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快要崩潰的絕魔陣
“這可能就是物極必反，世間萬物相生相克的道理。”
看著對自己混不在意的噬魔魔獸，蘇小凡卻是記得在山德拉的記憶中，對這東西畏懼之極。
打量了一會噬魔，蘇小凡又向礦洞深處走去。
他有些奇怪，這裏已經是深入礦洞之中了，蘇小凡居然連一個人都沒有遇到。
沒有神念的觀察，蘇小凡也不知道這地底礦洞究竟有多大，隻能一直往裏走著。
經過萬年的挖掘，地底很多地方基本上都空掉了，地下礦洞，就像是一個地下世界一般。
但越是往深處走，魔氣就越發的濃厚。
蘇小凡不由皺起了眉頭，被鎖住一身修為的修者，是很難抵禦這種程度的魔氣。
而噬魔也變得多了起來，有時候一條岔道內，竟然多達百多個噬魔。
而且這些噬魔相互之間，也在爭鬥吞噬，蘇小凡見到一隻噬魔透明的身體，竟然有五米左右大小。
讓蘇小凡有些奇怪的是，他在很多礦道裏，見到許多魔靈石。
這些魔靈石不是指的礦道岩壁上沒有開采的魔靈石，而是開采出來後，被仍在礦道中的，數量非常的龐大。
“嗯？”
當蘇小凡走出一條岔道之後，麵前忽然豁然開朗起來，一個巨大的空間出現在了蘇小凡的麵前。
這是個不知道是被挖掘出來的，還是本身就存在的一個空間。
整個空間高約三十多米，占地麵積足有十多萬平方米，而更讓蘇小凡高興的是，他在這裏終於碰到了修者。
在這個空間裏，大約有四五百個修者，分作四團，坐在四個方位處，而在空間中心的位置，則是坐著一個人。
偌大的空間裏，隻有這四五百個修者，顯得極為空曠，這種地方，即使待個數萬人都不會顯得擁擠的。
“這裏被布置了陣法？”
蘇小凡站在岔道口，並沒有冒然走出去，而是在細細觀察著。
和岔道中滿是魔氣的景象不同，在那巨大的空間之中，竟然沒有一絲魔氣的存在。
蘇小凡眼神一掃，就發現了，這處空間應該是被陣法籠罩住了，將那些魔氣盡數隔離在了陣法外麵。
隻是這個空間所連接的岔道無數，無數條岔道中的魔氣，一直在衝擊著護持空間的陣法。
“三年，最多三年……”
蘇小凡感應了一下陣法的強度，不由搖了搖頭，在這種魔氣的衝擊下，陣法維持不了太長時間的。
“誰？”
就在蘇小凡踏出礦道，進入到陣法之中的時候，立馬就驚醒了陣法中的人。
“你是誰？是新來的人嗎？”
最靠近蘇小凡礦道的左邊，站起來一個修者。
對於那修者的話，蘇小凡是能聽得懂的，在山德拉的記憶中，就有金陽星係人類修者的語言。
事實上不僅是金陽星係，在宇宙萬界，都有一種通用語言，包括銀河星係也有。
隻不過各個星係的語言，都帶有一點本星係的口語，需要仔細分辨一下，蘇小凡才能聽清楚對方的問話。
“我像是新來的嗎？”
蘇小凡看了自己一眼，又看了看陣法中的修者，頓時就明白了過來。
陣法中的這些人類修者，長相和地球人區別並不大，但唯獨身體，都是枯瘦如柴。
所有人都非常的瘦，有人甚至受到脫了相，臉上的肉盡數不見了，隻有一層皮覆蓋在上麵，看上去猶如骷髏一般。
而蘇小凡自己，不說是白白胖胖吧，但最起碼身材很正常，臉上更是豐潤異常，該有的肉一點沒少。
“這位道友，不知道你是哪個宗門中人？”
站起來的那個修者，從臉上是看不出年齡來到。
而且這些脫了相的修者們幾乎都長得差不多，不是熟悉的人根本就分辨不出來。
不過此人應該是頗有威望，他起身說話時眾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但並未有一人開口。
“我……我是田陽宗弟子。”
蘇小凡頓了一下，開口說道：“我道號凡塵子，宗門被滅，雖然四處躲避，但還是被魔族抓了來……”
蘇小凡倒不是在信口開河，他所說的田陽宗，確實是金陽星係的一個宗門。
這個宗門雖然不大，但卻是以煉丹著稱，在金陽星係的修者界頗有盛名。
而田陽宗，就是被山德拉帶人滅掉的。
從山德拉的記憶碎片看，整個宗門被屠戮一盡，就連宗門老祖都沒能跑的出去，蘇小凡冒充田陽宗的弟子，問題應該不大。
“原來是田陽宗高徒，失敬，失敬了……”
站起來的那人對蘇小凡抱了抱拳，“我叫餘生子，是昊天宗的弟子，這裏的大多都是我的同門……”
“以前我們宗門也曾和田陽宗打過交道，不過卻是沒聽聞過凡塵子道友的名號？”
餘生子看著蘇小凡，雖然臉上沒有露出什麽質疑的神色，但話中卻是在探查著蘇小凡的身份。
“我師為雲華真人，說我凡塵未斷，讓我在紅塵中曆練，所以躲過師門打劫。”
蘇小凡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了悲傷的神色，他也沒想到來到這異星係，居然還能用得上演技。
不過蘇小凡說的雲華真人，倒是真有這個人。
蘇小凡是在山德拉的記憶中，見到被他殺死的一個修者，腰間掛著雲華真人字樣的號牌。
“原來是雲華真人的高徒？”
餘生子聽到蘇小凡的自我介紹，臉上頓時露出了釋然的神色，他是知道雲華真人的。
而且餘生子還知道雲華真人癡迷煉丹，幾乎常年都待在田陽宗的煉丹室中，即使是外麵求取丹藥的人，都不知道雲華真人的名號。
所以餘生子馬上就排除了蘇小凡是魔族派來奸細了，因為魔族就算剿滅了田陽宗，怕是也不會知道雲華真人的。
“凡塵子道友，還請坐，站著太耗費氣力了……”
排除了蘇小凡奸細的嫌疑，餘生子頓時熱情了幾分，隻不過他嘴裏說出來的話，卻是讓蘇小凡愣了一下。
身為修者，居然會說站著耗費力氣，估計就是那些普通凡人，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吧。
不過看著旁邊眾人連連點頭的樣子，蘇小凡頓時明白過來了。
他們這些人，都是被封印住了神識，禁錮住了修為的修者。
這些修者外在的表現，就算強於普通人，但是常年待在這遍布魔氣的地方，恐怕也是虛弱異常了。
想明白了這些關節，蘇小凡也隨波逐流的坐了下來，他心裏還有很多事情，需要餘生子的解答。
“餘生子道友，不知你們在這裏待了多久了？為何虛弱至此？”蘇小凡隨口找了個話題。
“我們是六十年前被抓過來的。”
餘生子苦笑了一聲，“已經在這裏待了六十年了，凡塵子道友，你現在進來，可是來的很不巧啊。”
不僅是餘生子，旁邊那大幾十號人看向蘇小凡的眼神，也是有些複雜。
這些眼神倒不是在同情蘇小凡，而是更多的有一種自傷的情緒在裏麵。
“餘生子道友，此話何解？”
蘇小凡開口說道：“師弟被抓進來之後，什麽事情都不知道，這魔氣衝天的地方到底是什麽所在？”
“唉，我先給道友說說這個地方吧。”
餘生子長歎一聲，“此地原本是天劍門的駐地，但早就被魔族攻占，因為這裏有魔靈石，所以我們都是被魔族抓來挖礦的……”
餘生子所說的，基本上和蘇小凡在山德拉腦海中記憶碎片裏看到的是一樣的，出入並不是很大。
不過餘生子卻是不知道這天劍星被覆滅之後，魔靈礦脈是從而何來的，更不知道這是一顆被魔族大能關注著的星球。
“咱們就不能逃出去嗎？”
蘇小凡開口說道：“凡塵子雖然修為一般，但也是合體期的修者，我觀那魔將最多也隻是合體期，咱們不能一起殺出去嗎？”
蘇小凡表現出來的不甘和氣憤，很符合他這新來菜鳥的身份，以前被魔族扔進礦洞中的修者，表現的和蘇小凡也都差不多。
“殺出去？怎麽殺出去？”
餘生子看著蘇小凡，臉上倒是露出一絲震驚的神色，“沒想到道友居然是合體期的前輩，晚輩失敬了……”
“到了這裏，不用講這些了，還是以道友相稱吧。”蘇小凡擺了擺手，感覺自己好像把修為給說高了。
其實蘇小凡不知道，金陽星係中的高階修者，大多早就被魔族捕殺殆盡了。
現如今也就隻有一些低階修者，隱匿修為藏在一些被魔族占領的星球上，元嬰期都算是強者了。
像是餘生子這群人，就是以餘生子的修為最高，但也隻不過是元嬰中期的修者而已。
“凡塵子道友，就算你是合體期修為，到了這裏，也是無用武之地了……”
餘生子苦笑了一聲，倒是沒在糾結稱呼，合體期修者又能如何，到了這裏被禁錮住了神識修為，大家都處在一個起跑線上。
當然，蘇小凡剛進來，肉身能量還沒枯竭，體內靈氣還能運轉，真要是支撐下去的話，還是可以比他們支撐的時間更長一點。
但在餘生子眼中，這也沒有什麽用處了，因為這個空間中所有的修者，很快就要麵臨大劫了。
“餘生子道友，你剛說來的不巧，是何意思？”
蘇小凡開口問道：“來不來這裏，可不是由得我的，如何說不巧呢？”
“凡塵子道友，和你說實話吧。”
餘生子看了一眼周邊的那些人群，歎息道：“保護咱們這裏的陣法，即將能量枯竭，到時候陣法一散，咱們都要死……”
在陣法的保護下，生活在這裏的修者，才能支撐下去，如果沒有了陣法隔離那些魔氣，在魔氣的侵襲下，這些人怕是都難以幸免。
其實餘生子這些人之所以如此瘦弱，其實並非完全是因為無法吸收靈氣的原因。
而是他們這些元嬰期的修者，都將一身靈氣注入到了陣法的陣眼之中，用這種方式在維持著陣法的運行。
但這種方式也不過是在飲鴆止渴，估計最多再支撐個兩三年，他們就無力繼續下去了。
所以餘生子才說蘇小凡來得不巧，最多過上兩三年，就要和他們一起麵對這魔氣侵襲了。
“這陣法是何人布置出來的？當時為何能有靈石布陣呢？”
蘇小凡開口說道：“我通曉一些陣法，這些年也是依靠陣法躲避魔族的追殺，但這個陣法我卻是從未見過……”
蘇小凡用神念觀察了這個陣法的一角，發現這個陣法布置的玄奧之極，在那陣腳之中，隻有區區三塊上品靈石。
就算是四個陣腳，也就是十來塊上品靈石，就這麽點靈石，竟然可以抵禦住四麵八方的魔氣侵襲，將這個空間給保護起來。
布陣之人，應該還借助了一些別的力量，但蘇小凡的神念卻是查看不出來，可見這布置陣法的人手段之高明。
“哦？凡塵子道友，你也通曉陣法之道？”
就在蘇小凡問出這句話之後，原本坐在這空間中心位置的那人，睜開了眼睛。
“不敢說通曉，但對於一些陣法，也有些自己的見解。”
蘇小凡沒有謙虛，開口說道：“我雖出身煉丹宗門，但研習的卻是陣法！”
“哦？餘生子，你帶凡塵子道友過來吧。”
那人聞言眼睛一亮，“我叫玄陣子，這裏包括周圍百萬公裏內的陣法，都是我布置的……”
“周圍百萬公裏？”
蘇小凡眼中露出一絲駭然的神色，“沒有修為，前輩是如何走遍百萬公裏的？”
對於修者而言，百萬公裏真的不算什麽，元嬰期修者都可以在短時間內到達。
但對於禁錮了神識和肉身的修者而言，要走遍百萬公裏，那卻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有陣法，就算沒有修為，那又如何？”玄陣子臉上露出一絲傲然的神色。
“凡塵子道友，玄陣子前輩，可是地仙級的修者。”
旁邊的餘生子小聲說道：“當年玄陣子前輩發下宏願，要庇佑天劍星上的百萬修者，曆時一百多年，修建了無數絕魔陣，我人類修者能殘喘至今，都是多虧了玄陣子前輩……”
當著玄陣子的麵，餘生子沒敢多說，大概的將玄陣子的來曆介紹了一下。
玄陣子出身於金陽星係的一個有真仙老祖的門派，這個門派，是以陣法聞名。
金陽星係的山門大陣，有近乎一多半，都是玄陣子的門派布置出來的。
當年魔族在金陽星係發起戰爭，玄陣子的宗門護山大陣，整整堅持了九千多年，殺傷了無數魔族弟子。
但在沒有救援的情況下下，玄陣子師門終於也是底蘊耗盡，在數百年前才被一位魔王出手，將玄陣子的師門覆滅。
在此之前，玄陣子和一些地仙以上級別的師兄弟，雖然突圍殺了出去，但整個金陽星係都近乎被魔族占領，他們已然是逃無可逃。
在星空中躲避了好幾百年，玄陣子最終還是被魔族的一位魔王給抓住了，並且扔到了天劍星上。
不過玄陣子終究是地仙級別的修者，在這地底深處，還是稍稍有釋放出一點神識。
而且玄陣子還有別的手段，剛被扔進來之後，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於是就在這地下空間布置起了陣法護佑人族修者。
“前輩功德無量，晚輩佩服！”
聽到餘生子的講解，麵對眼前的玄陣子，蘇小凡真是佩服不已。
在到處都充盈著魔氣的環境中，這玄陣子沒想著藏匿資源保存自身，反倒是拿出靈石布置陣法，這絕非一般人能辦得到的。
“餘生子道友，以前沒有玄陣子前輩護佑，那魔族讓我們在這裏挖礦，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去死嗎？”
蘇小凡怒道：“我們死了，誰給他們采挖魔靈石？”
“魔族之人，壓根就不在乎咱們死活的。”
聽到蘇小凡的問題，餘生子頓時苦笑了起來，“這天劍星上的修者，不知道死了多少茬了，死了他們再去抓，哪裏會在乎呢。
而且魔族手段險惡，他們會用刺激修者潛力的丹藥換取魔靈石，一旦服用了那些丹藥，咱們生死就不受自己的控製了……”
聽到餘生子的解釋，蘇小凡才明白了過來，感情這天劍星上發生的事情，不是那麽簡單的。
被魔族抓來的修者，哪裏會心甘情願的給魔族挖礦，最初是修者大多都躲在礦脈裏，用體內被禁錮住無法外放的靈力來對抗魔氣。
但在沒有靈氣補充的情況下，這種對抗根本就無法持續很久的，最終修者還是會被魔氣侵蝕，變得半人半魔。
在這種情況下，修者如果還想活著，就隻能用魔靈石去換取魔族手上一種叫做化魔丹的丹藥。
服用化魔丹之後，修者就可以將魔氣給壓製下去，但一枚化魔丹的功效，隻能維持五年。
五年之後，修者必須繼續用魔靈石換取化魔丹。
修者也是人，是人就想活著，因為隻有活著才有逃出天劍星的機會。
於是不管修者願不願意，絕大多數的人類修者，都在服用化魔丹殘喘苟活。
但大部分的修者都不知道，化魔丹壓製魔氣，隻是一種假象，實際上卻是在腐蝕著修者的肉身和神識。
當修者服用的化魔丹達到二十枚，也是給魔族挖了百年魔靈石之後，化魔丹就會在修者體內爆發，將整個修者都轉化成了精純的魔氣，反哺到了魔靈礦脈之中。
魔族惡毒就惡毒在這個地方，不僅是要人族修者挖礦，甚至連死去的修者也都利用了起來，使得新生的魔靈礦脈源源不斷。
雖然明知道服用化魔丹是飲鴆止渴，但大多數的修者在苟活一天是一天的念頭之下，還是屈服於了魔族。
不過玄陣子在被扔入礦洞之後，卻是改變了周圍百萬公裏的狀況，他布下的陣法，庇佑了這百萬公裏礦洞中的修者。
在最近的一百多年裏，這百萬公裏的修者，再沒有人交取魔靈石換取化魔丹。
魔族雖然有些詫異，但隻是以為這礦洞中出現了什麽強大的魔獸，將人類修者盡數幹掉了，倒是也沒怎麽在意。
畢竟百萬公裏的礦洞，看似麵積不小，但對於整個天劍星的礦脈而言，隻是九牛一毛的產出而已，隻有負責這個區域的魔族才會在意。
所以最近幾十年，被抓住的人類修者，大多都是投在了這個區域。
也有一些魔族下到礦洞中查看過，但讓那些魔族沒想到的是，在礦洞中居然生出了魔將級別的噬魔魔獸。
在下麵的礦道裏，幾乎布滿了噬魔，就算是合體期的魔將，也不敢冒然深入礦洞。
有一位相當於元嬰後期的中級魔將在礦洞裏，就生生的被噬魔給吞食掉了。
從那之後，編號為一到九十九號的這一片礦脈，就幾乎成了魔族的禁地。
守在上麵的那些魔族，也隻是負責向礦洞中扔修者，卻是再也不敢下去查探。
他們所收取的魔靈石，基本上都是九十九號到三百號礦洞中采挖出來的，那邊的礦脈似乎沒有受到什麽影響。
其實這也是玄陣子刻意為之的，他沒有將陣法向九十九號礦洞之外延伸。
否則這整個礦脈都無法產出魔靈石，必然會引起魔帥或者是魔王級別的魔族下來查看，那時他們一個都別想活。
“我明白了，原來礦道裏的那些魔靈石，是咱們采挖後扔在裏麵的。”
聽到餘生子的這一番話後，蘇小凡頓時清楚了，他之前所見到的那些噬魔，其實算的上是人類修者飼養出來的。
有了噬魔的存在，魔族才不敢肆無忌憚的下到礦洞裏，而人類修者才能保住這絕魔陣法的秘密。
但是現在的玄陣子，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方，因為他布置的絕魔陣，在支撐了近百年之後，陣法中的靈石已然是快要耗盡了。
不得不說，隻用十多塊靈石，就能抗衡這魔氣百年，玄陣子絕對算得上是天才級別的陣法師，他在陣法上的造詣要遠遠超出他的修為。
“那咱們的人，不應該隻有這麽少吧？”
蘇小凡看向了四邊的人群，這些人修為在元嬰期的修者，隻是負責給陣眼輸送靈氣的，挖礦的應該是另有其人。
“其他人都去采礦了，還有一個小時就會回來。”餘生子說道。
“凡塵子道友，你既然精通陣法，可知儲物陣法？”
玄陣子看向了蘇小凡，說道：“我這陣法，苦於沒有靈石，最多隻能維持三年了，不知凡塵子道友，可否教我？”
“儲物陣法？”
聽到玄陣子的話後，蘇小凡心中生出了一絲明悟，他知道凡塵子布下絕魔陣的這些靈石是從何而來的了。
想必玄陣子被抓之前，在自身上鐫刻了儲物陣法，然後將靈石這些修煉物資藏入其中。
而在地底深處，魔族大能的意誌壓製沒有那麽強，玄陣子才能動用神識，取出了陣法中的靈石，布下絕魔陣救下了這些修者。
不過玄陣子此舉，也將他突圍出來所帶的宗門資源，也消耗殆盡了。
“凡塵子道友，我們帶進來的資源，全都用光了，還望道友能援手一二，否則陣法崩潰，道友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的……”
餘生子此刻也是將話說開了，原來他們都認為蘇小凡身上帶有資源，想讓蘇小凡拿出來鞏固陣法。
“你們是如何將資源帶進來的？”
蘇小凡聞言有些好奇，眼睛看向了餘生子。
玄陣子有儲物陣法，帶進來資源很容易理解，但餘生子這些人居然也能帶進來資源，難道那些魔族不搜身的嗎？
“凡塵子道友，修者資源，並不怎麽被魔族看重的。”
餘生子搖了搖頭，說道：“將儲物法器吞入腹中，或者是藏於傷口血肉之中，基本上都能帶進來，想必道友也是如此吧？”
魔族修煉需要魔靈石，人類修者的靈石對他們沒什麽作用，那些法器魔族也無法使用。
所以他們隻是要占領金陽星係，殺戮或者捕捉人類修者，對於人類修者的那些資源，卻並不是很在意。
被抓到天劍星的修者，身上多多少少都有點東西，但是在維持陣法百年之後，這些修者的資源基本上也是全都用光掉了。
“我確實帶了不少靈石進來！”
看到在場的人都慘成這副模樣了，蘇小凡也是感同身受，準備拿出點東西了。
“不少靈石？”
聽到蘇小凡的話，不僅玄陣子和餘生子眼睛一亮，守護在四周的那些修者，目光全都投了過來。
“我有件可隱匿本體的儲物法器，沒有被他們搜去。”
蘇小凡開口說道：“當年田陽宗在一處密地中存放的靈石，大多都被我取來了，眼下我就貢獻出來吧。”
蘇小凡離開藍星的時候，雖然將很多靈石都留在了藍星。
但他在地球上挖取的靈石礦脈實在是太多了，體內空間還有好幾條完整的礦脈，而且全都是極品靈石。
“隱匿法器？能躲過魔族的探查，那鐫刻的隱匿陣法級別倒是不低……”
玄陣子果然是癡迷於陣法，聽到蘇小凡的話後，居然將注意力又轉移到那件儲物法器上了。
“前輩，這法器晚輩就不拿出來了。”
蘇小凡苦笑了一聲，他的陣法水平，可不夠和玄陣子交流的，而且體內空間確實也無法拿出來給玄陣子觀摩。
“凡塵子道友，還是先把靈石拿出來吧。”
餘生子這會已然是等不及了，最近幾年，他們每年都要向陣眼中注入靈氣，現在元嬰已經萎縮到快要跌落境界了。
如果再沒有靈石放入陣眼裏，恐怕一年後餘生子等人的元嬰都要不複存在，到時這陣法最多也就隻能堅持兩三年了。
“好！”
蘇小凡點了點頭，他也看出這些元嬰期修者，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
隻見蘇小凡手一揮，在玄陣子和餘生子的麵前，一條長達近千米的靈石礦脈呈現了出來。
那極品靈石所散發出的靈氣，頓時充斥在了整個絕魔陣之中。
在這靈氣枯竭了無數年的地方，突如其來的靈氣，讓所有人的汗毛孔全都打開了，在貪婪的吸收著靈石礦脈所散發的靈氣。
“這……這是極品靈石礦脈？”
看到這千米長，鑲嵌著無數極品靈石的礦脈，玄陣子和餘生子頓時傻眼了。
他們知道蘇小凡或許會藏有一些靈石，但無論如何也沒能想到，蘇小凡居然藏了一條礦脈，而且還是極品礦脈。
要知道，金陽星係，隻不過是一個中階的修者文明星係。
極品礦脈雖然也有，但無一不是被實力強大的宗門占據，而且基本上也有開采的差不多了。
至少玄陣子不知道，在哪裏還有這麽一條千米長短的極品礦脈，他連聽都沒聽說過。
“嗯，這是師門所藏的底蘊，我都拿出來了……”
蘇小凡很敷衍的解釋了一句，他也知道在場的這些人未必會信。
但蘇小凡沒有辦法啊，因為他當年收取的全都是極品礦脈，想找個上品靈石都不容易。
要知道，和地球融合的紫雲星，雖然在原星係地處偏僻，但總歸是四大修者文明星係中的星球，極品靈石礦脈在紫雲星並不算什麽珍貴的資源。
不過到了金陽星係，蘇小凡的出手，就顯得有些驚人了，讓玄陣子等人一時間精神都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