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綿綿凶周大鳥
這些鞋,有夏天的涼鞋、春秋的白板鞋,冬天的短靴……甚至於家裏的拖鞋!
溫冉自然都認得,因為全都是薑霽川送給她的鞋子。
可裏麵……都安了定位?
她是想要相信霽川哥哥的,可周祁梟根本沒必要在這上麵作假。
因為隻要仔細查一查定位器的來源,甚至於安裝的時間,就能清楚是不是栽贓陷害了。
周祁梟沒這麽蠢的。
溫冉無意識的咬緊牙齒,咬到兩頰發酸。
她沒敢抬頭去看薑霽川,生怕在他眼睛裏看到抱歉的神色。
散落下來的頭發遮擋住小半張臉,也遮擋住了她充盈著淚水的眼睛。
“不是你放的對不對?”
溫冉的聲音帶著細微的顫抖,明知道不可能,心裏還是抱著一點些微的希望。
希望薑霽川也不知道,希望這些是那個幕後黑手安放的。
可她沒有等來薑霽川的回答,隻等來了讓她心灰意冷的沉默。
連解釋都沒有嗎?
溫冉終於抬起頭看向薑霽川,眼裏是遮掩不住的怒意和怨憤,“為什麽?”
“我……”薑霽川想要說實話,可知道一旦開了這個口,那他和綿綿之間就再也回不去了,“我擔心……”
可他還沒說出緩解氣氛的話,升卿就從車上跳下來,就跟八九十年代賣碟片似的,雙手將外衣向兩邊一扯。
展開的衣服裏,貼著一張張照片。
溫冉視力很好,所以看的一清二楚。
這應該是一間屋子,可是屋子裏的牆上貼滿了……她的照片?
升卿怕溫冉看的不清楚,歡快的往前走。
薑霽川這時也看見了,佛子的表象被撕破。
他瘋了一般的伸手想要去撕扯升卿的外衣。
可就算他會一些拳腳功夫,但怎麽可能是頂級特種兵升卿的對手。
升卿隻用了一隻手,就將薑霽川按在車上,另一隻手仍舊扯著外衣,向溫冉展示,給她看照片。
“小冉姐姐,這就一變態啊!嘖嘖!太嚇人了,你可別和這樣的人玩兒!”
溫冉呆呆的看著照片,然後呆呆的轉頭看向升卿。
一開口嗓音都有些啞:“這是哪裏?”
“在他別墅找到的,臥槽!看到照片的時候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看看還有你的等身抱枕呢!他這是要幹什麽?!幹什麽!”
是啊,這是要幹什麽?
溫冉有些恍惚的抬起手輕輕拍了一下升卿壓著薑霽川的手。
“麻煩,麻煩你放開他一下。”
溫冉都不太知道自己說了什麽,隻是覺得自己想要聽薑霽川親口說。
升卿感覺到溫冉情緒不太對,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下意識又看向周祁梟。
見頭兒臉色十分難看,他急忙鬆開手往後退了兩步。
完蛋了!完蛋了!
頭兒這神色不太對啊!
升卿雖然鬆了手,可薑霽川仍舊貼在車上一動不動。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溫冉猛地拉了一下他的胳膊,將人扯了起來,“薑霽川,你說!”
溫冉並沒有多少力氣,但薑霽川還是被她拉的向旁邊踉蹌一步。
他說什麽呢?
說他對她心存欲念?
可他怎麽配!
綿綿如水晶般美好剔透,而他的是薑家的長子,以後也要繼承薑家。
而薑家就是最肮髒的泥坑。
他怎麽舍得將綿綿卷入。
所以他小心的壓抑著自己對綿綿的愛意。
如地溝裏的老鼠一般,偷窺收集著她的一切。
他雖然沒想將綿綿綁在身邊。
可他會一直陪著她,給她清理所有障礙,給她選適宜的學校,幫她安排閑適的工作,再替她挑選聽話的老公,讓她一輩子平安順遂。
可如今……
一切都完了!
“綿綿,我……”那句喜歡,薑霽川仍舊不敢說出口。
他撐起身體,頹然的垂下頭,“我……”
“薑霽川,不是我想的那樣對嗎?你,你不是說讓我把你當成親哥嗎!”
周祁梟聽著溫冉這話,心裏就不舒服了。
都證據確鑿了,還給這個什麽破哥哥找理由?
薑霽川在溫冉這就這麽重要?
周祁梟終於忍不了了,冷哼一聲:“他就是一……”
“你不要說話!”
溫冉忽然低吼一聲,吼完渾身都開始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周祁梟怎麽都沒想到溫冉是這個反應,倒是被她吼的一愣。
轉瞬,一股怒火就升騰起來。
哈?吼他?
為了這麽個狗東西吼他?!
還真是個吃裏扒外的小白眼狼!
周祁梟身體猛地撐起來,大手扣著她的後腦,迫使她側過頭。
剛要發火,對上溫冉那霧蒙蒙的眼睛,那股怒火好像瞬間被澆滅了。
頓了一下,話沒有說出口。
此刻的溫冉,雙眼通紅,明明淚水已經在眼眶裏打轉,卻倔強的咬緊牙齒強忍著。
那雙原本清透純淨的大眼睛此刻充滿了彷徨和無措。
就好像世界顛覆,信念崩塌。
脆弱到再受一點刺激就會支離破碎。
這種眼神兒周祁梟很了解,因為曾經他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時,也是這種感覺。
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什麽是可信的,能信的。
為了活下去,他索性就摒棄了信任人的能力。
可看著小姑娘這樣,他不知道為什麽,覺得心口頓頓的難受。
周祁梟覺得自己肯定是被溫冉給氣的。
不就是一個破哥哥!
至於嗎!
他將扣在她後腦的大手往下一劃,壓著她的後背將人按在了懷裏。
感覺懷裏的身體僵硬微顫,周祁梟很生硬的順了一下她的後背。
“溫冉,怕什麽,你才活到幾歲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周祁梟實在是不會安慰人,好不容易說了兩句,就覺得牙發酸。
再開口,又開始梟言梟語了,“他給你弄了幾個定位器,你就給他幾槍,禮尚往來,打成篩子了,我給你善後。”
幾分鍾前,溫冉還覺得至少自己還有幹媽一家,還有最疼她的霽川哥哥可以相信。
但就在剛剛,就連看著她長大的霽川哥哥都這麽對她。
她忽然不知道她還能相信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