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願意換掉我這一身血
兩人已抓,送去了警察局,廣告牌掉落……
通知欄彈出的消息隻能看見這些內容,剩下的得點開短信才能看見。
從顯示的內容不難看出,這條信息說的是昨天片場發生的那場事故。
她讓人在私下查這件事,說明那不是一場意外,而是有人刻意為之,目標是她。
那陸詞安的舍身相救,網上的流言蜚語,這一係列的事是意外還是早有預謀?
這些,她在他麵前隻字未提。
紀承洲沉默一瞬,沒有點開短信,這種偷看人隱私的事,他不屑去做,他想知道什麽會自己去查。
翌日,桑淺醒來**隻有她一個人,環顧四周沒看見紀承洲的人影,他昨晚到底有沒有回房?
起床伸了個懶腰,習慣性拿過手機,有文姐的信息。
點開:【兩人已抓,送去了警察局,廣告牌掉落的事沒那麽簡單,有空回電話細說。】
她回到自己房間,進入衛浴間才撥通文瀾的電話,“文姐,廣告牌的事怎麽了?”
“廣告牌被布景工作人員動過,但工作人員說是接到了場務的電話,場務說劇情需要,讓他去鬆動廣告牌讓現場打戲更精彩,事故發生後,他也嚇得不輕。”
場務?“江濤?”
“對,是他。”
這事怎麽和他也扯上關係了?
桑淺覺得事情隻怕沒她想的那麽簡單,她看得出來江濤看不慣蔣怡然的為人,絕不可能與蔣怡然聯手害她。
而且他也沒有傷害她的理由。
“江濤那邊需要我去查嗎?”文瀾問。
“不用,你是SS設計室明麵上的負責人,不宜接觸與我熟悉的人,江濤那邊我自己去查。”
“好。”
“那兩個和我對打的男演員怎麽交代的?”
“他們確實是受蔣怡然指使,收錢辦事,目的是打傷你,讓你在人前出醜。”
既然蔣怡然想打傷她,讓她在人前出醜,為什麽又安排後麵那出,廣告牌砸傷可不是出醜那麽簡單,一不小心是會要人命的。
如果蔣怡然真的想要她的命,又怎麽會讓陸詞安上去救她?
事發時,她不夠冷靜,現在想來,處處都是疑點。
或許安排打手和廣告牌掉落不是同一個人設計的。
可除了蔣怡然,還有誰會這麽討厭她,甚至想讓她去死。
桑淺想起了楊碧凡,是楊碧凡和蔣怡然一起促成她去當武替的。
可楊碧凡雖然看她不順眼,說話也難聽,但兩人之間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她不至於要殺了她。
蘇妙彤可能性比較大,但她最近被公司和王雁玉兩方麵施壓,自顧不暇,根本沒時間來對付她。
桑淺直到洗漱好換好衣服也沒想出什麽可疑的人來。
餐廳,沈銘安靜坐在餐桌旁,不說話,也不發出聲響,隻時不時偷偷瞅紀承洲和桑淺一眼,仿佛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他昨晚看見的那一幕是事實。
桑淺喝了一口牛奶,看向紀承洲,“你昨晚沒回房睡嗎?”
紀承洲並沒回答她的問題,“以後睡你自己的房間。”
她正想著今晚該找個什麽借口和他分開睡,沒想到他自己主動提出來了。
桑淺心裏偷著樂,麵上卻擺出一副受傷的神情,“我們是夫妻,一起睡天經地義。”
紀承洲捕捉到了女人眼底一閃而過的光,明明求之不得,卻還要裝腔作勢,“一起睡天經地義?”
什麽意思,不會她一句話,他就要改變主意吧?
那可不行。
“不一起睡也行,你高興就好。”桑淺一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都聽你的’的乖巧模樣。
低頭喝粥的沈銘,眼中滿是震驚,不止抱,還一起睡了?
一旁伺候的小築卻很高興,原來大少奶奶昨晚是在大少爺房間睡的,真好,兩人感情總算有進展了。
這時主屋那邊有人進來,“大少奶奶,老爺讓你過去。”
還真是守時。
昨天這個時候將她叫過去,現在又掐著點過來,紀智淵這是一直在盯著她嗎?
“我吃完早餐就過去。”
“老爺讓你立刻過去。”
說一天就是一天,多一頓飯的時間都不給她,真小氣。
桑淺看向身旁慢條斯理喝粥的男人,軟聲問:“現在過去嗎?”
“吃你的。”
“好。”桑淺看向主屋那邊過來的傭人,遞給她一個‘你看,是他讓我吃的,我也沒辦法。’的眼神。
傭人有些為難地看向紀承洲,“大少爺,老爺發話……”
“下去。”紀承洲雲淡風輕打斷傭人的話,嗓音淡淡,卻有很強的壓迫感。
傭人有些誠惶誠恐,還想說什麽,紀承洲一個眼神掃過去,立刻戰戰兢兢退了下去。
桑淺看紀承洲的眼神透著一絲欣賞,不愧是曾經的紀氏集團掌權人,上位者的威嚴氣場這一塊,拿捏得死死的。
無需大吼,更無需表露情緒,僅僅一個眼神就能讓人望而生畏。
“還不吃?”
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桑淺才發覺自己竟看著他出神了,不自在捋了一下耳邊的碎發,“吃,這就吃。”
吃完早餐,桑淺才推著紀承洲去了主屋。
傭人已經將情況稟明了紀智淵,他這會兒見紀承洲也過來了,心裏的怒火更盛,“你現在翅膀硬了,連我的話也敢違逆?”
紀承洲抬眸對上紀智淵的視線,“我什麽時候聽過你的話嗎?”
這話夠嗆人。
桑淺在心裏瘋狂為紀承洲點讚,整個紀家也就他敢這麽頂撞紀智淵,她找的這個靠山,牛逼,靠譜。
紀智淵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門,氣得臉色通紅,怒吼:“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大逆不道的逆子!”
紀承洲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如果可以,我願意換掉我這一身血。”
言外之意是他壓根不屑做他的兒子。
紀智淵氣的身子都在發抖,臉色由紅轉白。
沈清筠忙伸手去順他的後背,想讓紀承洲少說兩句,對上他的視線,又將到口的話咽了回去,隻能勸紀智淵,“你和自己的兒子這麽較真幹什麽?”
“他這是……這是想氣死我。”紀智淵手捂著胸口,大口喘氣。
“你不是找小桑的嗎,和承洲置什麽氣?”沈清筠不動聲色將偏了的話題拉回來。
紀智淵反應過來,看見這個逆子,他就氣昏了頭,平緩了一會兒情緒,他看向桑淺,“你怎麽還沒走?”
桑淺站在輪椅後,將手輕輕搭在紀承洲肩膀上,“我的丈夫在這裏,我能去哪兒?”
紀承洲微微偏頭,視線裏是女人纖細白蔥般的手指,除了昨天的主動,平時她從未這般親近過他。
需要他的時候,她倒是毫不猶豫地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