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夢魘
濱市機場
方逸倫小心將兩個行李箱從車上拿下來,放好後抬手看了眼時間,距離起飛還有兩個小時,時間還算充足。
“我就不送你們進去了,你們路上小心點啊,到了淮城給我發個消息。”
聞韞笙拍了拍他的肩,“行了,和你哥說話怎麽和吩咐小孩一樣?”
方逸倫笑了聲,手往後腦勺撓了撓。
“這我可不敢,等下次我去淮城可就等著你和小嫂子招待我了。”
聞韞笙沉聲笑了笑,雙手插在口袋裏。
“行,一定。”
林晝錦也跟著附和著,“嗯,一定。”
說完,方逸倫揮了揮手轉身上了車,這塊上下客的地方不能停太久,他隻能趕著先離開。
聞韞笙雙手去拿行李箱,結果被一旁的林晝錦抽空拿走了一個行李箱,聞韞笙伸手到她麵前,眉眼挑了挑看著那個行李箱。
“很重,給我吧。”
林晝不僅沒有給,反倒是兩隻手都握得緊緊的,還沒開口就先蹭到他身邊,用另一隻手推著箱子,一隻手牽住他。
“我拉箱子,你拉我,我比箱子重。”
聞韞笙瞧著她,竟也被她這無厘頭的念頭逗得笑出聲來。
隻好開口說,“行,那我可要抓緊我的‘行李’了。”
上飛機之後林晝錦接著那天的綜藝繼續看了下去,看了一期就開始連連打哈欠。
聞韞笙看著她想睡覺又強撐著想看電視的模樣,搖頭苦笑,最後還是把她手機暗滅了低聲說道。
“休息好了再看,困了就行先睡覺,這樣子電視沒看到覺也沒睡到。”
林晝錦確實是有點困了,眯著眼點了點頭,就倒頭睡了下去。
飛機上睡得不安穩,迷迷糊糊間總覺得自己做了個夢,看不清夢的是什麽,但醒來的時候卻已經是滿頭大汗。
頭發貼在額頭上濕漉漉的,胸口起伏不斷喘著大氣。
聞韞笙不在身邊,隻有一條毯子隨意地放在座位上。
等到緩過來的時候,叫了杯冰水醒醒神。
聞韞笙回來的時候她叫的冰水也到了,聞韞笙拿起毯子準備給她蓋上的時候,才發現她滿頭的汗,手裏還握著杯冰水。
他伸手在她額頭上摸了摸,體溫是正常的。
“做噩夢了?”
他輕聲問了句,言語間都是關心。
“嗯,現在沒事了。”
她喝了幾口冰水,現在倒是清醒了許多,隻是剛剛到底做了什麽夢,卻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什麽噩夢把你嚇成這樣?”聞韞笙拿了張紙給她擦了擦額頭,感覺臉頰上的紅潤退了個一幹二淨,隻剩下一點病態的白。
林晝錦隻是搖了搖頭,“我也不記得了。”
記得不起來是什麽樣的夢,但是那種窒息的感覺還是讓人覺得有點後怕。
雖然夢境和現實都是反著來的。
但還是會心有餘悸。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等會兒就到了,等回家之後好好休息一下,估計是這幾天太累了。”
他低聲安慰道,手上還握著她的手沒有鬆開。
掌心的溫熱讓她也放鬆下來。
十幾分鍾之後飛機的廣播響起,林晝錦往外看去,已經到了淮城機場,沒一會兒就感覺到飛機慢慢開始滑行。
準備下機的時候聞韞笙又將帽子給她戴上,“剛睡醒,外麵太陽大。”
下機的時候外麵的夕陽正好落下,在客艙內待的時間太久,出來的時候縱使隻剩餘輝她隻是往外看了那一眼,就刺得眼睛疼。
還是乖乖地收回了眼眸,壓低了點帽簷。
林晝錦的手一刻都沒有鬆開聞韞笙的手臂,取行李的時候花了點時間,拿到手的時候林晝錦推著行李,總覺得怪怪的,停下看了眼,才發現滑輪有一個不知道為什麽卡住了,聞韞笙看了好一會兒才說,“估計是壞掉了,先湊合著用到回去吧,我來推這個。”
說著將手裏的行李換了一個。
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聲,聞韞笙騰不開手,“幫我看看是不是方逸倫的消息。”
林晝錦應了聲,伸手去他口袋裏摸手機,按了下之後看著他的手機密碼,對著他搖了搖手機,聞韞笙輕笑一下,“你的生日。”
林晝錦聽了隻是抿唇一笑,像是聽到這句話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情一樣。
解了鎖之後看了眼,他的微信比起她想的要亂一點,光是沒有點掉的紅點,就有20多個。
她沒去看別的,隻是看了眼最新的消息,最新的是助理發來的消息,林晝錦看了一眼,就把手機給手機收起來了,轉頭對他說了聲。
“劉助理已經在機場門口了。”
“行,來得還挺快,可以早點回去了。”
“好...”
“小錦啊——”
林晝錦剛應了一聲,就聽見身後一句嘹亮的聲音,聲音耳熟得讓她呼吸一滯,還沒有回頭就已經能感覺到後背冒出的冷汗。
她站在原地沒打算回頭,往前走的步伐快了幾分。
聞韞笙看著她忽然往前走的步伐,對於身後的聲音充耳不聞,感覺到有點不對,但還是隨著她的腳步往前走。
原本以為這樣就可以直接走了,誰知道身後的人看到叫了一句之後林晝錦沒有回頭,反倒是追得更凶了,小跑一段之後直接抓住了林晝錦的手臂。
林晝錦被攥住一下子立在原地。
“小錦啊,叫你怎麽不理人呢?”
林晝錦看著麵前這個人,頓時像個木頭一樣立在原地,從頭到尾僵在原地,感覺到從四肢百骸上生出的寒意。
“這位是?”
聞韞笙從一旁走過來,將那人抓著林晝錦的手牽了過來。
林晝錦慌亂地仰起頭去看聞韞笙,明明現在握著她手的人是聞韞笙,可是她的手還是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哎呀,我是她舅母呀,我們是親戚的,小錦以前還在我們家借住過的。“婦人一邊說著,一邊嘴上樂嗬著看向林晝錦,又碰了碰林晝錦,”小錦,你說是不是呀。”
林晝錦一時有些卡殼,嘴唇幹澀得不行,感覺一張口就像是生吞了黃連一樣苦澀。
她木訥地點了點頭。
那婦人又開始樂嗬起來,但聞韞笙感覺沒有這麽簡單,反倒是問了句。
“舅母?我怎麽不知道林姨還有位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