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靈骨
楚凡煉製的藥液很快就被送到了城內。
程門藥鋪。
頂層，煉丹房內。
“淩雲宗也太欺負人了，居然從宗門抽派了煉丹師下來……”
說話的是一個身穿水色裙裳的綽約少女，她似乎很憤憤不平，一番牢騷後，她看向對麵坐著依舊心平氣和煉製藥液的女子。
她有些按耐不住，問道，“師傅，你怎麽一點都不急？”
“那是宗門的事情，豈是我能左右的。”
女子端莊溫婉，聲音也很平淡。
她便是程門藥鋪煉丹師，古暮煙，擁有練氣七重的修為，在這澤山城內也是排得上號的煉丹師。
而她對麵的少女則是棚戶區主事程呈的孫女，程童鳶。可能是因為年齡的原因，修為隻有練氣三重。
身在澤山城的她們自然是接觸不到宗門層次的信息，隻能抱怨一二。
“咚咚……”
“古大師，城外送來一瓶藥液想讓大師瞅一眼……”
得到允許後，來人便將藥液送了進來。
程童鳶隻是看了一眼便沒放在心上，而古暮煙卻稍稍一怔，旋即拿起藥液仔細觀察了片刻，“這瓶藥液經過提純……”
“咦？”
程童鳶詫異的看過來，並問道，“是城外的人煉製的？”
“是。”
來人自是知道她的身份，語氣很恭敬，並將楚凡的信息一一道出。
“剛入住棚戶區，練氣一重？”
聽到修為才練氣一重，程童鳶有些興致缺缺，估計隻是個有精神力天賦的低級修士。
這境界的修士，提純一份一品藥液估計都得好幾天時間。
也難怪她會看不上眼。
然而古暮煙卻考慮到了楚凡的年齡，便對著那人道，“下次他去管事堂的時候，可問問他，有沒有意願來此做個學徒……”
“是！”
不管怎麽說，擁有精神力天賦的修士，對於各方勢力來說都是香餑餑。
一旦精神力入門，說魚躍龍門是有些誇張，但是，卻可脫離底層，擁有更好的前景。
……
楚凡自然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注意到了。
此時的他，不可謂不清貧，連住房，都需要靠出賣靈氣。
在他出去的這幾天，夏雨和柳水兒都不敢出門，在門打開的時候，柳水兒便竄了出來，撲進他懷中。
“凡哥哥，你可算回來了！”
小丫頭雙手摟著楚凡的脖子，雙腳緊緊的環著他的腰，如八爪魚一般依附在他身上，“水兒還以為，凡哥哥不要水兒了……”
“說什麽傻話。”
楚凡用手指輕輕的刮了一下她粉粉的小鼻子，“水兒這麽可愛，哥哥怎麽會丟下水兒呢？”
對這個小丫頭，他是真心的喜歡。
聽話，懂事，而且體貼人意，簡直就是一件貼身小棉襖。
夜間。
夏雨很快就纏了上來，不多時，從她小嘴中就發出一些讓人想入非非的聲音。
一夜鏖戰。
夏雨沉沉睡去後，楚凡卻在閉眸觀察著薪火上的信息。
【精神力控製：入門初階（1/10-熟練度）】
他稍微思考，這個熟練度，應該是煉化靈液的次數，若是想提升，隻能靠煉製藥液累積。
這無疑會分走他很多的時間。
無論是提升火種值，還是提升修為，對楚凡來說都非常重要。
火種值能提升根骨。
修為就更不用說了，如今他剛入練氣境，一次煉化一種藥材都很吃力，若境界沒有提升上去，煉化靈液的速度無疑是極慢的。
一份普通的療傷藥材，他居然花了三天時間，這麽算下去，他得一個月時間花在煉藥上，才能將精神力控製提升一個等級。
“還是先提升修為。”
楚凡開始打坐修煉。
首先是靈氣濃鬱度，若說清風洞區域的靈氣如若小雪，那這裏起碼也是鵝毛大雪了，濃鬱程度至少是清風洞的三倍。
這也是澤山城為什麽會成為散修聚集地的原因。
兩月時間轉瞬即過。
距離楚凡來到澤山城已經五十多天。
在夏雨睡著後，楚凡看向薪火。
【火種值：10081】
【根骨：極品凡骨（火種值10081/10000）可突破】
“突破！”
【根骨：下品靈骨（火種值81/100000）】
經過五十多天的累積，根骨終於迎來了突破的時刻，隨著薪火的搖曳，那如若是螢火蟲一樣的點點火星落在了他的體內。
接著，楚凡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自己體內破土而出。
隨著根骨的提升，他自己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體質從枯竭的土地變成良田，再從良田變成沃土，現在，隱藏在沃土之下的種子終於生根發芽，展露出了自己的頭角。
那是一株小綠芽。
隨著這株綠芽的誕生，楚凡即刻感覺到周圍的靈氣即便沒有自己的的牽引也朝著自己湧來。
雖然這個速度極其的緩慢，不及他修煉時的十分之一，但是卻時時刻刻都在吸收靈氣。
“這就是靈骨和凡骨的區別嗎？”
楚凡算是體驗到了這兩者之間的差別。
這是質的變化。
而隨著根骨的提升，在這一刻，他感覺到，這接近兩個月時間都紋絲不動的境界，似乎也有些鬆動的跡象。
練氣境界，主要是拓寬丹田和經脈。
丹田容量的提升，自然能儲存更多的靈氣。經脈的拓寬則是使用靈氣時量的提升。
如現在的楚凡，丹田的容量大概是一立方米，而經脈不過是如絲線，所以，在煉化藥材的時候，才會速度極慢，而且體內靈氣會很快就耗盡。
楚凡本想著突破到練氣二重的時候在去管事堂煉製藥液，但是顯然，時間上來不及了。
待夏雨醒來後，交代了一番，他便朝著管事堂行去。
“小兄弟你可算來。”
楚凡還沒開口，那白發老者就迎了上來，那親和的語氣讓他有些始料未及，在他詫異的目光下，老者繼續說道，“小兄弟可是有精神力天賦？”
楚凡略微的猶豫，旋即點頭，“嗯。”
顯然是上次自己提純藥液被發現了端倪。
“不知小兄弟可願去程門藥鋪做個煉丹學徒……”
老者直入正題。
煉丹學徒，要做的事情自然就不是煉化普通藥液了，而是，將普通藥液進行提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