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再給我一次機會
葉雨湉依舊麵無表情，但目光還是一跳。
三年的時光，不是三天，不是三個月，兩個人相處的點滴，需要漫長的時光來抹去。
她沒有接：“現在我不喜歡喝了。”
程碩掩不住失望，他默默地，把牛奶放在歐陸GT的車蓋上。
“湉湉，我承認起初我接近你是有目的，我接受家裏聯姻的安排，刻意討好你，最初的一年，我內心隻是想讓你同意結婚，至於婚後怎麽樣，我們圈子裏很多範本，就是各玩各的。”
葉雨湉默不作聲。
“可是我後來開始追你，是因為真心喜歡你，我以為隻要給你一個家，一個身份，你想怎麽樣都可以，就是對你的尊重。”
“我真的認真計劃過，我會每周帶你去聽音樂會，每晚回家陪你吃飯，所有的紀念日我都不會缺席，每年我們要去至少三個國家旅遊。”
“我承認我沒有經受住**，是我錯了，我不懂得怎麽愛你，可我不是有意傷害你，我真的錯了！”
程碩聲音漸漸激動。
“湉湉，看在我們過去相處的日子，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葉雨湉看著眼前的男人，記憶中他從不曾如此低聲下氣。
可是現在他的聲音卻勾不起她一絲情緒。
“程碩，我已經結婚了，你從前對我的照顧我很感激，但是那不是愛，那是你在豢養，你隻想要一隻不會幹涉你自由的金絲雀。”
“不是這樣的......”
“放下吧程碩，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了。”
程碩死死盯著她：“如果我就是放不下呢？”
葉雨湉直起身：“那也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等等湉湉！”程碩叫住她，從衣兜裏掏出一個優盤遞給她。
“這是什麽？”
“白蕾誣陷你的證據，私家偵探全都交代了，錄音都在這裏邊，包括白蕾提出的要求，拍攝的角度，製造的效果，隻要你公布出去，就可以證明你的清白。”
葉雨湉有點發愣，她沒有想到程碩會給她帶來最想要的證物，半天才伸手接過。
“謝謝。但是我無法給你想要的回報。”
程碩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湉湉，我是想告訴你，我永遠都會對你好，照顧你，保護你。而江燁磊給你惹上麻煩，眼睜睜看著你被冤枉，卻縮頭烏龜一樣不管你！”
“呦，我說大晚上怎麽那麽吵，哪隻狗在我門前亂吠呢？”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來。
葉雨湉心中咯噔一下，抬眸看到那熟悉的高大身影從前方過來。
江燁磊穿一身寬鬆的休閑衛衣衛褲，腳上躋一雙絨拖鞋，有一種慵懶鬆散的氣定神閑。
他走到跟前，把葉雨湉圈在懷中，看都不看程碩，目光隻居高臨下地逼向她。
“這別墅區衛生越來越差，什麽蟑螂老鼠都放進來。怕不怕，老婆？”
程碩整張臉黑沉下來：“江燁磊，你他媽少指桑罵槐。”
“說你了嗎？我跟我家湉湉說話。”
“你叫她什麽？”程碩氣得胸膛劇烈起伏。
江燁磊懶洋洋地喊：“湉湉。”
程碩：“你敢再叫一次！”
江燁磊：“湉湉~~湉湉~~”
“好了好了。”葉雨湉實在害怕這種氣氛，明明沒做什麽，莫名有種被捉奸的愧疚感。
她攤開手，麻利地老實交代：“程少送我個優盤，是白蕾跟蹤咱們倆的證據。”
江燁磊懶懶地掃一眼，說：“程少，這種多餘的事情下次別做了，我的人我護著，你就不用大半夜的惦記我老婆。”
“走了。”他摟緊葉雨湉的肩，回眸看到那瓶草莓牛奶，隨手操過來放在程碩邁巴赫的車蓋上。
葉雨湉偷看江燁磊的表情，覺得要不是浪費糧食不好，他真正想的是擰開瓶蓋倒在程碩頭上。
程碩咬著牙，盯著他們的身影沒說話。
江燁磊全程把人圈在懷裏，一路帶回臥室，嘭地把門摔上，把她抵在牆上用力吻下來。
“阿磊，你聽我說......唔......”葉雨湉喘著氣拍他。
他埋頭在她耳根，懲罰式地咬她的耳垂，葉雨湉痛得低呼一聲，他才停下，黑沉的眸光定定看著她。
葉雨湉抵著他肩，見他生氣了，踮起腳，主動吻他。
她一直是被動的，從來不知道原來主動吻人並不容易，她隻能生澀地淺淺吻，從嘴角到唇瓣，一點點消磨他的銳氣。
直到他目光變柔變深，重新奪回主動權，捏著她下巴，重重吻回去。
兩人貼在門邊抱在一起擁吻，他把她抱得雙腳離地，呼吸越來越沉，眼看又要著火。
好在江燁磊放在書桌上的手機鈴聲響起，他不肯理，對方不依不饒，響了一遍又一遍，他才放開她過去接聽。
葉雨湉在一旁換衣服，全程沒聽見他回應，暗暗奇怪。
快結束時才聽他說了三句。
“後來有消息嗎？”
“知道了，我盡快過去。”
“保持聯係。你自己小心。”
句句簡潔。
葉雨湉好奇他在跟誰通電話，從來沒見他語氣如此鄭重其事，也很少聽他跟別人說“小心”。
脫下外套換上拖鞋，葉雨湉一看他還拿著手機，背對著她，半天沒吭聲，才覺察他的不對勁。
她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他，他僵立著，沒有反應。
葉雨湉一陣心慌，轉到他身前：“怎麽了？誰的電話？”
江燁磊低頭看她，眼神深邃，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周騫堯說，他見到葳葳了。”
葉雨湉愣住了，心裏湧起一陣狂喜：“太好了！她人呢？接回來了嗎？”
江燁磊搖搖頭：“還沒找到。”
“啊？”
“別擔心，周騫堯隻要見到人，他就會有辦法。”江燁磊反過來安慰她。
他的反應讓她很不安。
江燁磊麵上看不出激動，也沒有欣喜，甚至連一絲情緒波動都沒有。
他拿起桌上的日程表，用筆在上麵劃了幾道，拿起手機打電話。
“江總。”鄭嶼的聲音。
“通知技術部，新機型測試時間提前，給我和太太訂後天的機票去鹿島。”
他又逐一打了幾通電話，語氣一如既往的沉穩，整個人和剛才的熱情如火截然不同，葉雨湉站在他身邊都感覺像掉進一個巨大的冰窟。
葉雨湉看著他，心裏一陣酸澀。
她過去握住他的手，輕聲喚他：“阿磊，沒事的。”
江燁磊頓了一下，他回握她，手指冰冷，眼神裏閃過一絲脆弱，但很快又恢複平靜。
葉雨湉知道那種感覺，她懂他在害怕，期盼了太多年，希望破滅了太多次，這是人對自我的本能保護，當希望又一次降臨時，也要逼自己不要輕易相信。
她剛去M國時，每年都以為葉景軒會來接她們母女回家，可是葉景軒都沒有提，希望最接近的一次，已經安排人訂機票了，最後又忽然取消。
葉雨湉形容不出那一刻的心碎，可她從此也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輕易不露一絲情緒。
看到江燁磊現在的樣子，就仿佛看到當年的自己。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內心的傷更嚴重，他在一夜之間失去了三名至親的人，不敢想象他是如何一個人熬過來的，又是如何孤身扛起了星圖集團的重擔。
葉雨湉更加心疼，緊緊握住他的手。
“周騫堯很慎重，沒有把握他不會通知你，葳葳一定好好的。”
江燁磊沒說話，靜靜看她一會兒，將她擁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