,立刻收回視線,趴在臂彎裏調整呼吸。
這個男人也太不要臉了,給她上個藥,竟然就有了反應。
不過兩人好像是很久沒做了。
呸呸呸,她都在想些什麽?
紀承洲放好醫藥箱後下樓將桑淺的飯菜端了上來,打算喂她,她堅持要自己吃,支著身子正要起來,聽見紀承洲說,“你穿成這樣確定要起來?”
桑淺身子猛然僵住,想起自己裙子底下的真空,又趴了回去。
罷了,既然他願意伺候,就讓他伺候吧。
反正她在他麵前伏低做小也做得夠多了,他偶爾伺候她一回,也沒什麽大不了。
這樣一想,桑淺心安理得多了,乖乖等著紀承洲投喂。
大概是餓猛了,一碗飯吃完,桑淺猶覺不夠,眼巴巴看著紀承洲,“能不能再添一碗?”
“不能。”
“可我還沒吃飽。”
“晚點給你吃夜宵。”
桑淺不樂意,“可我現在還餓。”
紀承洲抽了紙幫桑淺擦嘴角,“聽話,一次吃多了,胃受不住。”
男人嗓音低沉,染了哄人的溫柔。
桑淺還是第一次聽紀承洲這樣和她說話,微怔。
“怎麽了?”
“沒什麽。”桑淺搖搖頭,趴在**,“我要休息了。”
然後她聽見男人起身,收拾碗筷的聲音,之後是遠離房間的腳步聲。
原來紀承洲溫柔的時候是這樣的。
桑淺覺得清冷矜貴的紀承洲已經夠吸引人了,沒想到溫柔體貼的紀承洲更惑人。
如果他一直以這樣溫柔的麵貌示人,應該沒人能抵擋住他的**吧。
快十一點的時候,紀承洲端著一碗餛飩進來了。
桑淺沒想到他真給她端夜宵上來了,有了前兩次的投喂,他願意喂,她便張口接,沒再拒絕。
一個餛飩入口,她神色微頓,“這什麽餡的?”
“黑魚,促進傷口愈合。”
味道鮮美嫩滑,很好吃。
桑淺忍不住微微彎了彎眉眼,“小築以前做的都是三鮮和芹菜餡,沒想到她做的黑魚餡也這麽好吃,下回讓她多做點,給晚晚和桑榆嚐嚐,他們一定喜歡。”
紀承洲又挽了一個遞過去,“不是小築做的。”
桑淺張嘴接過,邊咀嚼邊說:“這麽晚了,柳姨還沒睡嗎?”
“早睡了。”
“那這餛飩……”
“我做的。”
桑淺驚訝瞪大了眼睛,“你做的?你會包餛飩?”
紀承洲看了桑淺一瞬,收回視線,繼續喂她吃餛飩。
桑淺這才注意到今晚的餛飩樣式確實與往常不一樣,小築包的餛飩樣式勻稱好看,仿佛模具拓印出來的一樣。
可現在碗裏的餛飩賣相參差不齊,確實不怎麽好看。
“你不會現學現包的吧?”
紀承洲,“嗯。”
“看手機視頻學的?”
“嗯。”
高高在上的紀大少爺站在廚房挽著襯衫袖子,摘了名貴腕表,穿著碎花圍裙,看著手機視頻包餛飩,煮餛飩。
這樣的畫麵不知道是養眼,還是違和?
沒見到,還挺可惜的。
桑淺忍不住歎息一聲。
“怎麽了?”紀承洲問。
桑淺搖搖頭。
兩人沒再說話。
一個喂,一個吃。
吃完最後一個餛飩桑淺問:“你為什麽突然對我這麽好?”
紀承洲深邃視線望著桑淺,“你是我的妻子,我對你好不是很正常?”
多正當的理由。
如果他真當她是他的妻子,明知道紀智淵不喜歡她,會將她丟給他一天一夜不聞不問?
如果他真當她是他的妻子,沈知秋給她下藥,那般對她,她隻不過在她晚禮服上動了點手腳,他卻讓整個SS設計室背鍋。
這是一個妻子該有的待遇?
桑淺內心很清楚,紀承洲大概是見她被他父親傷成這樣,覺得愧疚,想補償她,所以對她格外溫柔。
查紀遠航,給蘇妙彤肚子裏的孩子做檢測,都需要他。
他願意補償,她自然不會傻得去拒絕。
“正常。”她勾唇淺笑,手掌撐著下巴,饒有興致看著他,“這份好能維持多久?”
最好能維持到她複仇結束。
“你想維持多久?”
“我那麽喜歡你,自然希望維持一輩子了。”
紀承洲沉默看著桑淺,好一會兒才開口,“你能待在我身邊一輩子?”
桑淺沒想到他會這樣反問,愣了一下,笑道:“如果你能愛上我,我就待在你身邊一輩子。”
紀承洲端著碗的手指在碗壁上來回摩挲了一下,起身,“早點休息,我就在隔壁,有需要喊我,我不關門。”
“好。”
紀承洲往門口走了幾步又停住,回身,“打電話也行,我不靜音。”
“好。”
桑淺看著男人頎長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嘴角的笑一點點退去。
他沒回答,就是在告訴她,他不會愛上她。
這是她想要的答案,但不知為什麽,心裏竟有些悶悶的不舒服。
後半夜,桑淺睡得迷迷糊糊間好像感覺有人進了她的房間,來到床邊,之後一個溫熱的手掌落在她額頭上。
她蹙眉動了一下頭,換個方向趴著繼續睡。
紀承洲緩緩直起身子,站在床邊盯著桑淺看了許久,最後輕輕歎息一聲,一輩子,不是能輕易說的話。
他不相信男女之情能維係一輩子。
但他可以肯定,他現在願意和她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