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骨灰!滅嫡姐!重生棄女殺瘋了

第17章 殿下的眼睛很漂亮

東廂房,

“嘭!”

接連不斷的敲門聲驚得守夜的婆子一骨碌爬起來,

她站在拴住的院門前:“誰啊?”

“嘭!”

回應她的是又一聲敲門聲,

“誰在裝神弄鬼嚇你奶奶,”她撥開門栓,拎起燈籠一瞧,門前空****的別說人,就連鬼影子都沒看到。

鬼影子?

婆子念叨著這句話,心裏有些發毛,砰的一聲用力將門關上,

原地站了一會,敲門聲消失,

她鬆了口氣,轉身剛走,就聽門口“嘭嘭嘭”又是幾聲,

“誰.......究竟是誰......”

婆子壯起膽子再次開門,門口依舊一片寂靜。

“咕嘟......”

周遭太過安靜,安靜到婆子能聽到自己雙腿打擺子的聲音。

關門上鎖,她背靠著木門,臉色白得像紙,

就聽背後

"嘭嘭嘭嘭......."

激烈的敲門聲讓門都跟著顫動,她再也遏製不住心中的恐懼,失聲尖叫起來:“來人啊!”

隨著尖叫聲劃破夜空,東廂房頓時燈火通明,

沈月收回視線,心滿意足,哼著小曲準備回院中睡覺,

“凝香,讓一讓。”

她招手示意凝香讓開,掌心撐著牆壁正要用力,驀然身後小巷傳出幾聲悶哼,

回頭,

奮力奔逃的黑衣人被當胸穿過的弩箭一擊斃命,倒在她不遠處,露出身後舉著弩箭的三人,

“朱謹?”

沈月乍一下看到殺氣騰騰的朱謹,驚得低聲喃喃。

此刻他與記憶中的模樣相差甚遠,黑衣緊裹精壯的身姿,麵巾漏出的一雙眸子,黑霧沉沉如同暗夜修羅,

四目相對,她被殺意驚得渾身冷汗,未等她做出反應,三支冷箭已經衝她襲來,背後衣衫被冷汗浸濕,冷風一吹冰寒刺骨,

吾命休矣,

因幸災樂禍看熱鬧而死,死得真冤枉啊!

沈月腦海中頓時浮現這個念頭,苦笑著閉上眼等待死亡。

預料中的疼痛未出現,滯空感後,她感覺身體被卷進血池一般,血腥味刺鼻,

“姑.......”

凝香驚懼的聲音戛然而止,

脖子被掐住,沈月聽見耳畔陰惻惻的嗓音響起:“沈二姑娘如何識得本王?”

沈月後背緊貼朱謹前胸,

他一出聲,便能感受到胸腔震動的弧度,

堅硬的溝壑,炙熱逼人。

“我識得殿下的眼睛。”

腳踩在窄細的牆頭,沈月斂眉緊抱眼前的臂彎,半開玩笑說:“殿下的眼睛很漂亮,讓人過目不忘,”

"咳!"

被嗆住的憋笑聲在腳下響起,她垂眸就見圍牆下方挾持住凝香的黑衣人肩膀止不住抖動。

她認得他,聽風,

朱謹最信任的下屬,前世也是陪朱謹幫自己收屍的人。

“嗬嗬。”

耳邊冷笑蔭翳,也不知信不信她的說法。

“寅時,二姑娘在院牆上做什麽?”

沈月麵色被麵具遮掩,朱謹判不清真假,

“看風景。”

沈月了解朱謹,知道他不是濫殺無辜的性格,索性放鬆地掛在他臂彎指著竹林道:“殿下瞧,盛滿露水的竹林倒像是掛滿螢石。”

眸子一轉,她笑吟吟道:“殿下這麽晚還忙公務,瞧著倒是辛苦得緊。”

聽風頭一回遇見有姑娘見殿下殺人後,還毫無懼意仿若好友一般同殿下閑聊。

也不知是膽子大還是缺心眼,

如此一想不免對沈月多看了幾眼,

也許是他目光太過灼熱,他竟然看到那姑娘對自己笑了笑,

“走。”

晃神間,聽風聽朱謹發令,旋即恢複正形,

二人翻身入巷,

朱謹腳尖剛落定,就聽身後沈月軟糯的嗓音透著唏噓:“殿下這就走了?”

“二姑娘還想說什麽?”

他轉身,狐狸一般狡黠的小姑娘滑坐在牆上,歪著頭望他,朱唇微翹:“夜露寒重,反正都要等屬下處理屍體,殿下不如坐下來喝杯熱茶?”

“不妥。”

......

竹園深處的石桌,

爐上熱茶咕嚕咕嚕地冒著熱氣,

朱謹曲著腿坐在石凳上,眉心擰成川字。

怎麽也想不通為何會頭腦發熱跟著沈月繞進竹林喝茶。

沈月伸出一雙柔夷對著小泥爐烘手,見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暗笑,

“殿下嚐嚐,我自己晾曬的竹茶。”

用毛巾卷起壺把將茶水倒進杯子,她推到朱謹麵前:“雖說不如殿下平日裏喝得那些好,但勝在別有一番趣味。”

“古人雲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小姑娘尤其要注意自身安全。”

朱謹麵對沈月推來的茶水巍然不動,仿若老學究一樣嚴肅道:“京都雖說是天子腳下,但難免有窮凶惡極之人出沒,若今天出現在巷中的人是惡人,你一個弱女子和丫鬟難逃一死。”

“哦,”

沈月煞有其事地點頭,起身將茶杯再度推到朱謹手指旁:“真的不嚐嚐嗎?我親手做的,”

“........”

朱謹無奈地歎了口氣,她哪裏是聽進去了,分明是在敷衍自己,想來下次這種事情她依舊會做,

不知為何,他總會對沈月格外包容,

許是他到了做父親的年齡,所以對小姑娘總有種慈父的教導心態?

在沈月期待的目光中,他順著她意將杯中淡青色茶水一飲而盡,溫熱的茶水入喉,有股淡淡的清甜。

“可。”

閨閣中的小姑娘能自己製茶,也是不易,想來被沈家遺忘在別莊的日子不太好過。

他腦海中頓時浮現小姑娘髒兮兮蹲在門口等家人的模樣,

正想著,驀然麵前出現一張放大的臉,

沈月狡黠地從他手中抽走茶杯,戲謔道:“殿下當有防備之心才是,若是我杯中下了毒藥,這會兒你已經見閻王了。”

“牙尖嘴利。”

朱謹語噎,起身,幾個縱身消失在竹林,

”收了吧,莫要讓人發現,”

朱謹走後,沈月兀地覺得茶水無味,撐著額角低低吩咐。

“東廂房那邊,你盯著些,明晚繼續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