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給我二十萬
謝屹遇隱隱聽見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
他和門口的女人都愣怔了一秒,姚詩意還沒看來得及開口問,就被謝屹遇匆匆打發走了。
他推門而入。
房間內空無一人,而昨晚散落一地的衣物也全然消失,顯然是被薑言給穿走了。
真是不要命的女人!
謝屹遇心想,快步朝陽台看去,果真看見一個身影一瘸一拐的朝大門走去。
有什麽事情這麽著急,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跳窗走?
薑言強忍著疼痛在醫院裏奔跑起來,朝著童童的病房跑去。
“醫生,童童的情況怎麽樣了?”薑言發絲淩亂,有些狼狽。
好在醫生對薑言比較熟悉,他先安撫了一下薑言的情緒才開口道:“童童的病情很不好,需要立即手術,手術費是二十萬。”
二十萬?
聽到這個數字,薑言愁得擰眉,雙手握緊滲出冷汗。
醫生也知道有些為難薑言,畢竟童童在這裏治療這麽久,他對薑言的經濟水平是了解的。
“童童的手術耽誤不得,最遲明天必須動手術,你還是好好想想辦法吧。”
醫生無奈的搖搖頭,轉身離開。
薑言隔著病房門上的小窗,看著躺在病**的童童,渾身插滿管子臉色蒼白的模樣就格外心疼。
放心,姐姐一定會救你的!
薑言打電話問了薑翠玲在哪,心事重重的打車去了巧禦坊。
vip包間內。
薑翠玲正品嚐著私人甜點師為她定製的點心,僅僅這一份就抵得上普通人一個月的工資,可謂是奢侈至極。
突然。
包廂門被敲響,一道落魄的身影推門而進,頭發裏兩根雜草顯得有些不堪。
薑翠玲看見來人,眉毛立馬皺起來,心有不滿的斥責:“我教你的規矩都記到狗肚子裏去了?竟然把自己弄得這麽狼狽不堪的回來。”
“媽媽,我有事想和你說。”
薑言的目光掃過站在一旁的傭人們,顯得有些拘謹。
薑翠玲壓著火,抬手讓傭人出去。
“薑言,你又在搞什麽名堂?”
薑翠玲看向薑言的眼神充滿嫌棄,嫌棄她給自己惹事。
“我需要二十萬,童童現在急需手術,沒有這二十萬他會死的。”
薑言的語氣著急,帶著一絲懇切。
薑翠玲眯著眼冷笑一聲,譏諷道:“二十萬?你答應我的事情都沒辦到,你怎麽有臉問我要錢的,別忘了你的身份!”
薑言兩道細長的眉皺起,雙拳緊握:“媽媽,我會盡心盡力為你做事的!求你……”
“事情辦成了,我可以答應你,但現在,你讓我拿二十萬給你一個外人?”
薑翠玲是不相信她的。
商人不會把錢投資在一個不確定的人身上,重利薄情。
“可是!”
她喉嚨上下動了動,眸中升起一抹怒,眼神冷了幾分:“你要是不救我弟弟,我就把薑家大小姐的秘密公之於眾,你不給我活路,我隻能魚死網破了!”
薑言聲音冷極了。
她聲線顫抖,嗓子酸疼,她在賭,自己對薑翠玲的利用價值,值得她付出這二十萬!
薑翠玲“砰”的一聲蓋上了茶蓋,冷目掃向她。
“你在威脅我?”
薑翠玲微微挑眉,她是知道童童的,那個薑言舍身保下的弟弟。
薑言可以不要命的救他,看起來在她心裏是有些分量的!
“媽媽,我今天要是拿不到童童的手術費,你和謝家的婚約,就打水漂了,但這都不是重要的,要是謝家人知道,你拿了個假千金糊弄他們家……”
“閉嘴!”
薑翠玲拍案而起,聲音大得讓薑言一驚。
薑言的威脅雖然狠,卻還是叫了她一聲媽媽,以退為進,她繃著臉上的倔強毫無所動,因為薑言知道,她沒有別的退路!
房間裏安靜了片刻。
薑言見她猶豫,昂起頭抬起下巴,聲音冰冷泛寒:“薑太太,你沒得選,我也沒得選!”
她吊著的一顆心高高懸起。
片刻後,薑翠玲冷哼了一聲,寫了張支票丟給了薑言,二十萬對她來說不算什麽,用來穩住薑言也無可厚非。
“別忘了你今天的話,謝家的婚約你要是搞砸了,你的弟弟妹妹就得為你付出代價!”
薑言抬眸,眼神清澈倔強。
她心中鬆了一口氣!
“知道!”
拿到支票,薑言轉身就走。
她剛開門走了沒兩步,一拐角就撞入一個堅實的胸膛,鼻尖傳來的酸痛感讓薑言瞬間紅了眼眶,她抬頭一看。
眼前身材高大矜貴的男人,正垂眸與她對視。
是謝屹遇!
他剛才……難道一直站在門口嗎?
薑言忽然背後發涼,握著支票的手心滲出了冷汗,腦子裏飛速的回想,她剛才好像該說的不該說的……
——全都說了!
“小叔,你……什麽時候來的!”
謝屹遇微眯著眼打量著神情閃爍的薑言,一言不發。
“你,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下意識的把手中的支票向後藏去,薑言默默往後退了幾步,結果被一雙大手按住:“你不覺得自己欠我一個解釋?”
謝屹遇的聲線冰冷,看起來有些不爽。
回想今早發生的事情,薑言才恍然想起自己似乎真的沒有和謝屹遇打招呼就離開了,連忙道歉:“對不起,我是真的有急事。”
謝屹遇顯然不信,眼角浮現出一抹輕蔑,卻也沒再追問。
不過是個女人罷了,也不值得他如此上心。
“謝總,您來了,真是太巧了。”
薑言身後傳來薑翠玲虛偽的嗓音,此刻卻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轉身朝她身後躲去。
謝屹遇淩厲的目光死死盯著薑言,根本沒聽薑翠玲說什麽。
“那既然謝總要忙,我們就先走了。”
薑翠玲大力拉走薑言,步伐快得像是後麵有什麽洪水猛獸。
門口,薑翠玲一把甩開薑言的手厲聲警告她:“你最好保證自己什麽都沒說,否則我絕對會讓你生不如死。”
“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薑言垂眸看著腳尖,受製於人的痛苦她自然再清楚不過。
兩人並未發覺在巧禦坊的二樓,謝屹遇眸光深沉的看著兩人,直至薑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