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垂涎欲滴
蘇小凡的分身來到這個世界，在遊走四國的時候，曾經收過幾個記名弟子。
但正式收為弟子的，一共就兩個人，一個是麵前周雄的爺爺，還有一個就是青山鏢局現在的總鏢頭了。
周雄的爺爺是蘇小凡的分身降臨這裏不久後收的，而青山鏢局的總鏢頭，則是蘇小凡在百年前收的弟子，要比第一個弟子晚了近百年。
按照輩分，周雄應該稱呼那位總鏢頭為師祖的，不過那位和蘇小凡差不多，也是不拘小節之人，硬是說周雄將自己喊老了，非讓他叫師叔不可。
蘇小凡對於這個不怎麽看重，嚴格說起來，周雄也經過他的教導，都能算得上是隔代弟子，蘇小凡已經懶得去計算輩分了。
“老祖，您歇息下，我這就去叫孫師叔。”
得到了蘇小凡的許可，周雄興衝衝跑了出去，每次老祖回來，他都能跟著蹭上幾頓飯，平時可是沒有這種待遇的。
要知道，青山鏢局鏢走四國，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野外駐紮，一路行鏢，幾乎就是一路廝殺過來的。
所以平日裏在市麵上很難見到的妖獸肉，在青山鏢局卻是極為常見的物件，昊天城的妖獸肉供應，最起碼有四成是出自青山鏢局的。
如果是總鏢頭親自出鏢，那這一趟下來，說不定還會有大妖和妖王級別的妖獸肉或者是材料。
要知道，妖獸肉蘊含著極為豐富的能量，食之對武者修煉大有裨益，每次青山鏢局出鏢回來，都會在昊天城掀起一陣出售妖獸肉的風波來。
依靠青山武館和鏢局的關係，周雄往日倒是能從青山鏢局搞到一些比較緊俏的妖獸肉。
但那最多就隻是小妖級別的妖獸肉了，像是大妖的妖獸肉，往往都是會在昊天城進行公開拍賣的。
至於妖王身上的皮毛血肉還有材料，卻是極為罕見的，最近十年，也就僅僅出現過一次，那次甚至引得其餘三國的武者都紛紛前來競拍。
青山武館和鏢局，是在一條街上的門對門，周雄出去喊人也是極快，蘇小凡一杯熱茶尚未喝完，就聽到了門外的風聲。
一個體型比之周雄還要魁梧三分的大漢，徑直闖入到了房間裏，將手中一個大袋子往地上一扔，跪下“嘭嘭”的就是對著蘇小凡連磕了幾個響頭。
“師父，徒弟給您請安了。”
那壯漢抬起頭來，看著蘇小凡嘿嘿笑著，渾然沒有一絲昊天城武王的模樣。
“孫武，起來吧，再磕下去，你又要給我修地麵了。”
蘇小凡擺了擺手，自己總共就收過兩個弟子，都是一等一的憨貨，每次見麵不磕幾個響頭，似乎就不能表達他們的崇敬之情一樣。
“沒事，磕碎了回頭讓人來修就好了。”
孫武嘿嘿一笑，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雙銅鈴般的眼睛看著蘇小凡，“師父，咱們這有二三十年沒見了吧，您怎麽一點都不顯老呢？”
蘇小凡的年齡，在孫武和周雄心裏，絕對是個謎，他們從第一次見到蘇小凡時，蘇小凡似乎就是這個模樣。
“你師父我長生不老。”
蘇小凡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道：“坐下說話吧，周雄，給你師叔倒水。”
“師父，這長生不老怎麽修？弟子還有機會嗎？”
孫武舔著臉嘿嘿笑著，一點都不感覺難為情，如果被昊天城中其他人見到這一幕，一準會被驚掉下巴的。
要知道，孫武在昊天城，那是出了名的冷酷無情，不但對妖魔陰神狠，對人類也狠。
妖魔化形，是有機會進入到城池之中的，至於城池之外的那些村子，妖魔滲透的力度更大。
所以這個世界沒有漢奸，但卻是有妖奸的存在，有些武者在被妖魔抓住之後，為了活命就會投靠妖魔，然後再回到城中潛伏。
曾經有一個武將，被一妖王給抓住了，為了保住他自己的性命和在城外自家村子老小的安危，那個武將投靠了妖族，並且為妖族傳遞昊天城的信息。
在三十多年前，妖族得知昊天城中武者空虛，遂發動了獸潮，大舉入侵昊天城。
那一次妖族甚至攻破了城牆，殺入到了昊天城之中。
雖然後麵孫武帶著一群武者及時趕到擊退了妖族，但昊天城依然傷亡慘重，單是死去的平民就有數十萬人之多。
那一次的獸潮，也被稱之為昊天城之殤，後麵足足過了十多年才緩了過來。
孫武查出了這次獸潮的蹊蹺之處，因為城門守護不知道被誰調開，讓妖族殺入了進來。
經過一番嚴查，孫武鎖定了那個叛變到妖族的武將。
孫武孤身一人，夜間去到了那個武將家族所在的村子，一夜之間連殺三千二百一十七人，將那村莊夷為平地。
不僅如此，孫武還故意露出自己的行蹤，將妖族三位妖王引了過去，以自己重傷的代價，殺死了兩個妖王，然後返回了昊天城。
從那次事情之後，到現在已經有近三十年的時間了，昊天城再也沒有遇到過一次獸潮事件，也沒有發生過一次人族武者叛逃的事情。
當然，是人就有弱點，在黑暗之中，還是有人族投靠妖族的，但卻是沒有人敢再做那種接應妖族攻擊人類城池的事情了。
“你小子，日後給自己名字再加上一個字，就有機會活得更長一些了。”
蘇小凡看了孫武一眼，自己這個弟子也是個奇葩，他原先的名字其實並不叫孫武，而是叫孫文。
但孫武嫌孫文這個名字不夠霸氣，在拜蘇小凡為師之後，將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孫武。
用孫武的話說，日後他成為武聖之後，名字前麵兩個字都不用改了，直接在後麵加上一個聖字，叫做孫武聖就行了。
“師父，弟子在武王境界也有一甲子多了，可怎麽突破武聖，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孫武知道蘇小凡說的是什麽，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頭，他之所以接掌青山鏢局，就是為了能得到更多曆練和生死大戰的機會。
這幾十年來，孫武所遇到的生死危機，那真是不知道有多少次，但孫武一直都沒能找到突破到武聖的契機，總感覺還差了一些什麽。
“再等等吧，快則十年，慢則三十年，等你心靜下來之後，我來幫您踏入到武聖境界。”
蘇小凡看了孫武一眼，他當年既然願意收孫武為弟子，孫武的資質自然是極好，是有成為武聖的潛質的。
但想要成為武聖，資質和機遇缺一不可，孫武現在欠缺的就是機遇，同時相比那些武聖，孫武的積累也還是欠缺了一點。
蘇小凡在決定散功重修之前，肯定會將孫武推上武聖的境界，在這段時間裏，孫武還需要讓自己的修為積累的更加渾厚一些。
“是，師父，是我有點急躁了。”
聽到蘇小凡的話，孫武有些焦灼的麵孔，頓時平靜了許多，他距離壽命大限還有近百年呢，二三十年完全等得起。
更何況孫武也知道，他不管是肉身修為還是心境修為，都要差上那麽一點，現在強行突破武聖的話，成功的幾率近乎沒有，這也是孫武一直沒敢冒然嚐試的原因。
“喝完這杯茶，去燒菜吧，這次拿來什麽食材了？”
蘇小凡懶洋洋的伸了個身子，以他的修為，如果胡亂斬殺妖王妖族，那絕對會引起妖族暴動的。
那種級別的妖族暴動，出現的肯定不是妖王，而是妖聖級別的，蘇小凡雖然不怕，但那必將使得人類死傷慘重。
所以在孫家村待著，蘇小凡一般情況下也不會進入到山林之中，這幾年他嘴巴都快淡出鳥來了，也就前兩天斬殺了個暗影豹解了解饞。
“嘿嘿，師父，您有口福，我還留著兩個妖王熊掌，這次都給帶來了。”
孫武哈哈一笑，起身拿起了他帶來的袋子，往外一抖，兩隻足有臉盆大小的熊掌顯露了出來。
這熊掌的正反麵，均是貼著一張符籙，蘇小凡知道，這是要鎖住熊掌的妖氣和血肉精華，使其存放的時候不至於流失出去。
“在哪斬殺的這熊族妖王？”
看到這兩個熊掌，蘇小凡倒是有些意外，熊族力大，即使在妖族中也是很難招惹的存在，沒成想孫武竟然獵殺了這麽一隻。
“在黑風山脈。”
孫武開口說道：“我帶人走鏢經過那裏，這家夥的徒子徒孫竟然來打劫，我一氣之下就殺進了黑風山……”
孫武說的輕描淡寫，但實際上也是遇到了不少危險，如果不是他在斬殺熊妖後即使退走，十有八九怕是會被黑風山脈其它的妖王給留住。
其實在那次人類武王被伏擊之後，人族和妖族之間，就有了一些不成文的規矩。
那就是遇到兩族王者，不管是妖族還是人族都要進行退讓，以維護王者之威，在那一戰之後，極少有兩族王者上場廝殺的。
但孫武卻是人族中的一個不安定因素，他不管那麽多，隻要遇到了妖族王者落單，絕對是會將其變成自己的食材。
之前昊天城獸潮那次，也有人族王者來援，但後麵斬殺妖王的行徑，就是孫武一人所為了。
孫武以一敵三，在斬殺了兩個妖王之後還能全身而退，這讓妖族也沒有臉麵來找後賬了。
其實孫武不知道的是，曾經有兩個妖聖，原本是準備趕往昊天城的，隻是在半途中就被蘇小凡給驚走了。
“黑風山還有什麽好食材？”
聽到孫武的話，蘇小凡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妖聖他現在不方便出手斬殺，但殺一些妖王做食物，相信那些妖聖還是能夠理解的吧。
妖族食人，人族食妖，這原本就是相互的事情，如果哪個妖聖不開眼，蘇小凡也不介意讓它們清醒的認識一下拳頭硬就是老大的道理。
“我沒敢深入，裏麵應該有個赤眼豬妖。”
孫武遲疑了一下，開口說道：“不過我懷疑那家夥是個妖聖，當時那豬妖一嗓子差點把我渾身氣血震散掉了……”
“它對你出手了？”
蘇小凡聞言眼睛愈發亮了起來，“它奶奶的，妖聖對武王出手，那是以大欺小，回頭我去找它麻煩！”
按照那不成文的規矩，妖聖或者是人族武聖，是不得對修為弱於他們的存在出手的。
否則不管是妖聖來到人族聚集的地方，還是武聖去到山林之中，都會造成血流千裏的後果。
“咳咳，師父，您想吃豬腰子了就說唄，誰還敢找您麻煩啊。”
孫武臉上的神色頗是不以為然，別人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自己這師父百多年來，也不知道偷偷殺死了多少高階妖族。
別的不說，孫武這烹製妖獸肉的手藝，就是這麽練出來的。
而且孫武之所以在很年輕的時候就能晉級武王，也是因為有好幾年的時間，孫武一直跟著蘇小凡吃香喝辣，修煉氣血的速度遠高於同階武者。
“豬腰子有什麽好吃的，豬尾巴才是一絕呢。”
蘇小凡舔了舔嘴唇，這個世界雖說對人類不太友好，他更是被壓製的一身修為無法釋放。
但這裏也有一點好處，那就是野味甚多，沒錯，蘇小凡對妖族一直以來的認知，就是可以吃的野味。
天上飛的地上爬的，就連神度海中水裏遊的，蘇小凡基本上都吃了個遍。
在這兩三百年裏，妖族時不時就會出現某位妖王甚至妖聖失蹤的事情。
每次出現這種事情，都會發生妖族內部勢力的大洗牌，而且會引起種種猜忌，造成了不少妖族的內鬥。
但隻有孫武才知道，那些失蹤的妖王和妖聖，都進了他和師父的肚子，也讓孫武練出了一手的好廚藝。
“師父，那我就等著您的豬尾巴了。”
聽到蘇小凡這麽一說，孫武也有些嘴饞了，那些妖王以上的妖獸肉，不但蘊含著強大的能量，味道也是鮮美之極的。
“我的豬尾巴？我看你是皮癢了，先去把這熊掌料理了。”
蘇小凡瞪了孫武一眼，“這兩個熊掌不夠吃，把你庫房裏的山珍也拿一些出來……”
蘇小凡的說的山珍，並非是妖獸肉，而是山野中生長的一些珍貴食材。
因為精怪妖魔的原因，人類很少涉足山野，所以這些食材也是極為珍貴和罕見，也就孫武能拿出來一些。
“放心吧師父，等我把熊掌處理完了就回去拿，嘿嘿，弟子好東西多著呢。”
孫武每次親身走鏢回來，都會往庫房裏存放一些東西，為的就是等蘇小凡來了孝敬師父的，這會自然不會小氣。
“嗯嗯，師叔，我去幫你拿，這些力氣活交給晚輩去做就行了……”
一旁端茶倒水伺候著的周雄，這會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一臉垂涎欲滴的模樣，跟著老祖蹭吃喝這樣的機會可是幾十年才能遇到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