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王妃

第一百九十七章 無私守護

而李軒卻再也呆不下去了,他腦海裏浮現著剛剛伊思溫柔地叫蕭寂為夫君的那一幕。那樣的情景,令他猶如鋒芒刺背,他忽然猛地一把揮開莫,然後大步走了出去。莫見李軒突然離去,也慌了神,她有點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那匹粉色的布,咬了咬唇,也隻好悶悶不樂地一跺腳,轉身追了上去。

出了那間小小的布莊,李軒臉色陰沉直接上了等候在外麵的馬車,他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那聲清除的夫君,不斷地在他的腦海裏盤旋,而他的心卻在滴血!

五年了,五年來,他不斷地派人尋找她,可是,得來的消息卻一次又一次地令她失望,在他幾乎已經完全放棄,行屍走肉地從白境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原來她一直就在京城,就在他的眼皮底下。

再次遇見她,他以為是上天對他的眷戀,可是,卻不曾想,這才是上天對他最大的懲罰!他曾經想過,如果當年她沒有死,那麽,在這些年裏,她過得怎麽樣?她會不會原諒他,有一天回到他身邊?因為,她畢竟孕了他的孩子!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當他心痛如裂,猶如行屍走肉一般在邊境上對敵的時候,她卻早已經尋到了她的幸福,與蕭寂,那個曾經占據了她的心的男子成了親。從她那燦爛的笑容裏,他可以看得出,在這些年裏,她一定過得很好,因為,她早已經與過去叛若二人,蕭寂是一個溫柔的男人,他會默默地嗬護她,所以,她是幸福的!

隻是,看到這些,看到自己的兒子叫別的男人為爹爹,他的心裏為什麽會那麽難受?當她幸福地笑著,溫柔地喊別的男人為夫君的時候,他的心卻猶如被利劍刺過一般疼痛。她早已經忘記了他,她在他的傷害之下,愛上了另一個男人,與別的男人成了親。而他,卻不能忘記她,在這五年裏,他發現,他根本就沒有忘記過她!再次相遇,是上天給他的懲罰,懲罰他曾經對她的傷害!

馬車,緩緩離開,李軒的目光仍然緊緊地瑣在那間並不起眼的布莊上,緊抿在一起的薄唇,揚起了一抹苦澀的笑意。

霜芸布莊?她狠心得,連自己的名字都拋棄了麽?還是她為了忘記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想再提起?

莫順著李軒的目光看去,眼裏閃過了一絲複雜的光芒,她忽然看著李軒說道:“軒,你是不是認識那個女子?她是誰呀?”

一直到布莊再也看不到,李軒才黯然地收回目光,他看了莫一眼,說道:“她是……”話才出口,他卻發現自己不知道怎麽說下去,她是誰?她是伊思,是他曾經的王妃,是他深愛的難人,是令他痛苦了五年多,卻不曾遺忘半分的女人,是他兒子的娘親,可是,她現在卻是別人的妻子,是與他毫無半點關係的人。

心裏那股尖銳的疼痛,再次在他的心裏彌漫,他深沉的黑眸裏閃過了一絲痛楚,雙手再次下意識地緊握成拳。

他發現,他連責怪她,恨她的資格都沒有,因為,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是他造成的,若是當初,他沒有憂猶寡斷,早點想明白自己對蓮棠的感情,那麽,她就不會受傷,更不會傷心欲絕地離他而去。

造成這一切的,都是他,是他的錯,即使她懷著他的孩子,與別人成親,他也無從怪她,因為,都是因為他,她才會如此,他有什麽資格去怪她?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不是麽?

寢室裏,伊思怔怔地靠在**,看著床頂那淺色的幔帳發呆。五年了,在這五年裏,她以為她已經忘記了,可是,再次見到他,她的心裏為什麽仍然會隱隱作痛?他不該出現的,他不是在邊境麽?為什麽要回來?

五年的刻意遺忘,卻終究是功虧一貫,再次相遇,他變成沉穩成熟了很多,隻是,他還是那麽俊美,那麽出色,身邊永遠不缺紅顏知己。今天跟在他身旁的女子與他的關係並不簡單罷?那個女子對他親密的舉動,已經說明了一切,不是麽?

在這五年裏,她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他,可是,在五年後的今天,在見到他的那瞬間,她卻發現,她的偽裝是那麽的年堪一擊,她的心,仍然會為他而疼痛,她仍然會在見到他情不自禁地亂了心思。

這樣的感覺,令她無措,令她厭惡這樣的自己,所以,她故意在他麵前,溫柔地喚蕭寂為夫君,是的,她是故意的,她看到了他眼裏的不敢置信與痛苦,她的心在痛著,可是,她的笑容,卻甜美無比。

她是一個狠心的女人麽?不,這是她對他當年的不信任報複。可是,報複是一把雙刃的劍,在她狠狠地刺向對方的時候,在最後一刻,傷得最重的仍然是自己!

是的,她恨他,無法原諒他曾經對她的傷害,所以,她在五年裏,刻意地回避著他。她現在過得很好,不是麽?她不願意再因為他的出現,而擾亂了她現在的生活!是的,她現在很自私,那也是被逼出來的!

當年,她懷著念兒,與蕭寂一起轉轉奔波,逃避著李斌的追蹤,而一路上,她吃足了苦頭。在懷著念兒六個多月的時候,她終於發現了人言的可怕,她以為自己夠堅強,可是,麵對那鋪天蓋地的,鄙夷的指責,她才深深地體會到,在這個封建的古代,一個未婚女子懷孕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情。

而就在這時,蕭寂幫了極其脆弱的她,他堅定地站在她身旁,冷冷地告訴那些對她指指點點的人,說,她是他的妻子。有了蕭寂的嗬護,她才能不用再麵對那些人嘲諷與好奇的目光,她才能夠順利的生下了念兒。

在三年前,她與蕭寂帶著念兒來到京城,開了這家小小的布莊,在外人的眼裏,她與蕭寂就是夫婦,而她,也很滿意這樣的生活,她唯一覺得內疚的就是,對蕭寂的愧疚,因為她,蕭寂到現在仍然沒有尋到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