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背後有眼2
63 背後有眼(2)
後來我想我應該去找找沃森,說不定他已經回來了。於是我順手招來一輛出租車,說去C大。
司機是個熱情的人,我們很自然地聊了起來,我想出租車司機應該熟悉很多地名才對,於是我問他:“師傅,你知道靈異山莊在哪兒嗎?”
“靈異山莊?”他的臉色凝結起來,“這個地名怎麽這麽怪,我開了十幾年的出租車,從來沒聽說過有這個地方。”
“那就算了吧!”我說。
“靈異山莊會不會就是那個地方呀?”師傅忽然睜大眼睛,說。
他的話激起了我的興趣,“哪個地方?”
“那個地方經常鬧鬼的,娘西皮,邪得很。我給你說,有天晚上十二點多了,我一個同事送一個漂亮女人去那個地方,女人下車後慷慨地給了他一百元整鈔。回家一看,邪門兒了,那是什麽鈔票呀,那是一塊印著骷髏頭的鬼幣,隻有鬼才用的錢。”
“是鬼臉幣吧?”我說。
“就是一塊小小的東西,背麵是光滑的一片,正麵凸起,凸起來的部分像一個骷髏頭。我那同事害怕,第二天就把它扔到長江裏喂魚了。還有一次,我另外一個同事送一個中年男人去那裏,他看著那男人好端端地上了車的,坐在後座,可是送到之後他回頭去看,車子裏空蕩蕩的哪有什麽人啊。上個星期,我一個女同事夜間開車經過那裏,好端端的車子忽然熄火了,當時那條路上就她一個人,她又害怕又焦急,但還是下來檢查車子,好好的呀,就是打不著火。最後終於打著火了,她加大油門想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忽然看見幾米之外一個老大爺橫穿馬路,她急忙刹車,可是車子失靈了,她眼睜睜地看著車子把老大爺撞了飛出去。車禍發生了,刹車又能用了,她急忙停下車子去看老大爺,可是怎麽找也找不到那個人的影子。我那女同事回家後大病了一場,從此不再開出租車了。還有一次,我送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去那個地方,到了一棟樓房前,小女孩讓我停車,說到了,但她身上忘了帶錢,要我等一分鍾她進去拿錢,過了一會兒,一個婦女走出來,問我有什麽事,我就給她說了整件事,包括小女孩的相貌,那婦女驚奇地說∶‘天哪,那是我女兒,她十天前已經死在醫院裏了,謝謝你把它帶了回來。’並願意付給我十倍以上的車費,我一句話不說就離開了,從此再沒去過那個地方。”師傅說得口沫橫飛。
對他說的這些故事我不置可否,隻是問道:“師傅,那個地方叫什麽?”
“你沒聽說過嗎?就是龍隱鎮啊,那裏經常會有怪事發生,大家都很少去那裏。從城區隻有一路公交車經過那裏,那路公交車司機的工資是其他公交車司機的五倍。娘西皮,那地方真他娘的邪門兒。所以,根據我開車多年的經驗,如果硬要說有個靈異山莊的話,應該就是那裏了。”
這時我們已經到了C大學校門口,沃森就暫時住在這所大學裏,我付了車費,走進C大學,現在已經是中午十二點,正是學生放學午休的時間,一群群的學生談笑風生地從我身邊走過,我不禁深深地羨慕起他們的快樂來。
快樂,天真,陽光,無憂無慮,這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相比之下,笛卡爾,費馬,傑克遜,曹不安,餘東樓,小菊,馬萬裏,宋姍姍等這群人的生活是多麽地痛苦不堪。他們要麽千方百計隱藏秘密,要麽想方設法破解秘密,要麽深愛,要麽不愛。百樣人生,快樂最重要。
我走向留學生公寓,上了三樓,沃森就住在303房。我敲了敲門,沒有人應聲,我用力在敲了幾下,還是沒有人答應。
這時,從304房間走出一個高個子的老外,他熱情地問我:“你是來找沃森的嗎?”
我點點頭,“他去哪裏了?”
他聳聳肩,“我不知道他去哪裏了,但我知道他是昨天早上出門的,沒有跟我們打招呼,這幾天他的情緒有些不穩定,可能跟傑克遜有關。很有可能他出去度假了,如果是去度假的話,他很有可能會去香格裏拉,他早就想去了。”
“噢,謝謝你。ByeBye!”
我走下樓來到C大校園裏。天空黑雲低沉,就要下雨了一樣。四周是逼人的翠綠,沒有風,一排排披上綠裝的春樹無聲無息地立著,更顯寂寞和憂鬱。
我從這些寂寞而憂鬱的樹底下走過,心裏想著沃森的去向,直到肚子“汩汩”地叫起來才發現應當去吃午飯了。我來到C大學外麵的馬路上,隨便挑了家小餐館走進去,點了幾樣小菜便匆匆吃了起來。
在我吃飯的時候,我發現幾米外的一雙眼睛正從一張報紙後麵看著我,那是一個女生,當我抬頭看她時,她便把報紙拿高起來遮掩住自己的臉,裝作若無其事地看報紙的樣子。有幾次,我的目光和她的目光不期而遇,她的眼神顯得有些慌亂。
吃完飯後我付了帳走出餐館,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那個女生尾隨著我走了出來。我回過頭去看,她站在一個報刊亭前麵裝作買報紙的樣子,但她的手裏還拿著一份呢。我覺得有些可笑,繼續向前走。
在經過一家發廊時我停了下來,發廊裏安裝著一塊大大的鏡子,從鏡子裏能看到馬路另一頭的事物,所以從鏡子裏我看到了那個女孩正緩慢地移動著自己的腳步,她把那份報紙展開裝作看報的樣子,卻不時地抬頭瞟我兩眼。
我加快腳步走進C大學,她也加快腳步追了上來。
她的確是在跟蹤我。
我轉身走進路旁的一個公共廁所,幾分鍾後我走了出來,發現那個女孩站在遠處的一棵樹下麵,正向這邊張望。見到我走出來,她連忙把目光移到手裏的報紙上。我決定要去問問她跟蹤我的目的,於是我向著她走了過去。她發現我的這一舉動之後顯得有些慌亂,顯然沒有料到我會出這樣一個損招。
她驚慌失措地轉過身子,逃也似地向前走去,我則不離不棄地跟在她後麵,如果說這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現在我已經反“鼠”為“貓”,變成了追蹤者,我心裏暗自嘲笑著她缺乏跟蹤別人的經驗,這就是大多數間諜都是男人的原因吧。
我仔細地打量著她的背影,她穿一件黑色的風衣,留著魯豫式的短發,個頭不是很高,體型很好,我忽然覺得這個背影有些熟悉,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