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庶女:田賜良緣

第211章 置產

第二百一十一章 置產

楊家起新房的兩塊地漸漸有了模樣,楊家小門黃瓜藤架子下的土陶盆子裏,脆嫩的幼苗已長出節節枝葉。

這日楊家馬車駛出縣衙後的九彎巷,剛出了縣衙大街,就見柳氏等在街口。

許昌德勒停馬車,柳氏鑽進車廂前睃了許昌德端直的背影一眼。

進了車廂帶上車門,忙往來接楊彩芽的吳氏身邊湊。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楊彩芽和吳氏對視一眼,吳氏先開口,“家裏有事?”

“沒事,順當的很。”柳氏忙擺手,將家裏蓋房的進度以及各項家事農務簡單說了,壓低聲音道,“大嫂,外頭那位就是縣令夫人送的陪房?怎麽沒見那許二媳婦?”

楊彩芽在縣令家住了小半個月,許二媳婦和許昌德服侍的周到盡心,昨晚縣令夫人已經將許昌德一家的身契送到了楊彩芽手中。

吳氏這半月間也偶爾去縣令家看望楊彩芽,回頭就將這些事告訴了家裏人聽

許昌德一家暫時還會留在縣令家,等將來婚期定了,送嫁的時候再提前過蘇州府。

許昌德今天送她們回食肆後,照舊回縣令家。

柳氏聽得笑起來,讚了許昌德兩句,眼珠子一轉聲音壓得更低,“彩芽,大嫂前幾日送來消息,說縣令夫人送了你幾口箱籠做添妝?那些箱籠呢?”

她和吳氏初入縣令家那天,院子裏看到丫環清點的箱籠,就是縣令夫人為她準備的添箱——綾羅綢緞,首飾器皿種類繁多,作為尋常添妝份量太重價值太高,但作為她義父義母送的添妝倒也不出格。

添妝的禮單已經交到吳氏手上,暫時保管等著將來和嫁妝一道送走,幾口雕花暗紋的大箱籠現在抬回家太打眼,縣令夫人的意思,等出嫁前夕再加進她的嫁妝裏。

這本是正理,吳氏和她自然沒有異議。

沒想到柳氏倒惦記上了,這麽急著張口就問。

隻是如今柳氏也不會有二心,楊彩芽說了縣令夫人的安排,“到時候會送到家裏,二嬸相看還得等段時間。”

吳氏似笑非笑的看向柳氏,柳氏臉色一紅,有些赫然道,“我沒別的意思。就想比照著縣令夫人的手筆,看看家裏備的東西合不合適,別買重複了。”

柳氏要打理家中大小家務,又要照顧白叔和玉娘,剩餘的時間都用來盡心盡力的置辦楊彩芽的嫁妝。

她都看在眼裏,此刻不過是揶揄柳氏,吳氏聞言忍不住笑起來,怕柳氏被打趣得當了真,忙轉了話題,“玉娘的周歲快到了,你和白叔商量好怎麽辦了沒有?”

說起小閨女,柳氏就止不住臉上的笑意。

原本她和白叔隻打算自家人和權氏一起吃頓飯就算,沒想到李富貴家和李長貴家都稀罕她的小玉娘,得了消息非要一起湊熱鬧,大辦一場。

再想到剛收到的信,柳氏看向楊彩芽,嗬嗬笑道,“權姐才收到守約送來的信,守約說府衙的事大致安定下來,到時候要是能得了假,就提前給我們送個口信,回來一道給玉娘慶生。”

家中有長輩,小輩的生辰不興大操大辦,如今不僅李家看重,曹卓也看重,怪不得柳氏這樣高興。

吳氏臉色一亮,拉著柳氏商量玉娘周歲的事。

楊彩芽卻是微微一愣——這半月間曹卓也給家裏來過兩封信,每一次都會專門另寫一封給她說說在蘇州府的瑣事,聽柳氏的口氣,這次似乎沒有另外給她帶口信。

人一旦養成習慣,稍有不同就會覺得不適應,忍不住多想。

楊彩芽暗自搖搖頭,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曹卓事忙,偶爾沒有另給自己寫信也算正常。她倒是被曹卓慣壞了……

按著曹卓信中透出的意思,公務上比預想的還要順暢,這也就意味著他公事能提早安穩下來,婚期也會相應的提早提上議程

吳氏和柳氏一路說完玉娘周歲的事,進了食肆,就一頭紮進後院,越發著緊的商量楊彩芽嫁妝的置辦事宜,拿著家中已有的還有縣令夫人送來的禮單一起,仔細核對清算,準備開始著手采買大件的物什。

楊彩芽略作收拾,將縣令夫人送的點心分成幾份,讓食肆夥計分頭送去青山村和李富貴家。

手上的事忙完,楊彩芽進帳房查看這段時間的鋪子生意,賬本才翻了一半,就聽角門傳來一陣響動,翠花領了張二進來。

楊彩芽不無意外,看了眼張二手中包裹,眼中一沉,“這是怎麽回事?你被趕回來了?”

張二自跟曹卓去了蘇州府,除了起初跟著曹卓的平安信送過一封信過來後,就再沒了音訊。

要麽是無事可報,要麽是他無事可做。

此時見張二突然回來,又拎著個包裹,也難怪楊彩芽多想——隻當他辦事不力,或是差事上出了錯,曹卓居然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就把人送了回來。

見張二麵露尷尬,翠花想了想,借口去準備茶水,退出了帳房。

身後房門一關,張二臉上哪裏還有尷尬之色,笑嘻嘻的將包裹送上,“這是長史大人吩咐我帶給您的。”

這是顧忌著翠花,怕曹卓私下送東西給她惹出個“私相授受”的話頭,才在她麵前裝模作樣?

張二一個大老爺兒們,心裏彎彎繞繞倒也不少!

楊彩芽哭笑不得,暗自腹誹翠花都不知見過曹卓送她多少東西了,還用你張二來遮掩,方才的擔心盡數落下,也不急著翻看包裹,抬眼看著張二。

“長史府人口少,事情也少,我平時就跟著陳大管事打下手,您放心,我一定不會丟您的臉。”張二這才回答楊彩芽的問話,抽出封信交給楊彩芽,“這幾天我忙著幫曹長史跑腿,手上事辦完了就趕緊幫曹長史送信過來。”

陳大管事是黃大掌櫃替曹卓安排的人手,之前曹卓寫信給她時提起過。

張二跟著陳大管事辦事,倒是個學本事的好去處。

她剛才還奇怪曹卓沒另給她寫信,原來是讓張二親自跑腿送來了。

楊彩芽聞言心中一動,先翻看了一番包裹,見都是些蘇州府當地的小玩意心中微定,才拆開信來看。

張二瞥了眼包裹,心中不知是該替楊彩芽高興還是該替曹卓著急。

曹卓去了蘇州府後,他冷眼看著,曹卓除了每天上衙下衙,晚間常有這家官吏那家望族請客吃酒,實在是有點……不務正業,公事鬆散的模樣

他也旁敲側擊的提醒過陳大管事,陳大管事隻說曹卓自有章法,他們做下人的做好本分就行,不要置啄太多。

他原還擔心曹卓這樣,會讓上官不滿,沒想到曹卓每天在外雲淡風輕,和同僚客客氣氣的,回到長史府卻常常在書房一待就待到深夜,就算他不懂政事,也隱約察覺到曹卓那副鬆散模樣是做給外人看的,再一想陳大管事的話,這才不敢再多說什麽。

接著他就開始替曹卓相看那幾處院落,和當地牙儈打交道,結果沒兩天就聽有人議論——新任長史是個意短情長的,常常逛夜市小店,采買的盡是些女兒家愛用的小玩意兒,就有人說起曹卓的親事,一來二去難免就有人明朝暗諷,說曹卓新官上任公事上不見如何作為,倒是一心惦念著未過門的長史夫人。

他拿到包裹,才知那些東西都是給楊彩芽買的。

自家主子得曹卓看重,他自然高興,可是曹卓被人那樣說,他隻在有些擔心長史府的未來光景……

主子不好,他們能好到哪裏去。

隻是陳大掌櫃的交待時常在耳邊回響,想來想去他隻得按下自己的擔憂和小心思。

思忖間,耳邊傳來楊彩芽含笑的聲音,“阿卓打算另外置產?長史府是府衙分派的,不住不會引起非議吧?你說辦事,就是替阿卓去看那些院落去了?”

張二回過神來,忙收斂心神,恭敬答道,“我聽了曹長史的話後,私下也問過陳大管事,都說無妨。我這才放心去看院子。信箋上那兩處是最好的兩座院落,位置雖偏了些,但地方大,都是兩進的宅子,以後老夫人去了住起來也寬裕。我將兩處院落看過說給曹長史聽,曹長史就說讓您拿主意,選定哪處,回頭我回了蘇州府就買下來。”

曹卓升任從五品上的長史之職,添置了管事下人後,就改稱老爺,權氏就成了老夫人。

想到曹卓二十出頭就成了老爺,楊彩芽眉角染著夏花般的笑意,點點頭道,“既然是你看得好,阿卓也首肯了,我也就不多問你了。不過……我也不好直接拿主意,置產是大事,回頭我問過權嬸嬸再給你答複。你能逗留多久?”

不多問,就是信得過他的眼光,也信得過他的能力。

張二心中一喜,態度更加恭敬,“曹長史讓我快去快回,您要是方便不如今天就回一趟青山村,得了老夫人的準信,我也好快些回去交差。我是想著明天能啟程回去,雇來的車馬就寄放在鎮門口的大車店裏。今晚我先回家去,明天一早我再過來找您。”快去快回,隻怕長史府人手少,曹卓還等著張二回去做事。楊彩芽聞言點點頭,讓張二自回家去歇腳,和張大小聚一晚,和吳氏幾個打了聲招呼,便揣著信箋往青山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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