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薛懷安對你不好嗎?
“我哪裏比不上你?身世嗎?你除了會投胎一點之外,哪裏有我好?”
“如果你出生在成國公府,一個落魄的成國公府,說不準你比我過的差!你還不如我!”
他眼睛猩紅而瘋狂,別說溫潤如玉,就是正常人都比不得。
虞朔垂下如星辰匯聚的眼眸,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忽然露出了笑意。
他似乎明白了,再問薛懷安這些東西沒有任何意義。
而且虞朔和薛懷安的想法一樣,他不覺得自己比薛懷安差。
至於當初秦蘇為什麽選擇的是薛懷安,不重要了。
他有屬於他們一家人的未來。
這就足夠了。
而且薛懷安活不了,他會死,他一定會死!自己也會看著他死,絕對沒有活著的可能。
“你笑什麽?”薛懷安死死的盯著虞朔,麵前這個堪稱恐怖的男人,“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如你?你是不是覺得就算你出生在成國公府也會比我做的好?”
虞朔不想回答這些問題。
他隻說:“你配不上她。”
“你覺得當初她選擇了你?”虞朔起身,逼近薛懷安,一個沉靜如年輕有力的蟄伏的猛獸,而另外一個卻好像陷入癲狂的困獸,沒有任何可比性,或者說,孰勝孰敗一目了然。
“可是圓圓是本王的孩子,與她成親的是本王,她的生辰八字也是上了皇家玉牒。你算什麽?不過是隨手丟棄的廢物。”
“薛懷安,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傷害她。”
如果秦蘇固執的選擇薛懷安,而薛懷安也的確對秦蘇極好,也沒有做出危害江山社稷的事情,虞朔會放手的。
他甚至會駐守邊疆,保護他們,保護她……和她愛的人。
可惜,薛懷安不懂得珍惜。
他轉身走了,一次都沒有回頭。
而看著虞朔背影的薛懷安卻是癲狂的叫著虞朔的名字,叫他回來。
在即將看不到虞朔身影的時候,薛懷安突然換了話,“我要見秦蘇,讓她來見我!我要見她!”
虞朔隻是腳步停頓了一下,沒有回話,也沒有回頭。
薛懷安所作所為證據證人具在,沒有任何翻供的可能性。
成國公府一家悉數押入天牢,包括薛懷寧,也包括陳意柔。
虞朔特意去見了陳意柔,這個人在秦蘇的夢裏……或者說前世,也扮演了極其重要的角色。
是的,虞朔從秦蘇的夢境,以及前前後後這一年來的變化他猜出了秦蘇是重來一次的人。
雖然聽著有些天方夜譚,但虞朔小時候是聽說過太後說起這方麵的故事。
或許秦蘇足夠幸運,這才能重活一次呢。
虞朔見過陳意柔,但其實想不起對方的具體模樣,隻知道是個身體纖瘦,十分柔弱的女子。陳侍郎的庶女。
他隻記得這麽多。
原因無他,虞朔的心思向來不在這些女子身上,也難免不記著他們。
重陽手裏的劍鞘敲了敲欄杆,很快吸引了裏麵女眷的注意。
她們似乎很害怕,一個勁兒往裏麵縮。
“誰是陳意柔?”重陽開口。
不多時,一個柔弱的女子被人從裏麵推出來,她顫顫巍巍的,換下錦衣華服的她竟然看得出瘦的可憐,幾乎瘦的脫相了。
重陽把人揪出來,單獨帶到一個牢房裏。
虞朔坐了下來,他打量著眼前這個瘦弱,膽小,看起來十分可憐的女子。
忽然他開口,問:“薛懷安對你不好?”
陳意柔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宸王居然在乎她過的好不好?
還不等她開口,外麵一個獄卒急匆匆進來,他湊到重陽耳邊說了幾句話,重陽又對虞朔說:“主子,王妃來了。”
虞朔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起身離開這裏。
秦蘇披著大紅的鬥篷,頭上盤著簡單發髻,全身上下沒多少配飾,但她披著的鬥篷卻是價值千金。
“傷都還沒好怎麽亂跑?”虞朔快步走來,伸手握住她的手,察覺到她手有些冰涼,立即看向身後跟著的婢女,問:“可有帶手爐?”
婢女連忙從馬車上把手爐取下來交給秦蘇。
“我又不冷。”她雖然這麽說,卻還是乖巧的接過了手爐。
“我來看看他們。”她說,又垂下眼眸,也不知是對虞朔說,還是對自己說:“來做個了解。”
薛懷安是不一樣的,並非因為自己對她不一樣,而是因為薛懷安已經有了前世記憶。
如果他沒有這段記憶,秦蘇覺得自己可來可不來,意義不大。
但既然他們都有前世記憶,那麽怎麽都該做個了斷。
“他們判決下來了嗎?”秦蘇靠在虞朔懷裏,邊走邊說。
“嗯。成國公府七歲以上全部五日後斬首。”無論男女。
秦蘇並沒有太大的感觸,薛懷安的罪名本就是株連九族,隻是成國公府都是陛下開恩。
按照九族來說,但凡和薛懷安沾點關係的都得死。
“陳意柔呢?她沒有和薛懷安和離?陳家不帶她走?”
虞朔搖搖頭。
“倒是情深義重呢。不過陳家或許也不需要這樣的女兒。”秦蘇知道陳意柔不受寵,也正因為她的不受寵才是被拋棄的那個。
“先去看看陳意柔。”說起來秦蘇和陳意柔說不了幾句話,她擁有兩世記憶,而陳意柔卻什麽都不知道。
說那麽多沒有意義。
秦蘇看見陳意柔被單獨關起來,覺得有些奇怪,“她單獨一間?”
虞朔搖搖頭。
“本想單獨提出來審問。”
秦蘇笑了,“她什麽都不知道。審問不出什麽。”
陳意柔聽到了秦蘇的聲音,她握住欄杆極力去看秦蘇。
“你來了?”她嗓音有些嘶啞。
秦蘇問了個虞朔相似的話,“薛懷安對你好嗎?”
陳意柔:“……”
“他對我好不好你不知道嗎?!”陳意柔的聲音在這一刻變得尤為尖銳。
“都怪你!你都嫁給宸王了為什麽還要勾引他?!都是你的錯!”
當初還有些貴女姿態的陳意柔在這一刻已經變得麵目全非。
秦蘇居然笑了。
“你笑什麽?你很得意嗎?!”
“也對,薛懷安那樣的人為你團團轉你是該得意的!”
秦蘇搖搖頭,“也就你把薛懷安當個寶,他在我眼中可什麽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