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那他要是還不放你走呢?”
就看薑霽流雙腿搭在茶幾上,一邊吃水果一邊玩遊戲。
悠閑的不得了。
感覺到有人來了,他還不滿的嘟囔一句:“按摩先等等,等我玩完……咦?傻妞!”
薑霽流看清來人,立馬放下手中的遊戲手柄,站起來。
溫冉的視線落在薑霽流的腿上,腳尖微點,應該是沒好,但和升卿打石膏的狀態來比,估計是沒傷到骨頭。
溫冉放下心來,直奔主題:“周祁梟和你說什麽了?”
薑霽流一聽見周祁梟這三個字,臉色瞬時變得古怪起來,緊張的問道:“他死了還是活著呢?”
憑溫冉對薑霽流多年的了解,他肯定是知道什麽!
溫冉繼續追問,“他到底和你說什麽了!做什麽了!”
薑霽流卻不鬆口,反問回來:“死了?”
璐璐也好奇周祁梟那一刀是怎麽回事,見他半天說不到點兒上,實在是沒耐心了。
嗆了他一句,“好好活著呢!你再囉嗦,把小美人氣哭了,小心他跳起來給你一套組合拳!”
薑霽流聞言掃視了一圈,見周祁梟的下屬們一個個麵色平和,不像是死了老大的樣,頓時一拍大腿,激動的說起來:“我和你說啊!溫綿綿,周祁梟比我哥還變態!”
想到當時的情形,薑霽流咂了咂嘴,神色極其的複雜。
“他!他昨天來了,二話不說,嗖的一下掏出把刀,嚇得我腿都不疼了,就看他手起刀落,在自己大腿上劃了那麽大一個口子!”
說到這,他麵色突然又凝重起來,“你猜他說什麽?他說,我是你的家人,也就是他的家人,他傷了我就得還回來,不能讓綿綿的家人受委屈……
其實我的腿沒什麽大事,當時疼是挺疼的,不過連骨頭都沒傷到。而且他還說,咱媽的藥也會繼續研發。所以 ……他也不是不能原諒的,反正我沒怪他!”
他忍著肉麻,勸了一句:“綿綿,你也別因為這事兒和他生氣了。”
說完薑霽流突然又想到什麽,“哦!對了!我原本是要立馬告訴你的,但他說他活不久了,讓我為他隱瞞,以免你因為他傷心。我想著這是他的遺願,剛剛才沒立馬告訴你……那他活的好好的,我肯定得和你說了!”
溫冉在聽到那句“不能讓綿綿的家人受委屈”時就紅了眼睛。
她吸了吸鼻子,用手腕向後抹了一下眼淚。
“哎哎哎!你別哭啊!他不是沒事嗎?兩個人相處哪還能沒有磕磕碰碰的呢!”薑霽流嘟囔起來,“就是他這個磕碰有點大,差點把自己的命碰沒了……”
這時璐璐走了過來,攬著溫冉的肩膀,湊到她耳朵邊小聲說道:“其實頭兒早就讓我把申請退檔改成休學了,也不知道這狗男人什麽腦回路,憋著不說。”
溫冉眼底情緒劇烈的一顫,快速轉頭看向近在咫尺的璐璐。
璐璐衝她笑了笑,又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然後撐起身體。
“所以別傷心,一切都來得及。”
溫冉撇撇嘴,因為過於隱忍,身體細微的顫抖起來。
然後,眼淚就跟決堤了似的。
薑霽流踉蹌走過來,看著妹妹哭成這樣,手足無措的想要安撫。
“你別哭啊!”
可溫冉卻越哭越大聲,越哭越傷心。
璐璐覺得自己該說的該做的都完成了,功成身退,拽著升卿跟著赤那出去了。
一出門看見靠在牆上的人,她愣了一下,而旁邊赤那已經捂住了升卿的嘴。
周祁梟麵色蒼白,有些費力的喘息著,見她們還沒走,轉眸瞥向她。
明明整個人虛弱的好像隨時都會倒下去,目光卻仍舊犀利充滿壓迫感,哪兒有半點在溫冉麵前的脆弱乖巧。
璐璐搖了搖頭,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扶著升卿,跟著赤那去處理伊芙那堆爛攤子了。
畢竟頂頭上司戀愛腦,她們不努力工作,估計就得喝西北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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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溫冉哭的頭暈眼花才停下來。
薑霽流急的一直轉圈圈,最後轉的自己都暈了,聽見溫冉停了哭嚎,急忙扶著茶幾將人拉過來。
“哎呦,您是我祖宗行吧?這要是讓咱媽看見,不得打斷我另一條腿啊!”
薑霽流說著裝著瘸腿蹦了蹦。
溫冉被他逗得破涕而笑,也覺得自己哭的太誇張了。
可最近太過壓抑,背在身上的大石頭突然碎了,她實在是情難自控,大哭發泄了出來。
雖然哭的腦袋疼,但心裏卻順暢了。
薑霽流坐在茶幾上,側頭看著漸漸平靜下來的溫冉。
欲言又止了半天,才憋出來,“那你還回去嗎?”
“嗯。”
“啊~我知道你肯定舍不得,但是……”
“我回去。”
“啊?!”薑霽流震驚的側過身子,對上溫冉堅定的眼神,才意識到自己沒有聽錯。
原本以為溫冉會猶豫,會不舍,他還在想要怎麽勸她。
可沒想到她居然這麽果斷的就回答了?
“啊!對,對!”薑霽流點點頭,舔了舔嘴唇,剛坐直身體,又快速側身看向溫冉,“綿綿啊,我不是向著周祁梟說話,但我覺得雖然這次他做的偏激了些。
但整體看下來,對你是實心實意的,還知錯能改,你就真的說不要就不要了?那樣貌!那身材!那男友力!嘖嘖,肯定是X大活……”
溫冉立馬抬起手捂住薑霽流的嘴,“誰說我不要他了?”
薑霽流見小姑娘五官皺在一起,又恢複了幾分精氣神兒,他笑著拍了拍她捂著他嘴的手,示意她放開。
正巧這時他手機響了。
他拿過來掃了一眼,這一看,一聲:“臥槽!”
然後急忙將手機遞給溫冉。
“這哥們,嘖嘖!”
溫冉疑惑的拿過來。
是赤那發給薑霽流,讓他給她看的。
她點開彩信,照片裏,周祁梟跪在她爸爸的墓碑前,正在磕頭。
兒在你父親的墓碑前磕了三個頭就匆匆離開了,怕出事,所以拍了照片來問我。我覺得這事應該告訴你。】
溫冉的心猛地收縮一下。
腦袋裏想起自己和周祁梟說過的話。
當時她說:等以後確定她爸不是他的仇人,他要為掀開爸爸棺材蓋的事道歉。
她當時還賭氣的想,將來要讓他跪下來給爸爸道歉。
可沒想到,她還沒開口,他就已經做了。
南州和灰熊國就算是坐飛機,也得九、十個小時,來回將近一天,他隻為去磕個頭道個歉。
如果不是六舅無意拍下來,如果不是赤那告訴她。
她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有個男人曾跪在她爸爸的墳前,磕頭道歉。
原先那個毫無禮貌,肆意妄為的男人,為她懵懵懂懂、跌跌撞撞的學會了如何去尊重她的家人。
溫冉剛剛忍下的眼淚,又浮了上來。
就是這狗男人,長了嘴就隻會親,不會說話嗎?!
薑霽流知道原委,輕歎口氣,張嘴又閉上幾次,還是沒忍住幫周祁梟說了句話:“我覺得,他如果不是不方便去華國,估計早跪在咱媽麵前求原諒了,他這個狼滅幹得出來!”
他頓了下,鄭重問道:“溫綿綿,這回你還要現在回去嗎?你們之間誤會解除了,學校現在不著急,家裏人也都沒受委屈,你不再給他一點時間?”
溫冉憋了口氣,兩頰鼓起,強行把眼淚逼退回去,再哭,腦袋都成漿糊了。
感覺淚意消散了些,她才張開嘴把濁氣吐出去。
依舊堅決的說道:“要回去,誤會雖然解除了,他也默默彌補,做了很多事,我是很感動。
但他自以為是的為我好,不珍惜自己的性命,這種過於極端的事我難以接受,我覺得為了能走得更長久,我們應該分開冷靜一下。”
“那他要是還不放你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