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錫安天下第一都132年關07
卷十 錫安,天下第一都 132 年關 07
年關 04
還正在猜疑間,又聽到一個清麗微帶童音的女聲響亮的大喊:“彩蛋炮預備,三秒倒數後發射彩蛋!聽我口令,倒數!三、二、一,放!”
四人都是一欏,彩蛋炮是什麽東西?彩蛋又是什麽東西?
卻聽那一聲放喝出來後又響起砰的一聲巨響,有一個光彩華麗的卵形事物不知道從什麽事物裏射了出來,從學院後方遙遙的射向了半空。
光這麽看上去,它還真是一枚上尖下圓的蛋,體積頗為不小,大約得兩人才能合抱得住。它就那麽以不快的速度扶搖直上,渾身布滿了七彩斑斕的彩斑不說,還一路拖著亮麗的光尾,實在是四人首次見到的古怪東西。等再看得兩眼,又覺得那事物初看時華美精致,仔細看又覺得挺憨,充滿了節慶的氣息,料理應該是某種節慶時用來助興的事物。。
大約過了近十秒的時間,它已經升到了離地百來米的高度。所有人隻覺眼前一亮,它發出一陣燦爛的光芒,自已在空中炸開來。
炸開之後,它分化成無數的模樣跟原來的大蛋一樣,體積卻是小了許多的小蛋,下降到到地麵約有四、五米的高度後無規矩的胡亂亂飛。
接著就響起了小孩的歡呼,許多小鬼頭都從大人身邊跑出來,舉著手裏的東西對著天上的小蛋瞄準。這其中就有克萊頓的兒子喬伊,眼下他可沒了方才呆在父親身邊時的乖巧模樣,正比劃著手裏的道具。一臉跟普通小孩一樣玩瘋了的表情。
一群小孩裏頭還有一個白頭發的小孩最是顯眼。那眉眼俊得讓人過目難忘。正舉著手裏的怪東西怪叫:“那顆綠色的是我的,不許搶!”
其它的小孩哪管得那麽多,拿著手裏的東西就啪啪的亂射一氣。
也不知道誰打中了那個綠色的小蛋,它砰的一聲伴隨著彩光炸開來。炸開之後,就見很多細小的各色彩帶向四麵八方噴濺,同時還有花瓣之類的就灑落下來,飄飄悠悠的灑落半空。
與其同時還有許多的彩蛋被小孩們擊落,眾多的彩蛋砰砰的空中一頓連炸。炸得滿天都是彩帶絲和花瓣雨,又是熱鬧又是有趣,整個場景當真美得緊。
綠色彩蛋被搶,白頭發小孩本來還挺鬱悶來著,見狀頓時小臉都笑得舒展開來,大樂道:“我讓你們搶,這個是空的!”
說罷,腳步一錯,輕靈得不可思索的竄向另一頭,揚手對著空中另一顆白色抬手就是一下。
砰!
白蛋炸開。這回炸出來的不是彩帶和花瓣,卻是三、五顆糖果。
白頭發小孩大樂。喜聲道:“中了!”
隨即一把抓中從空中落下來的糖果,自己也不吃,隨手往身上一揣,又興衝衝的奔向另一顆飄飛的小彩蛋。
他剛奔了沒幾步,不知從哪裏傳來一個聲音道:“阿斯班,以你那身份和能力,跟別的小孩爭,有意思沒?”
白頭發小孩腳步一僵,差點一頭跌在地上。隨後展開腳步又跑,頭也不回的叫道:“我喜歡,你管得著嗎?我又沒作弊,沒見我老老實實的隻用槍打?”
“別的不說,光是精靈族的眼力就擺在那裏,還說沒作弊?”
白發小孩臉上掠過一陣可疑的羞紅,但馬上就消失無蹤,跺腳道:“奧森!別以為你兒子策劃了這場宴會我就會給你好臉色。給我閃遠些!別耽誤我,沒見我正爽著?”
那聲音又問:“我乖兒子呢?”
阿斯班道:“在後麵和餃子餡等你。快去,快去,別煩我!”
說罷,又是腳步一錯,跟隻靈巧的小貓似的穿進人群裏不見了。
四人聽得臉色驚疑不定,那白發小鬼頭竟是一個精靈?難怪生得那副模樣,俊得罕見之至。但是他那對精靈標誌性的長耳朵呢?怎麽見不著?除了俊得過頭的容貌,他看上去就是一個人類的小孩啊……
正驚疑間,四人又見得剛才發話的那人在人群裏顯了出來,卻是一個身量極為高大的中年男子。
一見到他,四人之中的安德魯本能的就倒吸了口氣,控製不製的倒退一步。
那中年男子長相很是英武不群,見到四人的眼光看過來時一雙鷹眼眯了一下,微微點頭示意,轉身沒入了人群之中。
“安德魯,剛剛你退什麽?差點踩到我的腳。”
安德魯苦笑道:“對不起,我沒注意。剛剛那人的氣勢,我這樣的小劍士可頂不住……”
“怎麽啦?”
安德魯吸了口氣,道:“那個人是個魔劍士,至於階位……”情不自禁的露出驚怯的神色:“怕是能夠跟老雷克斯陛下鬥個旗鼓相當。”
雷克斯?塞繆斯,也就是錫安皇城的老位老不修陛下,是承安唯一的一位大劍聖,這人卻能跟他鬥個旗鼓相當——能不能再讓人膽寒一點?
帕克呐呐的道:“真的假的?你不會看錯了吧?”
安德魯搖搖頭,心有餘悸的伸出胳膊給三人看:“看見沒,這是我本能反應下立起來的毫毛,這個感覺假不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沒收斂身上的氣息,但這樣的的氣息我隻在雷克斯陛下身上感覺到過。就是那次試煉出了差錯,不小心惹到一頭六級魔獸,陛下來救人的那回。當時我都嚇得快尿褲子,所以忘不了這個特殊的感覺。剛才我就很想尿褲子……他的氣場跟老陛下一樣強大!”
三人頓時心裏大寒,參加這場宴會都是些什麽人物?連這種人物都有?他們真錯了!奧格瑪學院的這場宴會著實水深得很。
還正發寒著,又走過一位中年人,他的豹形魔獸一步一隨的跟著他。用一種笑眯眯的很人性化的眼神瞅著麵前的三人。
“嗨。晚上好。我是修斯。”中年人撫著自己的魔獸夥伴,眼神跟他的魔獸一樣也是笑眯眯的很溫合:“問件事好嗎?”
三人看見這溫和的一人一魔獸卻是無法在那種溫和下輕鬆得起來,因為眼前這個中年人右額頭上頂著一個黑色的獸紋,明明白白是一個高階的獸語師。而他的魔獸更是被見多識廣的貴族少年們一眼就認了出來,正是一頭五階魔獸!
五階魔獸,再加上一位獸語師,那就是跟大劍師一樣的存在。雖不如準劍聖,劍聖什麽的這麽誇張。但這種階位的強者同樣讓人忌憚得很。
三人少年心裏直發毛,那叫做修斯的獸語師倒是一直都顯得很和善:“問一下,剛才那個大塊頭中年人往哪個方向去了?”
三人同時伸指指向奧森消失的方向。
“哦,謝謝。”修斯道,拍了拍魔獸腦袋就要帶著它離開。
安德魯下意識問道:“剛才那個叫魔劍士叫奧森?”
修斯順口答道:“是啊。奧森?崔維斯。西大陸響鐺鐺的魔劍遊俠,他的名頭在東大陸倒是沒那麽響亮。”
“崔維斯?他和徐錚什麽關係?”
修斯回過頭來笑道:“他姓崔維斯,當然是徐錚的親爹了。”說罷,笑著道了聲晚安,領著魔獸走遠了。
“他是徐錚的父親,徐錚的父親是個跟老雷克斯陛下同等級的魔劍遊俠……”安德魯臉色泛著青白:“幸好在門口我們沒惹徐錚。要是惹上他。引得他父親崔維斯部閣下出手……”使勁搓著胳膊安撫那上麵豎起來的毫毛,安德魯最後道:“真夠凶險!”
沙特見三個好友一時間禁若塞蟬。隻好苦笑著拍打著三人的背,道:“別管這些了,好好玩吧。”
三人戚戚的點頭,重新再一次擺正了心態,半點也沒有了找回場子的心思,而是認真的遊玩起來。
這一玩,還當真玩出了特別多的樂趣。
往前走了不遠,就是一個小棚,那小棚很是別致,像是隻用一塊布就撐起來了。雖然四角隻有鐵釘固定,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給人一種很牢固的感覺。
小棚的布簾樣式的門口那裏擺著一個大盆子,裏麵盛滿了水,盆底有著許許多多食指頭大小那樣的小玻璃球子。盆子旁邊還圍著不少人,都嘻哈的笑著,單手持著兩根小木棍模樣的道具去挾盆裏的小球。
“咦,是諾佩茲家的赫爾德。”安德魯指向一個趴在盆子邊上的青少年。那青少年神情專注的趴在盆邊,整個上半身都快貼到水麵上。
安德魯揚聲叫道:“赫爾德,你怎麽也在這裏?沒去參加學校或是家裏的年夜宴?”
被稱作赫爾德的青少年從盆上抬起頭,看了四人一眼,眉開眼笑的道:“你們不也來了?快來,快來,這個真好玩!”
四人還是首次見到諾佩茲家的首席繼承人這樣毫無貴族形像的趴在一個大盆上不顧貴貴族禮儀的招呼人,簡直跟平時總是衣冠楚楚的模樣大相徑庭,四人大感有趣之下也走了過去。
“在幹什麽呢?”
“挾球。”赫爾德滿臉笑容的道:“這個遊戲很有意思,考驗的是技巧、眼力、靈巧,還有恰到好處的力量運用,我剛摸到門道,哈哈。”
四人看見赫爾德眼疾手快的用兩根小木棍挾起一顆玻璃球正打算放進自己手裏的小碗裏,可那小東西最終還是滑溜溜的掉回了盆裏。接著他再次閃電般的出手,很是靈巧的挾起了一顆。
把這顆小球放進自己的碗裏,赫爾德喜叫了一聲:“哈,搞定一顆!”
安德魯也覺得有趣,道:“怎麽玩?”
赫爾德道:“你們手裏不是有邀請函?憑借它你可以去擂主那裏換三張遊戲票,有了它就可以玩了。等三張遊戲票用完以後你還想玩,就要花錢買。不過倒也不貴,一張門票才五個銀幣。”
說罷,眼疾手快的又挾到了一顆,滿意的放進自己的小碗裏。又道:“遊戲的規則是這樣的。就是在這個盆裏挾到小球放到碗裏。時間隻有三分鍾。小球的數量要求:二十顆算及格,三十五顆算中等,六十顆算上等。八十五顆的話,可以去領獎品,都是糖果、人偶什麽的小禮物,我沒興趣。我有興趣的是挑戰擂主,嗯,一百顆了後就可以挑戰擂主。把擂主趕下台自己當擂主,然後等著更厲害的趕走自己。如果自己夠厲害,可以一直霸著當擂主,我就打算這麽幹,哈哈哈!”
越聽越覺得有意思,僅是一場小遊戲,就把誅多吸引人的元素揉捏到了一起。特別是設立擂主的這種競技方式,特別能挑動青少年好勝喜贏又愛風光的喜好,難怪赫爾德玩得形像都顧不上。
赫爾德還在挑釁道:“要不要來比比,它可沒你們想像的那麽簡單。”
心裏大動之下。四人都去換了三張票,取了小碗和小木棍打算試試。哦。那兩根小木棍不叫小木棍,當前擂主很得意的解釋道這叫做筷子。他還特別強申了,這個遊戲弓箭手止步,他們來就是作弊,所以不允許參加。
管他筷子還是什麽別的,四人之中也沒弓箭手,所以都蹲了下來開始挾玻璃球。這一蹲,就覺大是慶幸,還好外套交給了醫師部的學生,不然長袍掛件的一大堆,拖拖拉拉的還怎麽玩?
開始玩之前,四人都覺得赫德爾誇大其詞把它說得太複雜,結果一玩之下,還真覺得不那麽簡單。
首先小玻璃球本身就很滑溜,不太好拿捏。其次用兩根小木棍,呃,筷子夾球不太容易,它要求力量的運用要很巧妙,重了容易跑掉,輕了挾起來又回掉落。再來水有折射作用,眼光所看到的球實際上並不在原來的位置上,會隨著水的深淺發生錯位,要準確的伸筷到小球那裏也是一種技巧。其它還有競技作用在裏頭,幾十雙筷子都在那裏搶球呢,目標被搶先下手,或是半道上被人截斷都大有可能,再算上機智的人士會故意借機攪亂小球的位置,這就更加增加了難度。
玩了一會兒,三張票都已經用完,安德德這個學劍士技的倒是摸到了一點門道,三分鍾之內竟然搶到了四十七顆球,達到中等偏上的成績。
“有趣,有趣!”安德爾叫道:“我再去換十張票,繼續!你們誰還要?我幫你們換。”
“好,好,好!”帕克疊聲道:“我也挾到二十三顆了,離及格還差一點點。哈哈,還真挺好玩。喂,沙特,以後你家舉辦的宴會,加入這個遊戲吧。”
沙特點點頭,老實說,這遊戲確實很有意思,他自己都玩得有點樂在其中的感覺。不過,受母親的影響,他對成為什麽劍士或是魔法師之類的事情並不是很感興趣,對如何成為一名成功策劃者倒是從小就很有趣。
是以他玩著這個遊戲的時候總是不如其它四人投入,無意識在打量其它的地方。而就在這個棚子的附近,包括延伸到更遠處的地方,還有著許多的其它這樣的精美小棚子。沙特瞧見相鄰近的一個棚子就開放著一個類似於套環之類的遊戲,就是把手裏的圈套扔出去套地上擺放著的獎品,套中什麽就能拿到什麽。再下一個棚子側左邊擺著沙漏,右邊坐著一溜的人,全都在全神貫注的解一種看起來很複雜的鎖扣,遊戲規則應該是在規定時間內解開它就能得到獎品。
隨後再把眼光順著這一排小棚房往後,想必一個棚子就開放著一種遊戲。
這麽數著,像這樣生動有趣的助興小遊戲得有多少?
根據這個推論之下,策化這個年夜宴的人,那顆腦子得長成什麽模樣才能想出這許多東西?換了自己來策劃,大約能想出十餘種,而換了母親來想,頂多也就是幾十種,這人竟搞出一、兩百種出來,那顆腦袋得多妖孽才行?
心裏大動之下,沙特不禁對年夜宴的策化者更加有興趣,心裏隱隱有了幾分想向他誠心討教的想法。
當下站起身來,把餘下的遊戲票交給玩得姓什麽都忘了的畢博爾,抬腳走向一個奧格瑪學院的學生,努力按捺著自己的貴族德性,生硬的問道:“這一場晚宴的策化者是誰?”
習慣了的貴族架子並不是說放下就放得下的,對像是一位平民,所以他的問話方式實在不怎麽禮貌。被問詢奧格瑪學生心裏很是不爽,這幫皇家學院的貴族子有事沒事跑奧格瑪學院來做什麽?煩人!但本著宴會應該照顧好每一位客人的宗旨,他還是認真的答道:“是徐錚?班德瑞?塞繆斯?崔維斯殿下和他的朋友們。”
沙特吃了一驚,竟是他?
轉念一想,整個承安關於這位平民王子的傳聞可是不少。以前自己還以為是塞繆斯皇家出於什麽原因在給這位野路子的王子造勢,如今看來,他倒確是個有本事的人。
隻是剛才在門口那裏經曆了一場自己主導的齷鹺事,這位王子怕是很不待見自己,這會兒要怎麽去向他請教?
心裏這麽想著,當真有了點惴惴不安的感覺。
“大人,還有其它的事嗎?”奧格瑪學院的學生有點不耐,但還是客氣的問。
“哦,沒有了。”沙特下意識擺擺手,像是對待自己的傭人一樣。
趕蒼蠅呢?奧格瑪學院的學生撇撇,巴不得這位快點離開。
現在,要如何與徐錚搭上線,沙特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