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夏小柔,義子哪有親生兒子好,我幫你懷一個
燕蘅捏著她的下巴,眸光陰沉危險,“我是不相幹的男人?”
夏小柔倔強地抿唇,你當然是!
可她不敢多說,怕說錯了又得罪了燕蘅,又會被欺負。
也不知燕蘅今日發了什麽瘋,將她顛來倒去的一番折騰。
雖然沒有第一次那般疼得她直吸涼氣,但也極不舒服。
他咬著她的後背,從後麵伸手輕輕撫著她的小腹說,“你如此喜歡收義子,我幫你懷一個。”
夏小柔嚇了一大跳,懷一個?
懷燕蘅的孩子?
前世今生她都不敢想象。
“燕……燕郎君,你我身份不對等。”
燕蘅掐著她的纖腰,將她翻了個身,把她壓在溫泉池的石壁上,麵對麵看著她,“不需要對等,夏小柔。”
“還是,你不想懷我的孩子?”他眸光微縮,直直盯著夏小柔的眉眼。
夏小柔想到前世,宋劉氏對她暗中下藥,弄壞她身子的事。
“我……我身子不好,可能懷不上。燕郎君還是找別的女人給你生孩子吧。”她不敢確定她能不能懷上。
陳大夫說,她身子沒病症,但可能有別的問題呢?
同時,她心裏也在暗暗腹誹。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燕蘅忽然說想讓她懷孕?
前世的時候,她和燕蘅相處了十年,燕蘅從沒提過這樣的事情。
她記憶中的燕蘅,風流,懶散,無拘無束,似乎活著的目的隻為逍遙快活。
她想象不出,這樣的人為什麽要個孩子。
“我相信你能,你就一定能。”燕蘅固執著說。
也固執著對她。
夏小柔雙腿發軟時,被燕蘅從溫泉裏撈了出來。
她的衣裳被燕蘅弄濕了,沒法穿,燕蘅用自己的披風將她裹著,把她塞到了軟榻上。
又拉開臥房門,朝小廳裏侍立的荷影說,“去取一套女子的衣裳鞋襪來給夏娘子。”
荷影應了聲,轉身要走。
“不要,我還是穿我那身。你們的衣裳,我不便穿出去。”夏小柔說。
一是,忽然換了衣裳,叫外人怎麽看她?
二是,燕蘅身邊女使的衣裳都不適合勞作時穿。
輕輕柔柔的錦緞衣裳,根本沒法穿著去挖草藥。
“誰叫你出去了?”燕蘅冷聲道。
夏小柔一怔,燕蘅這是想將她困在這裏?
她裹著披風從榻上走下來,咬了咬唇說,“我不想呆在這裏,燕郎君,我得回去!”
燕蘅眸光沉沉看了她片刻,又朝荷影吩咐,“將夏娘子的衣裳拿去整理下,弄幹淨送來這裏。”
“是,郎君。”荷影應聲退下了。
門關上,燕蘅朝夏小柔走來。
他居高臨下看著她,眸光森然,“夏小柔,你就這麽厭惡呆在這裏?”
“我不適合這裏,燕郎君。”夏小柔垂著眼簾,“我隻是村裏的粗蠻婦人,住這裏恐會玷了燕郎君的屋子。”
宋文山隻是個童生,都瞧不起她這個大字不識一個的村婦,扔下她跑了不肯成親。宋文山明明還活著,卻從不來瞧她一眼,而是選擇跟別的女人雙宿雙飛。
燕蘅是京城的貴人,什麽樣的美人沒見過?更是會瞧不起她。
他招她來,不過是圖個新鮮,要不了多久他膩味了,就會扔下她離開。
前世的他會走,這一世,也一樣會走。
所以,她不想呆在燕蘅這裏做他臨時的玩物。
更不想有個孩子被燕蘅所束縛。
燕蘅是天上的浮雲,她是地上的野花。
他們不配。
“這是你心中所想?夏小柔?”燕蘅眯著眼冷笑。
夏小柔垂著眼簾,“是。”
燕蘅盯著她的臉,一瞬不瞬地看著,臉上陰雲密布,過了許久,他才輕笑一聲。
“原來你是這麽想的。好,那我便不留你了。不過——”燕蘅又說,“你每月依舊送來四十斤草藥,要什麽藥材,我會讓竹韻或是荷影通知你。若少了一斤,我會罰你,夏小柔。”
最後一句,燕蘅幾乎是咬著後槽牙說的。
夏小柔不敢看他,輕輕點頭,“是,燕郎君。”
烘烤衣裳需要的時間久,原本坐在榻上等的夏小柔,受不住困意和疲倦,歪在榻上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原本光著的身上已經多了衣裳,而且頭發也弄幹了。
她脊背一涼,慌忙從榻上坐起來。
是荷影幫她穿的,還是燕蘅幫她穿的?
燕蘅今日聽話,沒咬她的唇和脖子。
可他咬過她的後背和前胸,大腿根和腰上,更是慘不忍睹。
讓荷影換衣,荷影會怎麽想?
要是燕蘅換的話……
夏小柔臉上一陣火辣辣,不敢往下多想。
她懊悔剛才為什麽睡著了?
不對,是近來總是困倦不已。
隻要一直呆坐著,她就會打瞌睡。
為這事兒,禇纖雲打趣過她好幾次。
“醒了?過來吃藥。”坐在窗邊椅上翻著文書的燕蘅,朝她輕輕瞥了眼,看向麵前的一隻藥碗說。
碗溫在爐裏,有淡淡的熱氣漂浮著。
“我身上的衣裳,誰幫我穿的?”夏小柔想了想,大著膽子問。
“你說呢?”燕蘅抬眸,朝她看來,眸色莫名。
夏小柔:果然!
下回,她一定堅持著不睡著。
“這是什麽藥?我沒有病,不用吃藥了。”夏小柔看向桌上。
“今日你累著了,這是補氣血的藥,過來吃了。”燕蘅伸著手指,輕輕點了點桌麵。
桌麵上除了藥,還有一小碟壓苦味的蜜餞和一碗漱口清水。
燕蘅對她動作粗蠻,但於這些小事方麵,又格外的細心。
其實,上一次和燕蘅事後,也被燕蘅強行喂了一碗藥。
她不想吃藥,可燕蘅說不吃會重罰她。
不得已,她隻得吃了。
夏小柔發現椅上疊著自己的外裳,她撿了過來穿上,又穿好鞋襪,順手捋了下頭發,朝桌邊走來,吸了口氣,端著碗一口氣將藥吃了。
很苦,她飛快端了蜜餞碟子,將幾片梅幹全吃了。
可要命的是,吃下去不頂用。
這藥苦得她想吐。
胃部一陣翻江倒海,她捂著嘴,跑到外麵將藥全吐了出來。
燕蘅神色大變,在她跑出去時,飛快丟下文書跟了過去,扶著她的腰急切問,“你怎麽啦?”
“苦……”夏小柔紅著眼角,“太苦了,你究竟給我吃的是什麽藥?”
這怕是她有生以來,吃過的最苦的藥。
她把膽汁都吐出來了,還是想吐。
“荷影!”燕蘅朝小廳那裏大聲吼道。
荷影神色慌張小跑而來,“郎……郎君……”
“藥是怎麽回事?夏娘子為什麽全吐了?”燕蘅厲聲質問。
荷影小臉慘白,撲通一聲跪下了,哭著說,“郎君,藥材是郎君給的,婢子親自煎的藥,一步也沒有離開過,煎好藥後就端到郎君屋裏了,跟上次一樣。婢子……婢子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不知道?我要你何用?跪外麵去想,想出來為止!”燕蘅眼底噴火,暴怒著一指花園門外。
門外的地上全是雪,足有一膝蓋深,這跪下去怕是膝蓋得廢。
“等等——”夏小柔想到別的一件事,揮手說,“不怪荷影,是……是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