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庶女:田賜良緣

第296章 辦法

啞巴庶女田賜良緣

楊彩芽靜靜敘述的話音落下,狹長夾道再次陷入寂靜之中。

曹卓一時沒有說話,隻是握著楊彩芽的手隨著她方才話中內容,不禁越收越緊。

“阿卓。”楊彩芽偏頭打量曹卓的神色,輕聲道,“按照小王太醫的說法……我依著藥方悉心調理了一年多,我娘即便是一路坐船南下都沒放鬆看顧我吃用,更別說到了青山村之後了,連井水都不肯讓我碰。再後來,每個月也都十分注意照顧我身子。”

“想來之前那藥的影響,是早祛得一幹二淨了。你看這麽久了,我連個小病小痛都沒有。想來身體是無礙了。隻是……煙煙姐那樣康健的身子,臨到這種事情上也需要小意調理、保養。煙煙姐還比我大上兩三歲呢,我也是小心起見。”

這話也不知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撫曹卓。

見曹卓半垂著的俊顏隱在背光陰影下,神色莫測,楊彩芽在心裏又歎了口氣。

其實生娃這事從兩人定親後就等於正式納入議程,在除她之外的所有人眼中都是順理成章,甚至不需要拿出來說道的一件事。

說到底還是她自己心裏作祟——這個年紀生娃簡直鴨梨山大。

她不是沒想過,隻是沒深想過。

這早婚早育其實也算是“入鄉隨俗”的一件事,她倒是沒多少抵觸或反抗,隻不過想要盡可能做到準備萬全。

念頭閃過,楊彩芽語氣反倒輕鬆起來,“這事你別告訴娘,省得她老人家憑白憂心。我想著找個擅長婦人病的大夫來看看,總是萬無一失。就是……也能今早調養,你說呢?”

好似是這話語真的安撫到了曹卓,一直不做聲的曹卓偏過頭來看了眼楊彩芽,嘴角一鬆似乎籲出口氣來,瞥見仍燈火通明的雅源閣院門便鬆開手,仍是沒就此事多說一句話。

曹卓到底是徹頭徹尾的古人,要不是情況特殊也不可能拖到二十來歲才成家。

現在子嗣上有了小波折,他心裏沒點想法也不可能。

這就不是納妾不納妾那樣的事,他一句話說不納便罷了,關係的可是整個曹家。

楊彩芽饒是對自己身體再樂觀,此時窺著曹卓的模樣,心中也不由有點悶悶的。

等到雅源閣漸次燈火熄滅,白茶和紅茶服侍好用水退下去,整個小院陷入夜色靜謐之後,楊彩芽抹完香膏離開妝台,才磨磨蹭蹭爬上黑漆大床。

幔帳放下,拔步大床就被隔絕成獨立的一方空間。

曹卓洗漱後就靠在床頭看訂成冊的邸報,看著是在等楊彩芽,實則手中邸報一頁都沒翻過去。

曹卓在她麵前可從沒一言不發這麽久過。

居然連態都不表,敢晾著她不理了?

楊彩芽頓時來了脾氣,誓不能再如此妻綱不振下去,劈手奪走曹卓手中邸報丟到床頭矮櫃上,歪著腦袋湊到曹卓眼前,美目圓瞪,銀牙暗磨,哼哼道,“曹!卓!你是傻了還是怎麽著?話也不說半句,捧著本邸報做出掩耳盜鈴的模樣是給誰看?”

曹卓一愣,莫名其妙道,“媳婦兒你發什麽脾氣?我想事情呢……”

楊彩芽想問想什麽事情,人已經被曹卓隨手一帶擁入懷中,頭頂接著響起曹卓有些心不在焉的聲音,“都過去這麽久了你才告訴我這麽件大事。這事關你自己的身體,你倒是穩的很。實在該打。”

說著還真的懲罰似的打了兩下楊彩芽的屁股。

呃,這是逗孩子呢?楊彩芽頓時耳根泛紅,抓著曹卓的衣襟抬頭去看他,聽他這麽說剛聚起的半點脾氣又跑了個沒影兒,眨著一雙在昏暗光線下眼波流轉的桃花眼盯著曹卓。

“真是傻媳婦兒……”似乎是反應過來楊彩芽氣從何來,曹卓沉靜的俊顏就露出無奈來,摟著楊彩芽親了親她的頭發頂,沉聲道,“要知道還有這麽件事,就算新婚夜不可避免,這幾天我也不會那麽……這事可大可小,你說的對,還是盡快找個好大夫來看看。隻是這方麵,我卻是沒什麽門路,要問人也難免麻煩。”

“我看還是寫封信給餘先生,他人麵擺在那裏,說不得在兩道認識的人比誰都多,都知根底。再有京城那裏,明天你寫封信給小王太醫,交給陳大管事,讓他走我們的路子快馬送到定國公府,請他老人家設法轉交給小王太醫。”

在小王太醫心中,楊七娘已死,以小王太醫的品性就算是為了她好,也萬萬不會在明裏暗裏打聽、記掛她的事。

定國公既然能不動聲色的遠程“操控”曹卓等人,自然也有辦法不露痕跡的替她送這封信。

請托餘先生設法找婦科聖手不說,還要加一層保險,再問小王太醫一句準話。

琢磨了半晌全都是為了她。

這半天隻怕連寫給餘先生的信如果措辭都打好了腹稿。

楊彩芽心頭又暖又脹,攔腰抱著曹卓往他懷裏縮,腦袋拱了又拱,複又抬起頭來雙眼晶亮的看向曹卓,喃喃道,“要是……我生孕艱難呢?你會怎麽辦?”

“別想著趁機下套,騙我的話!”曹卓失笑,大掌又狠拍了楊彩芽幾下,低下頭來磨著楊彩芽的鼻子,“早在青山村重遇,我就十分清楚篤定,不論將來我們兩之間是苦是甜,我都再不會放你離開……同樣的,那一刻起,我也十分清楚篤定,我無法再離開你……傻媳婦兒,懂不懂我的意思?嗯?”

哎呀媽,這算是曹卓說過的最直白的情話了。

楊彩芽咬著下唇,卻止不住麵上泛起緋紅,也止不住眉梢眼角溢出的羞意和喜悅,揚起頭親了親曹卓的嘴角,笑著點了點頭。

“你可別撩我。”曹卓身子後仰退開些距離,似乎十分嫌棄的看著懷中小人,撇著嘴道,“你這傻丫頭到底年歲小,不知道輕重。這要是已經……有了,大夫看了又說不好,你說我這個罪魁禍首該如何自處?我倒寧願不和你……也省得現在知道這麽回事,心裏慌得很。”

說罷重重歎了口氣,似乎真來了氣性,照著楊彩芽露在被子外的小屁股,又是不留情的啪啪幾下。

特麽這動作簡直太羞恥了,楊彩芽又羞又惱,噌噌的往下滑避開曹卓的鉗製,想頂嘴,又想到曹卓方才的沉默也不無擔憂,忙又噌噌往曹卓懷裏鑽,色厲內荏道,“我自己身體自己知道,不過是以防萬一嘛。再說了,瞧你這幾天猴急的鬼樣子,你能忍得住?”

說著還惡意的在曹卓懷裏扭來蹭去。

“我自然忍得住!”曹卓話音未落,身上某處已經不爭氣的有了反應。

楊彩芽捂著嘴笑,聞言“心悅誠服”的點頭,以示她對曹卓定力的肯定,便準備點完火就跑,手才鬆開曹卓腰背,就被曹卓雙臂一攏,牢牢圈在懷中。

“你不是忍得住麽!”楊彩芽一臉壞笑,卻也不敢再有小動作,嘟囔道,“忍不住就快放開我,趕緊睡覺,明天一早我就把給小王太醫的信寫好,交待給陳大管事。”

曹卓正色點頭,手卻是不放,交待楊彩芽幾句信中措辭,複又眼尾一翹,語氣裏重新透出笑意,“你也別多想這事,總之請到大夫看了再說。想來小王太醫當初敢幫你製這種藥,又開了調養身體的方子讓你吃了一年,對這藥的後患應是了然於胸,他願意幫你這樣的忙,想來也是盡了全力替你思慮了周全的,否則也不能就這麽放你走。”

醫者父母心,何況小王太醫和楊家交情斐然,又將她當自家小輩看,敢給她藥自然是前後考慮清楚後才應下她的請求的。

這也是她心中樂觀的憑仗。

聽曹卓也想通這點,楊彩芽對此事早已放開,說定請大夫也算是兩人說開後定下的不是辦法的辦法,心思一鬆就轉起了別的念頭,大感這是個重振妻綱的好時機,手腳並用的爬出曹卓懷中,隻差沒叉腰指著曹卓,揚著小下巴道,“大夫看過之前,你可不準再欺負我!往後睡覺都給我老實點,不能忍也得忍!”

說著傲嬌的輕哼一聲,兜起被子就把曹卓罩了個嚴實,順帶遮去微鼓的某處。

自己窩在大床裏側蒙著被子暗笑。

她心中得意,沒料想曹卓順勢吹燈縮進被子裏,窸窸窣窣又將楊彩芽輕鬆箍進懷中,語氣中也透著得意,“不欺負你我自然忍得。不過這忍法也是有講究的。你不是老為王超和馬航求情嗎?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他們兩倒是為了我們能好好過日子費了不少心思,不僅送了同心結,還私下送了我一本好書。”

話說成這樣,王超和馬航送的好書是關於哪方麵的,簡直不言而喻。

楊彩芽一口氣噎在那裏,連掙紮都忘了。

被窩中曹卓的聲音有些悶悶的,就透出了別樣的低啞,“要說床笫之間的事,解決的辦法千種百種。我不欺負你,你來欺負我可好?嗯?”

嗯,嗯,嗯你個頭!

楊彩芽心有所感,條件反射的就要把被曹卓壓在二人之間的手抽出來。曹卓卻是早有準備,空出隻手來拉著楊彩芽的手一路往下滑,話音越來越低沉,“那書上寫了個方法……用手……不用累著你。”究竟有沒有累到楊彩芽不足以為外人道,隻是那近日來連綿不斷的床內響動,卻是窸窸窣窣了好半晌,照例到了後半夜,才漸漸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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