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祖

第011章 潛藏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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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杜飛雲心中隱約猜到一些其中緣由,不過念及這麽多年來母親所遭受的苦難,唾罵與冷眼全是拜柳家所賜,他的目光漸漸轉寒,不願再去關注這件事,他隻需要關心自己在乎的人。

回到家中,便見到小院中放著木盆和木桶,木盆裏還有幾件布衫浸泡著,隻是院中空無一人。杜飛雲正在疑惑,耳邊聽到一道低聲的啜泣,還有輕言細語的寬慰聲。

循著聲音走進房內,便看到母親杜氏坐在床邊,一手攥著手帕,正在低聲啜泣。杜綰清正拉著杜氏的胳膊,低聲寬慰。見到杜飛雲走進房中,杜氏這才以手帕抹去眼角淚痕,停止哭聲,卻仍舊有些哽咽。杜綰清見他進來,對他無聲地點點頭,以眼神示意他安慰下杜氏。

見到這副情景,杜飛雲不難猜到,大概母親也得知柳家老太君重病命懸一線的消息,是以才會作此反應。

念及母親與柳家之間的種種糾葛,杜飛雲心中湧出諸多複雜難明的情緒來,一時也不知該如何開口。斟酌片刻,這才來到母親身邊坐下,拉著杜氏的手說道:“娘,您就寬寬心,別太擔憂。那柳家現如今家大業大,以他們的財勢想必也不難尋到名醫靈藥,肯定能治好柳老太君的病的。”

“可是,連千江城的薛神醫都束手無策,誰又能救得了你外婆呢?”心中悲痛的杜氏,臉色愈加蒼白。聽到杜飛雲的安慰,仍舊是眉頭緊蹙,低聲歎氣。

聽到杜氏話語中的外婆兩字,杜飛雲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誚:“娘,難道您忘了這麽多年受的苦難了?我們一家三口這十幾年淪落至這等艱辛的境地,不都是拜柳家所賜麽?”

誠然,這十幾年來,杜氏一直很少出門。自身重病行動不便是一方麵,更多的原因卻是怕街坊鄰居戳脊梁骨,背後非議與冷眼。

念及這麽多年來,兩個苦命的孩子跟著自己遭受的苦難,杜氏也很是心痛憐惜,當初心中也曾痛恨過柳家。隻不過,這麽多年過去,她的心境也漸漸有了些變化。

“飛雲,為娘知道你記恨柳家,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不過,養兒方知父母恩,你以後成家立業養兒育女了便會明白的。縱使柳家如何待我,你外婆她終究是我的娘親啊。更何況,當年將我們母子趕出柳家是你外公他下的決定,你外婆自始自終都是向著我的。”

“你們很小的時候,還在牙牙學語,那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度日都是靠你外婆暗中接濟的,隻是你們不知道而已。自始自終,你外婆她都沒有埋怨過我,我也從來沒有恨過她!”

杜氏一邊說著,忍不住眼淚便又流出來,想到這麽多年一如既往慈愛的母親,卻即將不久於人世,心中酸楚更甚。

聽到母親這般一說,盡管杜飛雲心中對柳家仍然毫無好感,但是對柳家老太君的觀感卻稍微有些改變。至少,不會像以前那般冷漠和刻意疏遠。

神色哀婉的杜氏抹去眼角的淚水,為杜飛雲和杜綰清姐弟二人緩緩講述著他們幼年時,柳家老太君是如何暗中接濟,照拂她們一家人的。種種往事,在杜氏的回憶中,為姐弟二人一一道來。

時間悄然流逝,待得杜氏將那些瑣碎往事講述完畢時,已近黃昏。了解到諸多以往不知道的事情,杜飛雲對柳家老太君的印象也有所改觀,再聯想起中午聽到的白石鎮居民對她的評論,便不難想象,那柳老太君想必也是一位慈眉善目,心地善良的婦人。

想到李大嘴透露出的那些消息,杜飛雲便開口將之告訴給母親,當然,柳老太君發病之後的慘狀他並未講出,免得杜氏聽完之後心中更加難受。

“雖然秦豔一向與母親不合,可是她怎麽可能下毒害母親呢?”聽完杜飛雲的話,杜氏更是眉頭緊蹙,一時間也難辨真假。她左思右想也找不到大夫人秦豔毒害柳老太君的動機,卻奈何事情太過於巧合,偏偏讓人不得不懷疑。

見母親皺眉沉思著,杜飛雲心中一動,開口問道:“母親,那柳老太君的牙口是否還好?”

“這……”杜氏被杜飛雲從沉思中驚醒,雖然不明白杜飛雲為何有此一問,不過還是給出了答案:“你外婆她這幾年裏身子骨也變差了,牙口自然也沒以前好,現在牙齒隻怕都掉了一半。”

聽到杜氏這般一說,杜飛雲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嘴角露出一絲果然如此的意味。

“娘,我想我可能知道柳老太君為何會突患重病了。”

“啊?你說什麽?飛雲你……”杜氏顯然不曾料到杜飛雲竟然懂得這些,眼中頓時迸發出不可置信的神采,臉上露出喜悅的表情。

轉念一想,她便猜測這很可能是杜飛雲那位“師父”所教授的,連忙抓住杜飛雲的手臂說道:“飛雲,這是不是你師父教授你的?難道你師父能夠治好你外婆的病?”

“一定是這樣的,你那師父肯定是世外高人,很可能有辦法治好你外婆的病!”

心生絕望的人,看到一絲曙光時,心緒難免會激動,而且會找借口讓自己信服,給自己希望。杜氏現在的心態和表情,便是如此。

既然母親如此認為,杜飛雲也不反駁,畢竟其中原因無法解釋,隻好含笑點頭默認。

見杜飛雲點頭默認,杜氏臉上喜悅更甚,蒼白的麵孔也煥發出一絲神采,急切抓住杜飛雲雙臂說道:“那事不宜遲,飛雲你趕緊去找你師父吧,去拜求一下他老人家,讓他出手救治你外婆!”

“這……”杜飛雲有些猶豫,臉上掛著不情願的表情,畢竟他非常討厭柳家,根本不想踏足柳家大門半步。

一見到他這幅表情,杜氏頓時心中明白過來,連忙開口寬慰道:“飛雲,為娘知道你不願踏足柳家大門。但是,你外婆現在性命攸關,你就看在為娘的份上,去求你師父出手醫治吧。實在不行的話,你可以不去,讓你師父去揭榜,然後拿著求藥榜進柳家就是了。”

見母親如此苦苦哀求,杜飛雲也不難體會其中孺慕之情,思慮再三,最終隻得點點頭答應。

所謂的師父自然是子虛烏有的,即便是揭榜去柳家,也隻有他出手醫治。盡管他非常不願踏進柳家,但是又不忍讓母親失望,也不願讓柳老太君這麽一位慈悲的老者忍受痛苦甚至喪命,最終隻得答應。

見杜飛雲點頭答應,杜氏這才如釋重負,在心中暗暗祈禱著杜飛雲的“師父”真的有高深手段,能讓母親的病也能盡快好起來。

吃過晚飯之後,杜飛雲便趁著夜色出門離開,杜氏自然以為他是去找師父求助,殊不知杜飛雲這是去暗中調查打聽情況。雖然他已將事情猜測到**不離十,但是為了保證不出差池,他還是決定親自探查一番再做決定。

……………………

瀾滄鎮,乃是千江城領域內一處極偏遠的小鎮,身處群山掩映之中。鎮中隻有六百餘戶人家,且多是漁夫與獵戶,大多數人家都很是清貧。

橫穿瀾滄鎮而過的是一條白石河,河水清澈,河麵寬廣,且足有兩丈深。這條河的源頭便是閬石山中的群峰,途徑白石鎮,淌過上百裏山峰,穿過瀾滄鎮,流向下遊。

白石河旁邊,有一座座低矮的民宅,皆是以木板和樹幹搭建,簡陋而質樸。其中一個低矮的木屋中,正有熠熠的燈光亮著,陣陣魚香味隨著柔和的夜風飄散出來。

一個身著布衣釵裙的樸實中年婦人正拿著粗糙的黑色海碗,將火爐上煨著的魚湯倒入其中。婦人端著那半碗冒著香氣的乳白色魚湯來到床前,用勺子輕輕攪拌的同時,還吹著涼氣,讓魚湯盡快變涼。

頭上纏著麻布做頭飾的中年老漢顯然是這個家的男主人,他將手中的水煙筒放下,將**躺著的一個年輕人扶起來。婦人舀起一小勺魚湯,吹涼之後,遞到那年輕人緊抿的嘴唇前,一點一點地喂下去。

“老頭子,你說這後生咋還不醒來?從咱們撈起他時就一直昏迷著,到現在都好幾天了,也沒點醒來的跡象,這事太怪了。”

終於喂完了魚湯,那婦人放下海碗,一邊在腰間布裙上擦著手,一邊疑惑地跟中年漢子說道。

瘦削的中年漢子吧嗒吧嗒抽了兩口水煙,渾濁的眼睛微微眯起,輕聲說道:“這個後生很不簡單,不單儀表堂堂,身上那紫色錦緞一看就很名貴,顯然是富家子弟。而且,在冰冷的河水裏漂了那麽久還有一口氣在,他肯定不是普通人。”

頓了頓,中年漢子又接著說道:“這白石河向上一百裏,就隻有白石鎮,想來,這個後生很可能是白石鎮哪個富庶人家的少爺。”

聽到中年漢子這麽一說,婦人的眼中頓時閃出一絲精光,走到漢子跟前,壓低聲音說道:“那咱們救了這個少爺一命,等他醒來之後,肯定要送上厚禮感謝我們吧?以他富家子弟的身份,送我們幾十兩銀子做謝禮,肯定很簡單吧?”

聞言,中年漢子眉頭一挑,瞥了婦人一眼,非但沒有露出笑意,臉色卻愈發凝重。

“救人是應該的,哪能計較回報,謝禮不謝禮的先不說,隻希望不要惹禍上身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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