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兄妹倆聯手搞他
蕭琅知道江尹膽大包天,一向不把他放在眼裏,卻沒想到他居然敢趁著他不在京,把煙雨樓給封了!
這麽多年的謀劃,花了那麽多心血培養的暗衛,都被一把火燒了個幹淨!
全他媽毀了!
蕭琅恨得牙根癢癢。
難怪戚飛燕這次下江南江尹沒跟著一起來,原來是為了留在京城火燒他的後花園。
這兄妹倆是不是串通好了,合起夥來搞他?
他到底哪得罪了他們?
蕭琅拳頭攥得嘎吱響,心腹紀剛和秦銘跪在馬車裏大氣不敢喘。
“韋成仁呢?”蕭琅冷聲問。
秦銘忙稟:“韋二公子被下了大獄,煙雨樓查出混進三個敵國密探,這是通敵叛國的大罪,聖上震怒,命刑部和大理寺聯合辦案,韋家被禁軍包圍了起來,等待定案。”
蕭琅一隻眼迸射出寒光,“他咬出本王了嗎?”
“沒有。”
秦銘道:“通敵叛國是誅九族的大罪,韋二公子和韋家哪敢認,都在喊冤,韋家竭力在保韋二公子,韋二公子認了驕奢**逸的罪,把罪責都攬到了自己身上,擇清韋家。”
蕭琅眸色一寸寸沉下來,牙關緊咬,麵容說不出的冷硬。
韋成仁不敢咬出他來,韋家不傻,現如今能夠救他們的隻有他和皇後,隻要他們不倒,韋家就有一線生機。
隻是,江尹究竟想幹什麽?
拚著弄倒韋家也要拉他下水,就不怕得罪皇後?得罪王家?
鹽務一案王家已經給了他警告,識相的就該退一步,畢竟胳膊哪裏擰得過大腿,可他卻鋌而走險,當真要和他們魚死網破不成?
他仗著誰的勢?誰給他的膽子?
蕭琅看不懂江尹究竟是哪一派的,拒他調查,他和哪個皇子都不親近。
大皇子試圖拉攏過他,也吃了閉門羹。
這麽多年江尹身邊除了戚飛燕,也就一個藺遠臣,再就是小侯爺和韋駙馬那一幫紈絝子弟,除了辦案子也沒見他對別的事情感興趣。
為何突然開始爭權奪利,參與黨爭了?
“韋家的事,韋駙馬知道了嗎?”蕭琅問。
秦銘道:“這案子風聲鎖得緊,屬下也是連夜兼程趕過來給殿下報信。韋駙馬應該還不知情,不過早晚會知道的。”
駙馬爺雖然沒有實權,但畢竟是皇帝女婿,皇上又一向疼愛昭陽公主,韋家也會想辦法求到公主那裏。
“去給駙馬送個信。”
蕭琅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戚飛燕和韋駙馬不是朋友嗎,我倒要看看他們會不會為了韋家的事反目成仇。”
所謂朋友,在真正的利益麵前,又算得了什麽。
秦銘應了一聲,出去辦事。
紀剛覷著蕭琅的臉色,試探著詢問:“殿下,我們不趕回京城嗎?”
如此危急時刻,蕭琅反而冷靜了下來。
“急什麽,這會兒回去不是更成為那人的箭靶子?有韋家在上麵擋著,天塌不下來,韋尚書和他那幾個兒子也不是吃幹飯的。”
他眸眼一眯,對紀剛道:“你去給謝家送個信,既然江尹想把京城的水攪渾,那咱們就幫他一把。”
紀剛聽令。
蕭琅掀起車簾,看了看白牆黑瓦的蘇州城,多少年了,還是記憶中的模樣。
人人都道他是天之驕子,可已經很少有人記得,他在外流亡多年,一隻眼就是在這個地方瞎的。
他一定要進鬼門拿到還魂草,治好自己的眼疾!
一個身有殘缺的皇子是難以走上那個至尊之位的,他不甘隻做別人的磨刀石,他要堂堂正正地走上權力之巔。
到時候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他的,一個戚飛燕,又算得了什麽?
*
明月堂。
戚飛燕掏出哥哥給她的玉佩,很快一個長相明媚的女人從後堂走了出來,對著戚飛燕一笑,“我等小姐很久了。”
武琳和掌櫃明月是舊相識,來之前武琳就大致給戚飛燕講過明月的來曆。
明月出身教坊司,曾也是官宦之女,後因父兄獲罪淪落風塵,卻也並沒有放棄自己,而是一舉奪得花魁,名震京城,更是當場將花球拋給了顧大將軍。
“這風流的顧大將軍不是別人,正是你的親親老娘。”
武琳說前半句的時候,戚飛燕就知道了,她娘確實是個風流鬼,不知道欠下多少風流債。
“據我所知教坊司的規矩,花魁可以選恩客,卻很難脫奴籍,明月是如何從教坊司出來的?”
武琳挑唇一笑,“當然是你娘把人給帶出來的。頭兒說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不想守規矩,那就強大到去創造規矩。”
一句話讓戚飛燕渾身一震。
老娘說話,還真是一針見血!
是啊,規矩都是強者製定出來管理弱者的,她想要公道,不能從別人手裏求,隻能讓公道從她手下誕生。
那年顧傾城和戚烽帶著戚家軍在邊境大戰北漠鐵騎,大獲全勝,皇上犒賞三軍,問顧傾城和戚烽要什麽恩賞。
戚烽要了京城的一處宅院作為戚府家宅。
顧傾城則要了明月等十個教坊司的姑娘,許她們自由之身,而這十個姑娘也成了如今明月堂的十大掌櫃。
安排眾人住下,明月就帶著戚飛燕登樓到了一處天台,指著萬家燈火給她看。
“那處茶園,那座酒樓,還有那一片的園林,都是明月堂的。”
在戚飛燕驚愕的目光下,明月微微一笑,補充:“這都是你娘為你攢下的金山銀山。”
戚飛燕手擱在額前,駐足遠眺,仿佛看到萬貫家財在朝她招手。
她咽了咽口水,“我知道老娘有錢,但沒想到,她居然這麽有錢!”
現在想想,戚家人算計來算計去爭的那點家業,根本就是老娘故意拋出去的餌,不過就是釣著他們玩罷了。
明月一笑,“顧將軍對生意其實不感興趣,但養兵太費銀子了,她便請會做生意的人來幫她賺錢。我爹出身戶部,官至戶部侍郎,後來因為貪墨全家被下了大獄。
我自小對數目敏感,三歲時就撥弄著算盤幫爹爹理賬了。後入教坊司,幫著坊主賺錢,也帶著其他姐妹一起賺錢。顧將軍當年看中的不是我的臉,而是我賺錢的本事。”
戚飛燕朝明月豎了個大拇指,打鐵還需自身硬啊。
“這些年來明月堂的賬本,一直都是公子在打理,如今要交到你手上了。”
回到明月堂,戚飛燕看著堆滿了一屋子的賬本,不敢想這些年哥哥被老娘押著脖子幹了多少苦力活。
果然,當你覺得歲月靜好的時候,是有人在替你負重前行。
此時此刻戚飛燕隻想給哥哥磕一個,然後抱著他的大腿求他繼續多幹一會兒,別把這些都交給她啊!
明月還想和她具體說說,戚飛燕抬手打住,“月姨,稍等一下。”
她衝裏屋一喊,“小七,你們三個出來。”
不一會兒,三個小徒弟排排站。
戚飛燕指了指屋子裏的賬本,麵帶微笑對三個孩子道:“以後每日的功課再加一項,看賬。”
三小隻:“……”忽然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明月則在一旁笑容舒朗,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都是甩手掌櫃。
吃飯的時候,戚飛燕跟明月提了一嘴如煙。
“那姑娘是個有主意的,我暫時把人安排在武家鏢局,你和琳姨抽空去見見,提點一下她。我想在京城開設個分堂,讓她去打理。”
“行。”明月幹脆地應下,“我去安排。”
這會兒明月看著戚飛燕,愈發覺得親切,畢竟是顧將軍親生的女兒,行事風格和她老娘一模一樣,對天下女子總有一腔愛護之心,又有多少女子的命運因為她們而改變。
戚飛燕還讓明月幫她打聽一下小夫人初韻。
明月堂在蘇州城內生意眾多,查個人應該不難。
明月聽到初韻,手中筷子便稍頓,抿了下唇,“我私下裏派人查過你那個小娘,背著顧將軍和戚將軍,偷偷查的。”
戚烽將軍納妾,這件事到現在她都不怎麽敢信。
——顧將軍納妾都比它可信度高。
戚飛燕一挑眉,覺得有事,“查到了什麽?”
“沒查到太多。”明月微微搖頭,卻語帶凝重道:“隻是我有種猜想,初韻……或許和鬼門有關。”
在場眾人,皆是一驚。
戚飛燕眉頭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