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骨灰!滅嫡姐!重生棄女殺瘋了

第372章 升溫

“嘶!謀殺親夫啊!”

刺出去的手腕被人握住,男人低啞淳厚的嗓音帶著些疲憊,

沈月猛地一怔,瞳孔驟縮,手中那柄未及收回的匕首在昏暗的夜色中泛著寒光,

“朱謹!”她失聲道,

不可置信地望著出現在眼前的朱謹,

許是經過長途跋涉,他麵容略顯憔悴,青色胡茬布滿淩厲的下頜,鳳眸含笑,倒映著她震驚的麵容,

見沈月隻是望著自己遲遲不語,朱謹挑眉:“怎麽,才兩月有就不認識我了?”

源源不斷的熱意從手腕傳來,告訴沈月這不是夢!

他是真實的朱謹!

他回來了!

匕首從顫抖的指縫溜走,被朱謹接住,

沈月的驚愕迅速轉化為眼眶中打轉的淚光,她身體微微顫抖,失態地摟住朱謹將頭埋進他脖頸中,啞聲斥責道:

“感情你還記得有個我呢!這麽長時間,連個消息也不知道送回來!”

行軍打仗就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哪怕再做了萬全準備也難免出現意外,

更何況朱瑾他們是直入胡人腹地,其中危險不言而喻。

這些日子她的心無時無刻不再煎熬,

擔心朱謹被胡人包抄,擔心朱謹在交戰中受了傷,擔心朱謹的糧草出現了問題卻無法及時支援,

意外太多太多,

她守在原地,恨不得直接飛過去同他一起麵對才好,

哪怕是吃苦受累,至少不用這麽煎熬。

眼眶濕潤,顧不得兩人之間隔了堅硬的甲胄,她緊緊摟住朱謹,像是溺水之人抱住浮木一般。

“我的錯,累得阿月擔驚受怕。”

朱謹感受到脖頸中的濕潤,心軟成一片,下頜抵著沈月頭頂,聞著她身上傳來的馨香,整個人才仿佛活了過來,

不再是麻木的揮舞著長槍,不再是無窮無盡的殘肢斷臂。

他親吻著沈月額頭,在她耳邊喃喃私語:“我回來了阿月......”

兩人在床榻上相擁,平複著激**的心。

院外是兵將大勝而歸的歡呼聲,耳畔是朱謹粗重的呼吸,

揮之不去的血腥味縈繞在鼻間,沈月眸子動了動,推開朱謹,望著他篤定道:“你受傷了?傷哪兒了。”

從胡人之地歸來尚且有數日路程,依著朱瑾的性格如果是別人的鮮血他早就已經洗幹淨,絕不會留著回來,更不會帶著一身血腥氣來臥房尋自己,

唯一的解釋那便是這血腥味是他身上的。

“小傷。”

朱謹越是輕描淡寫,沈月心情越發沉重,

如果是小傷的話,朱謹這會兒該用它來博取自己關心了,

隻有重傷,他才會怕自己看到後擔心,故作輕鬆地一筆帶過。

心尖又酸又澀,方才緩和的眸中又湧起一層水霧,

沈月繞開朱謹起身,踱步至桌旁點亮油燈,

昏黃的燈光瞬間驅散了房間內的昏暗,沈月眺著滿臉疲憊的朱謹,眼底劃過中心疼,

扯過披風將自己裹住,她柔聲叮囑:“你先歇一會兒,我去讓人送些熱水來給你梳洗。”

“都聽夫人的。”

朱謹望著沈月裏裏外外忙碌的身影,薄唇勾起一抹淺笑,

他的阿月就是嘴硬心軟,嘴上說著對他毫不在意,實際比誰都更關心他。

沉重的甲胄壓在身上並不舒服,朱謹起身,鎧甲摩擦發出沉悶的聲響,

沈月轉身,就見朱謹手上動作僵硬,正準備自己解開束甲的繩結,

可能是傷到了手臂,他一連試了幾次都沒能解開,

歎了口氣,沈月和上門走過去從朱謹手中接過繩結:“我來。”

微涼的手指從掌心劃過,如同毛筆筆尖在心尖輕掃,

朱謹張著手臂垂眸,看著沈月裹著桃色披風如妻子照顧丈夫一般,替他將甲胄逐一卸下,

巴掌大的臉縮在白色毛領中,羽扇般的長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鴉色剪影,

瓊鼻挺翹,櫻唇飽滿紅潤,如同精雕玉琢的玉娃娃,水靈得仿佛輕輕一掐就能溢出水來一般。

她就這麽乖巧地站在自己身前,籠罩在自己的影子之中,

朱謹就這麽靜靜的注視著沈月的一舉一動,胸腔漲漲地快要盛不住蓬勃的情意,

不桀鐵骨交予國,烈馬銀槍護山河,殘生唯餘兩三願,攬月入懷踏長歌。

心中激**,他勾起沈月下頜,俯下身噙住溫軟,

情意在勾卷中蔓延,炙熱的呼吸交纏,像是要將兩人融為一體,

胸前衣襟被沈月手緊緊拽住,他順從地彎下腰遷就,

唇齒碰撞,銀絲纏繞,

直至屋外傳來腳步聲,朱謹捧著沈月臉頰,啞聲呢喃:“慎之餘生唯願卿卿朝暮與共。”

低啞眷戀的嗓音沁滿化不開的情意,沈月心尖顫了顫,雙頰浮上緋色,

屋門被輕輕叩響,

沈月別開臉,有種偷偷做壞事被人抓包的羞恥,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平靜:“應當是仆婦送水來了,我去開門。”

耳邊傳來朱謹愉悅的低笑聲,沈月隻覺原就滾燙的臉頰越發炙熱,

抬手在臉頰拍了拍,將臉上的熱意壓下去後,她拉開房門,

兩個膀大腰圓的仆婦抬著水桶衝沈月行禮:“貴人,您要的熱水。”

“有勞抬到淨室。”

沈月籠著披風後退兩步將門口的路讓出來,瞄了眼杵在屋內跟座小山一樣的朱謹,縮在披風中的指尖不自覺撚了撚,

火辣辣的唇瓣仿佛還殘留著朱謹炙熱的體溫,指尖隱約還有他身上的氣息。

沈月腳步頓了頓,轉身去櫃中取出幹淨的衣物塞進朱謹手中,推著他走進淨室,叮囑:“熱水不多,你動作快一些,洗過先好生休息。”

朱謹梳洗的空檔,她從盒子中找出高仲留給她的傷藥放在一旁,隻等朱謹出來包紮換藥。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朱謹鬆垮得披著內衫走出,濕漉漉的發絲隨意地垂落在額前,幾縷水珠沿著堅毅的下巴滑落,滴落在衣襟上,暈開一片深色痕跡。

單薄的白色內衫沾了水緊貼著肌膚,勾勒出他寬肩窄腰的健壯軀體,蜜色肌肉中,一條從肩斜跨到腰身的傷痕格外明顯,

沾染著水汽的朱謹的臉上籠著薄紅,眼神中少了些戰場的冷冽,多了幾分溫柔與慵懶,

沈月眼神閃了閃,指著桌旁的圓凳:“先坐這裏。”

朱謹依言坐下,沈月半蹲在朱謹身前,正對上那道猙獰可怖的傷口,

傷痕深可見骨,仿佛一條赤紅的蜈蚣蜿蜒在古銅色的肌膚上,周圍泛著青紫與腫脹,雖然已經開始愈合,但邊緣仍滲出絲絲血珠。

齊整的傷口邊緣鋒利,一看就是刀迎麵劃過,不用細想都知道當時的凶險,

沈月的手微微顫抖,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小心翼翼地將高仲留下的藥粉撒在傷口上,

心隨著手上動作一起顫抖,

不敢想這道傷口若是再深一些,朱謹會如何,

可這就是戰場,不分身份尊卑,死亡麵前人人平等。

沈月咬著牙關,眼眶通紅,

“下次出征,你將我帶著,好歹我能給你收屍。”

朱謹輕笑:“舍不得便舍不得,非要嘴硬做什麽,跟著上戰場?我死了,難不成你能活下來?我的小阿月莫非想跟著我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