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跳不跳?!
蘇白是下午到的,因為今天要拍一場晚上的戲,蘇白最喜……最排斥的夜店戲。
這場戲也算是一個名場麵了。
程勇白天給團隊發了工資,晚上帶著他們去劉思慧跳舞的夜店團建。
不過那三個敲門的群演小姐姐應該是已經不在了,這也讓蘇·正人君子·白送了口氣。
程勇呂受益劉思慧幾人正在開心的喝酒,忽然夜店的經理來到了劉思慧的身後:“慧慧,別喝了,該你跳舞了啊。”
程勇一臉不爽的看著那個經理,相比第一次來這家夜店的略微拘謹,現在的程勇可謂是財大氣粗。
錢是男人膽,這句話沒有一點問題。
劉思慧:“勇哥,你們先喝,我一會兒回來。”
程勇:“你幹嘛去啊?”
劉思慧:“他叫我跳舞了。”
程勇:“跳什麽舞啊,坐這!”
經理在旁邊又催促了一下:“幹嘛呢慧慧,跟你說話呐,跳舞了,走!”
說著就拽著劉思慧要走。
程勇:“哎哎哎哎!You got me feeling like a Feeling like a Papillon……”
不好意思走錯片場了。
“哎哎哎!把手放開!”
接著一臉霸道的對劉思慧說:“今天你是客人不知道啊,回來坐下!”
劉思慧在原地猶豫了兩秒,還是選擇聽程勇的話回到沙發重新坐好。
經理一臉玩味的笑對著程勇說道:“哥你看這樣行不行啊,讓她先去跳舞,跳完以後再回來陪您喝、玩行嗎?”
程勇:“我剛剛說話你沒聽見嗎?她今天是客人!跳他媽什麽舞啊!”
經理:“你說……她不跳誰跳啊?”
語氣中的輕蔑和鄙夷讓劉思慧備受煎熬,她一個正正經經的女人,如果不是為了女兒,怎麽會來夜店跳舞,又怎麽需要受到這樣的羞辱。
程勇:“你跳咯!”
說完和旁邊的呂受益劉牧師等人相視一笑。
經理此刻有些不悅了,“您跟我開玩笑呢是吧?”
程勇:“誰跟你開玩笑啊!”
話到這裏已經有點火藥味了,這裏鏡頭直接推了個近景推到黃毛手上,他手裏的啤酒瓶已經反握了,隻能程勇說一聲,就準備開幹。
程勇此刻已經不在壓著了,直接指向經理的鼻子:“我他媽今天就要看你跳!”
經理:“我跳算怎麽回事兒啊!”
“客人花錢來是看她跳舞!”
程勇此刻氣勢越來越強:“差錢是吧?”
從旁邊的包裏直接翻出一遝錢,扔在桌上:“跳不跳?”
又掏出更厚的一遝砸上來,“能不能跳!”
經理的表情已經有點猶豫和糾結了,程勇拿出了第三遝錢,“跳不跳!”
劉思慧這一刻的表情恬靜溫婉,一副小女人的樣子,微笑中帶著一絲小小的得意和快感。
這是劇中程勇對她的救贖,救贖的是她為了女兒的命而扔掉的尊嚴。
經理:“你給我等著啊!”
畫麵一轉,已經站在了鋼管舞的舞台。
台下看經理跳的劉思慧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得到了釋放,對著經理喊道“脫!脫!脫!脫!”
一如她被別人喊得一樣。
劉思慧像瘋了一樣開心的不斷大喊!隻是癲狂的眼睛中充滿了淚水。
這場戲拍了三遍,最後一段譚棹的情緒拿捏比較難掌握,蘇白幾乎是手把手的一步步引導她來了兩遍,第三遍才終於滿意。
後麵幾天的拍攝也一直都很順利,劇組的演員幹勁兒甚至比當時《慶餘年》的劇組還要更足一點。
現在拍攝進度基本過半了,片子到底怎麽樣別人不知道他們這些主演還不知道嗎?
這劇很可能大爆!
尤其大光頭的狀態更是越來越好。
“小白,票房我不敢說,但是我覺得咱這片子拍出來能拿獎!”
“不是能拿獎,是拿獎拿到手軟爭哥,票房更是不會差的,這一波老弟送你直入青雲!”
“媽的!說的我都熱血起來了!小白這部戲要是能讓我摸摸那個位置,我得愛死你!”
“先生請自重,我喜歡年輕漂亮的女孩子。”
譚棹:“歲數大點怎麽了!”
蘇白:“在我這裏,18-45都算是年輕漂亮的女孩子。”
牧野:“蘇導包容性這麽強嗎?我有個剛離婚的姑媽,今年不到40……”
“滾!”
程勇等人因為一個病人的問題,意外的攪了賣假藥德國格列寧的張長林的場子,程勇隨即也就被張長林盯上。
王彥輝這個人演壞人真的爐火純青,他演的張長林就是那種骨子裏的壞!
蘇白自己看著王彥輝的表演都想報警查查他。
最終程勇被嚇到了,他不得不考慮自己生病的父親和兒子,如果被抓了,等待他的會是8-15年的刑期。
那他的家人該怎麽辦?
於是經過了多次的掙紮,程勇決定洗手不幹了,把銷售渠道轉交給張長林。
張長林賣1萬一瓶,比程勇的貴一倍。
散夥飯又是一個高光時刻。
團隊的其他人都不能接受程勇把渠道交給張長林那麽一個賣假藥騙人的壞人,但是程勇也有自己的委屈。
他不是白血病人,他已經做了很多了!
正版4萬塊一瓶的藥,雖然交給張長林但是也隻賣1萬了。
他還有家人要照顧。
一頓飯不歡而散,前一刻還開心溫馨的聚餐轉眼間隻剩下程勇一個人。
……
6月8日,挺吉利的日子,今天要拍一場呂受益全劇最高光的戲,這一場拍完蘇白的戲份基本也就殺青了。
一年後的程勇已經開起了一個服裝廠,今天來了個大客戶考察,正要開車走的時候。
呂受益的媳婦兒衝了上來。
她想要程勇再去帶點印度藥,之前張長林因為價格要的太狠,賣到了兩萬一瓶,結果被人點了。
被警察端了個幹淨。
於是呂受益他們就沒有藥吃了,呂受益做了兩場手術,也基本耗空了家裏的財產。
為了不拖累家庭,他選擇了割腕。
“action!”
病**吊著水的呂受益比初見更加瘦削虛弱了,帶著毛線帽,嘴唇幹澀發白,整個人的臉都呈現出一種快要嘎了的病態。
這不僅僅是擬形丸的效果,也是蘇白前一晚完全沒有睡覺熬到現在的加成。
“老呂!老呂!”
呂受益的妻子呼喊幾聲,呂受益艱難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旁邊的程勇。
呂受益的眼睛微微泛紅,定定的看了一陣,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微笑:“嘁,頭發剪的蠻精神的。”
程勇的表情也很複雜,“膽子挺大啊你,敢自殺了!”
呂受益指了指床頭櫃上的橘子,“吃個橘子吧”
這是他第二次讓程勇吃橘子。
為什麽呂受益很喜歡吃橘子,那是因為白血病人需要補充維生素,但是很多水果要麽太貴要麽儲存時間過短。
橘子是相對來說,既能儲存較長時間,又能補充維生素並且味道還不錯的水果。
對於呂受益來說,這也隱隱代表著他的生的希望。
程勇:“怎麽搞成這個樣子的?”
呂受益眼神黯淡:“沒有藥呀,就這樣了。”
這時護士走了進來:“來,二床的病人清創了,家屬都出去吧。”
清創簡單解釋一下,是指對患者的身體感染或壞死的組織清除,露出正常新鮮組織的行為。
再直白點——非常疼!
呂受益已經蒼白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恐懼,熟練的拿起了手邊的手絹咬在嘴裏。
程勇和呂受益的妻子坐在外麵的座位上,耳邊傳來的是呂受益瘋狂的哀嚎。
程勇甚至不敢正著坐,其實他並沒有錯,但是看到這樣的呂受益,他的良心備受煎熬。
呂受益的最後一個鏡頭是半夜起來看著熟睡的孩子和妻子,露出的一抹釋懷的笑。
這個笑容好像是解脫,又仿佛帶著些不舍。
總之牧野在鏡頭中看到這個笑容,汗毛瞬間炸起,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呂受益在廁所上吊了。
蘇白醞釀了這麽久,準備了那麽多,就是為了這幾分鍾的真實。
那種真正的病入膏肓的感覺讓蘇白表現的淋漓盡致。
這一段戲也讓包括徐山爭以內的所有演員對蘇白充滿了敬佩。
太炸裂!
可以說是教科書式的表演了。
“哢!恭喜蘇導殺青!”
牧野的聲音傳出後所有人都自發的為蘇白鼓起掌來。
這一刻他們佩服的不是那個豪門少爺,也不是那也才華橫溢的導演,而是演員蘇白!
一個真正的好演員!
蘇白沒有立刻從**翻起來,他有點悵然若失。
深度進入角色之後並沒有那麽快的就拔出來。
呂受益苦難卻善良、堅強的一生到此結束。
沉浸了十來分鍾,蘇白才翻身下床,對著大家鞠躬。
“蘇導牛逼!”
“蘇導你的演技太炸裂了!”
“咱們這部戲不火天理難容!”
“辛苦了蘇導!”
呂受益戲份的結束也算是這部戲的一個小**。他的死點燃了程勇心底的善良,也為程勇的“成神之路”打下了一個大大的鋪墊。
後期的拍攝蘇白就是隻需要負責導演就好了,工作稍微輕鬆了點。
蘇白也可以開始逐步恢複自己的體態了。
當晚,蘇白親自下廚,請劇組的主演們狠狠吃了頓好的,索性藥神劇組的演員比慶餘年少得多,不然蘇白得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