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夫人瘋了
“比預期的要快一些,而且裝了新的眼睛,現在還有些問題,不過她自己不願意待在醫院,總嚷嚷著要回來,我便把她接回來了。”
傅小蝶滿是歉意地看著楚旋,
“大師,對不起,我沒有聽你的話,我其實一直附在我姑姑身體裏,因為我媽媽醒來後情緒不穩定,我姑姑很討厭她,於是對她不好,我看不過去,所以幹脆附身於姑姑。”
“嗯,把一切安頓好之後,你再出來吧。”
楚旋想到傅小蝶還有一個癱瘓的爸爸,便想看看這事有沒有別的好一點的轉機,
“先帶我去看一下你爸。”
傅小蝶帶著楚旋和夜子寒來到地下一層的一間臥室,這裏陰涼森冷,鬼氣濃鬱。
傅小蝶推開門,隻見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所有鬼都嚇得逃竄了出去。
傅小蝶開了燈,隻見臥室正中間,李喜兒正臥在躺椅上,目光呆滯,尚有生命氣息。
楚旋看到他身上有一魄在懸著他的命數,她盯著他的臉,看到了多年以前造成他現在結局的經過。
他正在好好吃飯,突然魂魄被一縷一縷地抽了出去,留下一魄讓他氣息尚存。
什麽人會讓他這樣?
楚旋閉上眼,啟動道法想測算出來是誰害他,卻發現有一股強大的阻力,令她無法繼續進行下去。
她決定試試布陣招魂。
楚旋淩空一劃,八道招魂符閃耀貯立半空,她速念咒法,
“天地玄黃,陰陽相應,吾之敕令,招喚李喜兒之魂,速速魂歸,急急如律令!”
八道招魂符金光閃耀,李喜兒的魂魄並未入陣。
突然狂風大作,屋內幾人幾乎站立不穩,楚旋連施幾道定身符將幾人定住。
狂風肆虐了好一會兒才停息,楚旋解了幾人的定身,這才發現,招魂陣內多了李喜兒的大部分魂魄。
楚旋趕忙將這大部分魂魄歸位於李喜兒身體內。
李喜兒渾身有了知覺。
傅小蝶欣喜地上前,本想喚句“爸爸”,意識到自己附身姑姑,連忙改口以李翠花的身份喚道,
“喜兒,是我,你姐翠花,還認識我不?”
李喜兒失去意識將近十九年,那時他記憶中的姐姐,還是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眼下卻已是一個風燭殘年模樣的老太太,李喜兒盡管不願相信,但仍舊張開雙臂抱住李翠花,沉重地喚了句“姐姐”。
傅小蝶萬分難過,忍不住潸然淚下。
她拉李喜兒起身,跟他介紹,
“這位是楚大師,是她救了你,旁邊這位是他的弟弟夜公子。”
李喜兒就要跪地磕頭,卻突然站立不穩差點跌倒,隻得一個勁說感謝,並說要拿錢給楚旋。
楚旋發現他雖然大部分魂魄歸位,整個人卻並不是很正常,缺失這將近20年的記憶,不會笑,並且站立不太穩。
夜子寒幫著扶住他,幾人上了一樓來到大廳。
餘佩容正在讓家庭醫生護理眼睛,見楚旋他們過來,急忙起身迎接,
“楚大師,多謝你來看我。”
其實是傅小蝶給楚旋打了電話,餘佩容卻以為楚旋特意過來看她,楚旋沒有拆穿。
李喜兒看著滿臉千瘡百孔的餘佩容,感到陌生,她的聲音卻令他熟悉。
這麽多年沒有意識,相當於分別了這麽多年,李喜兒一時感慨,顫抖著喚她一聲,
“佩容。”
見李喜兒有了意識,並能攙扶著走路,餘佩容很是驚喜,但一想到自己奇醜無比的臉,她趕忙轉過身去,哽咽道,
“我現在的樣子太醜了,這些年我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我對你也沒有好好照顧,我實在無臉見你。”
餘佩容說著激動地往樓上跑,一路狂奔到臥室,拿起抽屜裏的小刀。
不來點苦肉計,她知道李喜兒不會原諒她的。
餘佩容閉上眼,狠狠地往手腕劃去,頓時鮮紅的血流了出來。
與此同時,夜家,夕古堡別墅。
夜淩夕正依偎在蘇婉君懷裏,哭訴著她最近種種的不順利,並如實交待了喜歡小叔以及去看小叔的事。
突然她止住哭泣,盯著蘇婉君的左手腕說道,
“媽咪,你的手流血了。”
蘇婉君原本在走神,聽夜淩夕如此一說,急忙抬起自己的左手腕,果真在流血,而且越流越厲害。
“藥箱,寶貝快拿藥箱出來!”
蘇婉君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忍不住咒罵一聲,
“要死啦,這麽邪門,好端端割開這麽長一條口子,流這麽多血!”
夜淩夕已經將藥箱拿了過來做應急處理,蘇婉君趕忙打電話給家庭醫生。
很快,家庭醫生趕了過來,給她止血包紮傷口,正準備走時,血竟然又迅速滲了出來。
傅家。
餘佩容已經從臥室鬧到一樓大廳,醫生好不容易給她包紮好傷口,她竟然又扯開,嘴裏喊著,
“讓我死,我活著沒什麽意思了!”
“啪”地一聲,傅小蝶一個耳光抽了過去,並以李翠花的口吻訴道,
“想死容易,先轉一千萬給楚大師,她救了你丈夫。”
餘佩容邊哭哭啼啼邊給楚旋轉了一千萬。
李喜兒是個聰明人,知道她故意當麵折騰意欲何為,無奈地搖了搖頭安慰她,
“這十九年間你不容易,我沒有資格怨你什麽,更加沒有資格瞧不起你、嫌棄你,你好好帶大我們的女兒,我已經很感激。小蝶她現在在哪?我想見她。”
提到傅小蝶,餘佩容掩麵痛哭起來,
“小蝶本來已經長到十七歲了,可是我認識了壞人,她被壞人殺死了,是我害了她,我真該死……”
李喜兒原本滿懷的希望,在此刻突然間崩塌,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陡然掙脫夜子寒和傅小蝶的攙扶,猛地死死掐住餘佩容的脖子,
“你為什麽要害死我們唯一的女兒,為什麽要認識壞男人,那麽大的女兒了,為什麽不好好保護她……”
夜家。
夜靖淮剛從外地回來,打電話給蘇婉君想見見她。
蘇婉君剛包紮好傷口便急忙往淮古堡別墅趕去。
走在城堡大道上,突然她感覺脖子被人死死掐住,蘇婉君手舞足蹈拚命掙紮。
不遠處的幾名傭人見她像喪屍一樣的古怪行徑,小聲嘀咕,
“夫人肯定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