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報複
沈月的嗬斥聲將周圍侍衛引過來朝太湖石後麵圍攏,
沈月抬手揮了揮,示意護衛將後麵人抓出來,
“是本......是我。”
朱謹拎著酒壺攀著太湖石邊緣走出,
黑色曳袍包裹著健壯的身軀,烏黑長發被銀冠束在頭頂,英姿颯爽。
“夏夜煩悶尋了陰涼處小酌,卻不想擾了縣主的興致。”
“你們都下去。”
雖說朱謹臉上蒙了麵巾,但以防有熟識朱謹之人根據身影判斷出他身份,
沈月還是謹慎地讓人全部退下,隻留凝香候在身旁。
念及白日相處,沈月有些尷尬,將光著的腳往裙擺收了收,
她淡淡道:“殿下繼續小酌吧,我先回院中。”
“不急,”
朱謹腳尖輕點,躍到沈月麵前:“聽霜說刺殺一事你拒絕攝政王府的協助,為何?”
“自然是為了避嫌。”
濕潤的腳踩在草地上,細長的草尖戳著敏感的腳心,又疼又癢,
沈月眉心緊擰,輕微跺了跺腳:“我總不能一直依靠攝政王府,為該培養一下屬於自己的護衛。”
聽朱謹提起聽霜,
她舌尖抵著上頜,依依不舍:“正好,聽霜你帶回去吧。”
朱謹送親之前,以擔心她在京都遇到事情為由把聽霜借給她,
如今也該歸還了。
還有令牌,若不是朱軒禹,她還不知道那塊令牌有那麽大的能量。
“令牌回京之後,我派凝香送到您府上。”
沈月這副劃清界限的冷漠模樣,看得朱謹心頭火起,
但又拿她沒辦法,他冷著臉:“本王的人帶著你的人一起查,”
沈月嘴唇微動,話還未說出口就被朱謹搶過話頭去:
“本王既然說要護送你回京都就定然要做到,你的人查得太慢,本王這麽做也是為了自己能早些回京。”
*
洪府,
洪夫人歪在榻上讓丫鬟捏著腿,眉頭緊鎖:“都安排好了嗎?”
寧婆子揣著手恭維:“有夫人您的指點,一切都順利得很,”
她彎腰在洪夫人耳邊道:“那邊定以為您會急得今晚傳消息,等他們眼巴巴盯一晚一無所獲後,我們再大搖大擺將消息送出去,保證縣主那邊發現不了。”
“還得是你這個老貨鬼點子多。”
洪夫人隨手褪下一枚金戒指扔給寧婆子,傲氣道:“賞你的,縣主那邊也不能讓她閑著,尋點事分散一下她的精力,”
洪夫人眼神發狠:“那沈老二家的不是以為自己攀上高枝了?吃裏扒外的東西!先拿她開刀讓她去找縣主!老虎不發威她當本夫人是病貓不成!你去將這件事辦好,本夫人另外有賞!”
“謝夫人!”
拿了賞賜,寧婆子笑得合不攏嘴,邁著小碎步退出屋,臉上諂媚的笑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膽寒的冷戾,
事情已經被捅到攝政王府跟前,洪家這步棋算是廢了!
拿著洪夫人的印鑒召來小廝吩咐,她回屋從床底摸出小盒子揣在懷中走向後門,
“老姐姐這麽晚怎麽想起來出府?”
門房把著門栓有些為難:“府中有規定落鎖後不給隨意開門,”
“老身是去給夫人辦事。”
寧婆子從懷中拿出洪夫人印鑒,冷聲道:“耽擱了夫人的事情,你我擔待不起!還不速速開門!”
有了洪夫人的印鑒,寧婆子一路暢通無堵來到外院躲進廚房。
翌日,沈允文家中炸開了鍋,
沈允文背著手在屋裏來回走動,臉色黑得跟鍋底一樣,
“別哭了!哭得我頭疼!”
“老爺!恒邦的腿若是瘸了,那他就不能做官了!”
錢氏抹著淚,咬牙切齒道:“都是你那個好侄女!若不是她口腹蜜劍,我們怎麽可能被洪家盯上!”
一早,沈家鋪子便接二連三地出了問題,
未等錢氏處理好,書院又傳來消息,說長子從高處跌落,昏迷不醒。
除了洪家,這汝寧還有誰有這樣的能力手段!
“都說了讓你不要心大!你非想要替代洪夫人!”
沈允文抓著頭發,語氣陰沉:“洪家背後有左都禦史,還有知府!你有什麽!”
“大兄不也是史部尚書!憑什麽她羅氏能做的我不能!”
錢氏被他這麽一說也冒出火氣來,衝過去捶打著沈允文,
“我這都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沈家二房!”
半年前她意外得知洪夫人隻是貴人斂財的傀儡,
但哪怕是傀儡,貴人手中漏出來一點,也足夠洪家翻身,
更別說洪夫人背後有了依仗後,行事堪比土皇帝都沒事!
這樣的升天路擺在麵前,誰不想要!
“貴人說了!每個地方都需要一個人!她才不管這個人是誰!隻要有能力,她照收不誤!”
打累了,錢氏癱在椅子上,眼神瘋狂:“就差一點!不過我們還有機會!隻要挺到洪夫人被沈月弄死,我就能代替她搭上貴人!”
“我看你是瘋了!”沈允文猛甩袖子:“屯那麽多財富,你就沒想過那位貴人想做什麽!一旦後麵東窗事發,那可是抄家滅門的大罪!”
“你個慫貨,我們賺夠錢就收手!”
夫妻倆吵著,
這邊門房急匆匆跑進來:“老爺!老爺衙門來人了!”
“衙門!他們來做什麽!”
一聽見衙門,沈允文頓時頭皮發麻,後退幾步癱倒在軟榻上:“夫人啊夫人!我要被你害死了!”
“沈家二爺是吧!有人報官說你家鋪子賣假藥弄出了人命,還請你跟我們兄弟幾個走一遭!”
衙役毫不客氣衝進屋裏將沈允文拿下,
錢氏慘白著臉,從袖中掏出銀票塞過去:“官爺!定是有誤會!您照顧照顧!我們老爺是安樂縣主的親二叔!她一會兒定會去牢中探望!”
衙役這會兒來抓人定是洪夫人指示,
沈允文落入他們手中哪裏還有好下場!
隻能先搬出沈月緩和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