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庶女:田賜良緣

第265章 道歉,插花

第二百六十五章 道歉,插花

楊彩芽這毫無芥蒂的笑,倒讓許巧兒看得微微一窒,挨著楊彩芽坐著的身子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

許巧兒不由怔忪,有片刻失神。

之前她們娘倆對表哥用損招,差點釀成大禍,無論怎麽說,都是她有大錯在先。

事發後她雖被娘拘著不得不做小伏低,到底心中對表哥仍舊放不下。

直到和黃家的親事落定時,她仍是心有不甘的,哭過鬧過最後也隻能老老實實嫁出去。

許巧兒想到這裏,新婚三日回門的情景再次浮現在眼前。

夫婿那般模樣,黃家上下雖對她極好,她仍是滿心憋悶委屈,等到三日回門也不管夫婿如何,不管不顧拉著娘就大聲哭訴起來,隻恨不得拚著被休也要離開黃家。

本來喜慶的回門倒被她鬧得愁雲慘霧,隻是不等夫婿麵上掛不住,娘就劈頭蓋兩將她罵了一頓,拖進內室拉著她私下說話,將當初如何將功贖罪,替表哥懲治李二郎一事說了,末了語重心長說道,“說來說去要不是有你表哥,你別說嫁進黃家這樣殷實的人家,夫婿又是個有前途的秀才,隻怕你就是說不說得上人家都是問題。”

說到後來又恨鐵不成鋼,氣急敗壞的數落她,“你還鬧?你鬧個屁

!你要是還看不清形勢,端著小姐脾氣挑剔這嫌棄那的,隻管和小四鬧去,我是不管你了,隻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她這才知道原來當初還有李二郎這一茬,隻要當初娘沒能和表哥聯手治住李二郎,但凡李二郎對她那齷蹉心思傳出半點,她名聲毀了,可不就是連嫁人都是妄想嗎?

也是聽了娘道出舊日隱情,她才真正認命,也許真是心境不同,加上夫君對她的好真是沒得說,即便每天在書房苦讀,一日三餐也是一定要回後院陪她用的,更不用說夜裏那些蜜裏調油的事……

如今對於黃家她哪裏還有半點不滿,那些虛的東西她早已不在乎,公婆慈善夫君體貼上進,對她來說才是能實實在在抓在手裏的福分。

許巧兒想著這些,睃了一眼曹卓,湊到楊彩芽耳邊有些訕訕然的小聲道,“彩芽妹妹,以前我對表哥做下的……那事,是我不對,我對不起表哥。你們……別再怪我了。”

遲來的道歉真摯而鄭重。

一飲一啄,許巧兒最後嫁給黃子俊,如今日子過的和美,性情也和往日大有不同,何嚐不是另一種命定的緣分。

楊彩芽嘴邊笑意更深,卻故意板著臉低聲回道,“以後巧兒姐姐的特製醒酒湯,隻給子俊姐夫喝就好,想來姐夫喝了事後一定不會覺得巧兒姐姐‘對不起’他,說不得……高興還來不及。”

當初那晚特製的醒酒湯還是藥效減半的,曹卓就被折騰成那樣,要是換成黃子俊這個五大三粗的喝……

許巧兒鬧了個大紅臉,打量半晌才回過味來,知道楊彩芽這是戲謔她,心裏又是高興又是羞惱,急急回了一句“那種醃髒東西再不敢用了”,才發現越描越黑,見楊彩芽笑得肩頭直抖,幹脆就去撓楊彩芽。

一旁翠花隻當許巧兒本性難移,忙攔在中間護著楊彩芽,後知後覺這兩人實在鬧著玩,三人頓時笑鬧成一團。

許偉和小權氏見狀笑得見牙不見眼,對坐的曹卓瞥了眼嬉笑的三人,垂眸喝茶,嘴角不自覺揚起。

廳內氣氛熱烈而融洽,玉娘這會兒也止住哭,窩在柳氏懷裏搖著幸得長命鎖玩,墜成一圈的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玉娘破涕為笑。

許偉這才開口道,“家裏帶了些薄禮過來,還請幾位不要嫌棄。”

許家和黃子俊帶來的禮物早抬進院中,白茶聞言就拉著紅茶一起退出廳內,喊等在外頭的粗使婆子將箱子抬進來。

送給曹家的留在長史府,這兩箱一箱是給楊家所有人的,一箱是給楊彩芽和翠花的添妝。

這會兒也不講究推脫客氣,吳氏大大方方收下謝過,又讓白茶和紅茶把那箱添妝單獨收起來,翠花那份分出來明天直接帶走,給楊家那箱也不急著分,隻將給大郎和玉娘兩個小孩子的先撿出來。

眾人這才知道,黃子俊也給大郎打了個長命鎖,比玉娘的還大還重些,黃子俊這是料到自己會嚇到年幼的玉娘,才單獨收了玉娘那副長命鎖,專等著哄玉娘用的

人不可貌相,黃子俊真是個心思細膩周到的。

柳氏真心笑起來,抱著玉娘也不管她聽不聽得懂,可著勁兒說黃子俊的好話,玉娘嘟著小嘴也不知聽沒聽進去,垂著長長的睫毛隻顧著玩長命鎖。

小權氏又指著箱底壓著的一個大布包,看著楊彩芽笑道,“彩芽不是稀罕棉布?這次家裏鋪子進了些細棉布,我就都給你留著送了過來。”

許記綢緞行進的細棉布還是之前說過的那種,並非安六爺帶來的西域細棉布那樣好。

楊彩芽笑著謝過,沒想到小權氏還惦記著這事,忙道,“您以後也不用特意給我留這些了。”又怕小權氏是當她客氣,以後還要往家裏送這些她用不上的,幹脆把話挑明,“其實我想要的細棉布不是這樣的,如今托西域胡商的福,倒是尋到了我想要的那種細棉布。”

原來送錯東西表錯情了,小權氏和許偉對視一眼,有些赫然的笑笑。

楊彩芽卻是心頭一動,沉吟道,“說起來我和翠花手上有四間蘇州府的鋪子,就在西市上,我想著將來也分兩間做布匹生意,既然許家和黃家都坐著布匹的生意,到時候說不定還要找您們討教。”

說是討教,其實是打算合作。

隻是現在事情還沒個具體章程,隻能等她成婚後安定下來再說。

即便還是沒影兒的事,但小權氏卻是知道楊彩芽是楊家能當家話事的人,她既然開了這個口,就不是和他們虛與偽蛇。

更何況話裏還帶上了黃家,許家人正求之不得。

別說小權氏和許巧兒麵色大亮,就是許偉也笑得合不攏嘴,忙忙應下來,讓楊彩芽隻要有需要,盡管去許記綢緞行知會他們。

這事也算打了個底,楊彩芽笑笑止住話頭。

眾人閑聊一會兒,看著時辰差不多了,便把大郎和黃子俊喊回來,略坐著喝口茶,隻等飯廳擺好飯就移步去飯廳。

跟著大郎去練武場轉了一圈,黃子俊方才的尷尬和局促不見,隻是不敢太靠近玉娘,隻縮在末尾躲玉娘躲得遠遠的。

玉娘倒是搖長命鎖的鈴鐺搖得歡快,晶亮的大眼睛不是瞟向黃子俊,懼怕中還有一絲好奇,漸漸的長命鎖也不搖了,盯著黃子俊看了半晌,突然掙紮著爬下柳氏膝頭,瞪著肥肥短短的腿就往黃子俊那裏跑。

黃子俊唬了一跳,卻又不好真的躲開,緊張的滿臉通紅,柳氏倒是無所謂的很,也不讓人去攔玉娘,笑嘻嘻的看自家小閨女想幹嘛。

曹卓坐在黃子俊上首,有意偏身準備伺機護著玉娘,衝緊張看過來的吳氏幾人投去個安心的眼色

玉娘跑到半道,好像想起什麽急忙刹住腳步,顛顛的又往回跑,從矮桌上抓了支剛采來的梅花枝,又丟丟的跑向黃子俊。

這下眾人都愣了,不知道玉娘想幹嘛,曹卓眉角一翹,楊彩芽心中腹誹:小玉娘難不成要拿著梅枝當利劍,打黃子俊不成?

黃子俊大概也是這麽想的,瞥了眼一折就斷的梅枝,幹脆半閉著眼彎下身來,準備任玉娘動手。

就連小權氏夫婦,許巧兒也看得興味起來,饒有興致的追隨著玉娘手裏晃來晃去的梅花枝。

玉娘小跑到黃子俊麵前,看他閉眼皺眉倒沒有睜眼時看著駭人,歪頭“欣賞”了一會兒反而咯咯笑起來,隨即揚起手中梅花枝朝黃子俊頭上招呼去。

梅枝雖不至於把人傷成什麽樣,但玉娘小孩子不知輕重,要是戳到黃子俊眼睛上可就……

許巧兒坐不住了,騰地一下站起身來,曹卓已經偏身靠向兩人之間的矮桌上,手臂還沒擋過去,玉娘高高揚起的梅花枝已經落下,歪歪斜斜的插/入黃子俊額邊發間。

黃子俊一頭又粗又硬的頭發炸得不成型,梅花枝插在耳鬢間不但沒有錦上添花之美,根本就是……鮮花插在牛糞上。

楊彩芽汗顏,倒是許巧兒自己忍不住噗哧一聲笑起來。

廳內卻響起玉娘脆脆的童音,“給姐夫,戴花,變漂亮。”

眾人就是一愣,許巧兒眼圈頓時有些泛紅——玉娘這是聽著她和彩芽、翠花說話,才跟著亂叫姐夫。原來不是要用梅花枝打黃子俊,是想要黃子俊戴了花就能變漂亮。

玉娘隻知道女兒家簪花就是漂亮,這才有這麽一出。

無知孩童最是心思純淨。

看著玉娘忽閃著水洗似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看著黃子俊,小嘴還在念叨著“姐夫變漂亮”,曹卓笑著收回半伸出去的手,繼續默默喝茶。

眾人都露出會意的笑容來。

黃子俊呆怔片刻,碰都不敢去碰發間的梅花枝,頓時感動得無以複加,又不敢去親近玉娘,蒲扇似的大掌使勁往自己發紅的眼睛上搓,喃喃道,“謝謝玉娘。”

玉娘捂著嘴脆笑起來,折身又抓了支梅花枝,往黃子俊頭上對稱插了兩邊,這才滿意的鑽回柳氏懷中。黃子俊頂著兩支梅花枝吃飯,舍不得摘下來,惹得飯廳內說笑聲一陣高過一陣。楊府這一晚的臨別晚飯吃得賓主盡歡,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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