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庶女:田賜良緣

第88章 神秘的鄰居

第八十八章 神秘的鄰居

柳氏左思右想,還是將白叔的交待當成了耳旁風,掩嘴佯咳一聲,見楊彩芽三人抬眼看過來,便招呼吳氏,“大嫂,灶上水估摸著快燒開了,我們泡茶去。”

泡茶這種事還用得著拉個人一道?

吳氏皺眉不解,柳氏已經丟開針線,不由分說拉著吳氏起身,挽著人就往廚房裏鑽。

楊彩芽和翠花看得莫名其妙。

翠花大眼睛忽閃幾下,麵色古怪的小聲道,“我剛才瞥見二嬸盯著我們看呢,那眼睛賊亮賊亮的,就跟之前見到那一遝銀票時的眼神似的。”

說著打了個哆嗦。

楊彩芽聽得一愣,想不出柳氏這是又唱的哪出,轉頭看了眼廚房,見吳氏和柳氏並無異常的並肩在灶台前忙活著,便按下疑惑,招呼翠花繼續做針線。

如今的柳氏,倒是不必擔心她做出什麽禍害自家人的事,翠花想了想也拋開不解,埋頭飛針走線,有一句沒一句閑聊起青山鎮見聞。

吳氏卻是越發不解,聽柳氏口口聲聲讓她佯作忙碌,別往楊彩芽和翠花那裏張望,心頭微動,語氣就透出擔憂,“怎麽了?有什麽事要避著兩個孩子?你跟我買什麽關子,想急死我不成

!”

柳氏忙噓了一聲,手下動作不停,神神秘秘的壓低聲音,“這事是不好讓彩芽和翠花直接聽去,您也別跟孩子爹說。就當是我們妯娌間的悄悄話。”

連白叔也要瞞著?

什麽事這麽嚴重!吳氏唬了一跳,不由緊張得跟著壓低聲音,“行,你快說!無論什麽事我們商量著辦,總有辦法解決的。”

柳氏瞥了眼石桌那頭,見楊彩芽和翠花湊在一起說話,並沒留意這頭,又聽吳氏答應自己保密,就將之前和白叔說的話細細說了一遍,笑道,“他一個大男人知道啥。女兒家嫁人是關係大半輩子的大事,彩芽和翠花生皮相好,性子也好,還能幹。我們家如今是什麽境況?嫁女兒肯定得多花幾年仔細挑人家的。村裏人就算了,我看鎮上找找就挺好。”

白叔提點柳氏的話沒錯,柳氏的想法也沒歪,這會兒說的話更是正理。

這事也確實不好當著兩個姑娘家的麵大說特說。

隻是也沒必要這樣偷偷摸摸的吧?吳氏握著水瓢的手抖了抖,險些沒忍住敲柳氏一記——這麽裝神弄鬼的,不是憑白嚇唬她麽!她還以為出了什麽壞事!

耳邊接著傳來柳氏的感歎低語,“您也別覺得我管閑事瞎操心,這事肯定是您給兩個孩子做主。我就是想著吧,沒有彩芽就沒有我們現在的好日子;沒有翠花,我也不能順利懷上玉娘。我這做二嬸的,也沒什麽大能耐,能替她們做點啥。這親事有您可以商量,我幫著相看相看打聽消息,也算盡份心力。”

吳氏聽著一愣,不禁想起楊彩芽對柳氏的評價:柳氏這人縱然一身小毛病,但隻要認定了誰是自己人,那是相當的明理護短。

“我明白你的意思。”吳氏想起柳氏揮著鐮刀維護楊家曹家時的樣子,手也不抖了,語氣也柔和了,“這事我早放在心上了。京城楊府事情一了結,彩芽身體養好之後,我就隱晦著提起過。本來我還想著,讓彩芽給你們寫信時說說這事,讓你們幫著留心好人家。彩芽聽明白我的意思後,卻是和白叔說的一個意思,隻說不急。”

“翠花也說想陪著我,在家多留幾年。我自己閨女我最清楚,看她那樣不是害臊,倒像十分不願意。這閨女大了,我還真摸不透她的心思了。至於彩芽……唉,頭上那支木簪戴上後就沒換過別的首飾。”

一聽木簪是曹卓送的,柳氏又喜又愁,把以前想撮合楊曹兩家的想法坦白道出,砸吧著嘴道,“您說曹卓病也治好了,也知道我們來江南。怎麽就能想著不告而別呢?這要是以後能找得到人還好,要是找不到人……彩芽主意大,家裏誰勸得動?”

柳氏說出自己一直埋在心裏的擔憂,吳氏頓覺遇上知音,有來有去的湊在一起嘀咕幾句,最後也隻能往好處想,“我們還是盼著能早日打探到曹家的消息吧。再說,彩芽主意是大,但卻不是死倔不明理的。就算曹家無望,過個幾年想法說不定就變了

。”

“大嫂,我們都暗地裏留心看看唄。”柳氏成功拉了個同盟,也不管曹家如何,隻覺得渾身都來了勁兒,提議道,“我們給姨娘上柱香,求姨娘繼續保佑彩芽,姻緣上也能順風順水的!”

吳氏一怕大腿猛點頭,泡好茶直接拎著進上房,恭恭敬敬的給四姨娘敬茶上香。

莫名舉動,還有二人間徒然增添的親密默契,直看得楊彩芽滿頭霧水。

翠花心中升起股深深的擔憂:她娘不會被柳氏影響,做派也變得神神叨叨起來吧?

拿著紅契抱著兩卷油布回轉的白叔,卻是滿臉喜色,看著楊彩芽收好紅契,喜得搓著手來回踱步,居然也跑去給四姨娘上了柱香。

楊彩芽和翠花看著新上的三把香,齊齊打了個哆嗦。

楊家眾人各有心思“憂慮”,村民聽聞楊家買了地,立時上門八卦——鄉村人家買地是大事,田地買賣做成之後,按照習俗慣例,賣家和牙儈要整治酒席招待買家,又有李長貴家這層關係在,消息比白叔架的騾車跑的還快。

確定楊家一氣買了兩百多畝地,就有人好奇打探起種地人手的事。

這事楊彩芽已經和家人商定好了的,麵對來打探的隻好吃好喝招待著,一概不接自薦要佃地的話頭,省得摸不清品性,田地佃出去後反而給自己找事。

楊家口風咬得緊偏偏態度和善應對周全,就是有心人也不好刨根問底。

村裏才消停,第二天赴宴時李富貴也問起了這事,見楊彩芽胸有成竹的謝絕他要介紹人的好意,便識趣的不再多問。

兩廂買賣做的痛快順利,宴自然也是好宴,一眾人直熱鬧吃了一個多時辰才各自散了。

楊家馬車才拐進村中大路,就見自家隔壁門外圍著三兩村民,伸長脖子探頭探腦。

仔細一想,似乎真沒見過隔壁鄰居,楊彩芽三人也跟著好奇張望。

柳氏一怕額頭,解釋道,“隔壁去年搬走了,聽長貴媳婦說是家裏小輩考出個官,一家都跟著去外地赴任了。田產村裏人買下了,房子你們來之前才剛轉賣出去。村長去縣衙辦手續時都沒見過買家,又老沒見人住進來,我都把這事給忘了。”

這麽神秘?可別是什麽古怪人家才好。

楊彩芽三人聽罷,馬車經過隔壁時,不由仔細探看兩眼,就見裏頭四五個高壯漢子正忙裏忙外的打掃灑水,頗有些做不慣的笨拙。

車內幾人看得好笑,外頭白叔卻是“咦”了一聲。

等馬車駛進前院車棚,白叔便說道,“那些人裏有兩個我見過。是前兩天去縣衙辦戶籍時,看守二門的衙役,人挺和善好說話

。”

又招呼吳氏和柳氏,“彩芽和翠花留在家裏,我們過去幫幫忙,順道打個招呼。往後鄰裏少不得走動。”

這是看滿院子男人,不想她們兩個小姑娘拋頭露麵,楊彩芽了然應下,興奮之色卻是不減。

縣衙的衙役雖沒功名,好歹是個官兒,必需抱大腿啊!

楊彩芽眼睛大亮,幫著端盆子找抹布,喊翠花泡茶,又包了兩包點心,一並塞給白叔三人帶過去。

她想著拉關係,和翠花哄著玉娘午歇,滿心好奇的等消息。

吳氏和柳氏卻是想著多條親事人選的路子,一進門就留心觀察幾個衙役的樣貌舉止,暗暗交換眼色,熱絡的端茶送水。

圍觀村民見楊家人進去,須臾就和人說成一片,方才還板著臉悶頭幹活的漢子轉瞬滿臉又笑又歎,便大著膽子湊到門邊。

聽了兩耳朵,才知道白叔認識其中兩個衙役——王超和馬航,另外三個同來的衙役也跟著寒暄起來,轉口就白叔嬸子的叫的親熱。

村民正後悔不該觀望,否則攀上衙役關係的就是自家,再細聽眾人邊做活邊閑聊的斷續話語,圍觀人群立時炸開嗡嗡議論聲。

議論聲太大,楊彩芽和翠花隔著堵牆也聽了個一清二楚。

原來買下隔壁的是縣衙的縣尉大人。

之所以村長都不知道買家來頭,卻是因為買賣文書寫的是縣尉大人母親的名諱,縣尉大人去蘇州接母親過來,手續都是手下衙役代辦的。

衙役自然不會亂說頂頭上司的私事,王超和馬航見村民議論得起勁,心知自家老大最煩蜚短流長,點到即止就轉開話題。

楊彩芽聽得暗暗點頭:大訊朝是允許女子自立門戶和名下有直屬私產的,就是嫁妝裏的鋪子田莊也不必掛夫家的名頭。這縣尉大人倒是個重孝道的,她剛才瞄了一眼,隔壁可要比自家大一倍,寬敞亮堂得很。房價想來不便宜,選的又是青山村這樣僻靜適合養老的地方,縣尉大人出手可真不含糊,心思又細膩周到。

忙完回轉的吳氏和柳氏卻是暗暗搖頭:那幾個衙役不愧是行伍大漢,識的字還不如吳氏多,言行舉止也太粗豪了些。本來聽說買家是縣尉還心中一喜,再一算,這都做上縣尉了,不得三十好幾中年往上?給彩芽翠花當爹都盡夠了。

楊彩芽和翠花已經習慣吳氏二人這兩天的異樣,見狀自動無視,幫著打水洗漱。白叔在隔壁多留了會,送走幹完活的衙役才回轉,麵上喜色不亞於拿到紅契的時候。眾人見狀好奇心又起,丟開擦洗的帕子,拉著白叔就往上房廳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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