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考核將至
酒吧之後聞韞笙沒有去找林晝錦,聽黎宥庭說林晝錦的狀態還可以,回去的路上和黎向芙還是說說笑笑的。
好像剛剛那場鬧劇與她無關一樣。
她好像可以做到無論什麽樣的流言蜚語她都可以做到熟視無睹。
不知道是天性太過樂觀還是經曆得太多而無視過去。
夜伴晚風,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失眠了。
手機的界麵一直停留在和林晝錦的對話框前,他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無趣的人,平時也習慣自己待著,沒有什麽合適的話題可以和別人聊起。
更何況還是比他小上六歲的林晝錦。
他們兩個人之間甚至不止是隔了六個年歲,還有不同年紀的興趣愛好和共同語言。
他輕歎一口氣,又回到書桌前,剛準備翻開一本書試試看能不能有點困意。
剛翻開就從夾縫裏落出一張信封。
他這才想起來是前兩天助理和文件一塊拿過來的,當時隻是隨手瞥了一眼就被夾進書裏,後來就忘記了。
他俯下腰拾起,這才看清楚上麵的幾個大字。
【淮城芭蕾舞團考核匯演邀請函】
粗糲的指腹在信封的尾頁上摩挲了好一會兒才打開。
入目的邀請的文字內容上他隻是隨意掃過。
最後落在附頁的考核表上,最後他隻確認了一件事,林晝錦也在名單裏。
忽然一下靜下心來,像是流離失所的旅人找到了居所。
他忽然很想。
很想見到林晝錦。
——
黎向芙的生日會過後林晝錦就開始忙碌起來了。
考核的時間在周四,這幾天上課每次都是大汗淋漓的,連帶著腰傷也有點犯了。
今天一整天下來腰就疼得不行。
剛想著路過便利店買點藥膏貼貼的就看到在舞團門口停著的車,剛準備走過去,手機裏的消息一同響起。
W.【有空嗎?在你舞團門口。】
林晝錦準備回一句,剛一解鎖又被她收進了口袋裏。
一是覺得回消息有點多餘,二是比起回消息,她有點想直接見到他。
她朝前三步並兩步走到車邊敲了敲車窗。
他搖下車窗,駕駛位的車窗降下,她彎下腰探頭看過去,正好撞見他轉頭過來的目光。
她咽了咽喉,問道:“怎麽了?”
“先上車?”
林晝錦也覺得這樣說話或許有點尷尬,點了點頭跑到副駕邊開車上去。
今天外麵的溫度直接降到零下,實在是冷得瑟瑟發抖,剛一上車林晝錦就像個兔子似的把手揣口袋裏。
“今天怎麽過來啦?”
她嘴角彎彎的,車內的暖氣開得很足,但看上去還是有點冷。
“剛在附近忙完,路過就來看看,請你吃個飯。”
他的聲音溫和緩慢,和車裏開的暖風一樣,溫和地打在她身上。
“就隻是吃飯?”
她小聲問了句,緩緩抬起頭去看他的臉,可能是剛剛對視太過緊張,這會兒上了車才發現聞韞笙的發型變了。
原本梳上去的頭發放了下來,一點碎發落在額前,說不上是三七分還是中分,隻知道中控的暖風吹出來的時候零散的發絲會跟著擺動。
和她想的一樣。
“你的頭發,落下來真的很好看。”
說完她轉過頭去,沒有繼續看著他,一雙手在臉上摸了摸覺得有些燙。
但是她好像聽見聞韞笙在笑。
餘光看了過去,的確是在笑,他抬眼看過來,就被他抓了個正著。
今天本來沒打算弄這樣的發型,隻是早上的時候有事耽誤了,出門的時候頭發吹得不是很幹,路上趕過去要四十分鍾,想著到了頭發自然就幹透了,最後隻是隨手抓了抓。
和合作方見麵的時候對方也是隨口提了一嘴他的頭發,他一開始覺得是不是有點失禮,倒沒想到對方說的是:聞總今天的造型還挺顯年輕的。
在那一瞬間的時候忽然想起林晝錦也提過,問他為什麽不留劉海。
之前隻覺得自己三十的年紀似乎不適合留這個發型,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不會不合適?”
他溫聲問了句。
林晝錦微抬著眼眸,似乎是在思考他這句話不合適的意思是什麽。
“你是說你不合適這個發型嗎?”她說著然後搖了搖頭,“不會啊,很好看的,而且不是都說男人至死是少年嗎?再說你這樣打扮誰看得出來你三十了...”
她這話說得並不違心,聞韞笙其實本來就很顯年輕大約適合他本身自律的生活有關。
先前的發型雖然成熟穩重,但是現在這樣顯得他溫和隨性了幾分。
聞韞笙在聽到那句男人至死是少年的時候笑意加重了幾分,落在檔位上的手又鬆了鬆。
垂著頭似是無奈地笑了笑。
“當你是誇我了,想吃點什麽?”
林晝錦想了下,最近飲食方麵她控製的還是比較嚴格的,不敢放開了吃,畢竟考核在即。
“有沒有什麽簡餐,最近準備考核,要控製飲食。”
聞韞笙聞言側眸淡淡在她臉上看了眼,上次抱她的時候就覺得她真的很瘦了,結果還要控製飲食。
“考核很嚴格嗎?”
“嗯,前段時間舞團來了個新人,隔壁市過來的,能力很強,要和我爭同一個名額我還是挺緊張的,不能掉以輕心。”
雖然說對於結果怎麽樣自己都可以接受,但她從來沒有擺爛對待過,畢竟自己也是努力了很久的,不到最後怎麽知道會是什麽結果。
聞韞笙看她說得一本正經,聊起自己專業的時候她還是那樣認真。
她也有屬於自己的好勝心,但如果結果不如人願她似乎也不會太過感傷。
就像是路邊絕處逢生的野花,什麽樣的結果都有自己生存的方式。
“那到時候給你加油?”
聞韞笙開口說了聲,不知道當天在現場看到自己她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那會兒我可能會很忙誒,結束的話不知道舞團有沒有別的安排,周天芙芙生日宴,周六應該有空的,但是周六我可能會睡得比較遲,下午和晚上可能會好一點,你要是有事的話可以...”
她說完轉過頭去看他,隻看到他似乎盯著自己看了好一會兒了。
這才發現自己剛剛碎碎念了什麽,意識到自己似乎說得太多了,抿了抿唇沒有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