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日月星輝之中,你是第四種難得
陳景盛的動作很快。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聞韞笙就在辦公室裏看到他了。
“你還真是上心,不過你怎麽知道小錦沒和你說實話啊?”
聞韞笙也說不出來是為什麽,或許是林晝錦的偽裝太簡單,簡單到他一眼就可以看破她。
他扯了扯唇,“直覺吧。”
陳景盛雖然對他這話不太相信,但還是如實說了自己查到的東西。
“淮芭前段時間來了個喬市的舞者,剛來一個月就可以把小錦原本坐穩的位置搶了,然後就是這次的跨年晚會,我沒打聽到內情,隻聽說是那位首席臨時有事節目落在了小錦頭上,原本的合作也就換成了小錦...”
陳景盛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堆,聞韞笙直接開口道。
“說重點。”
陳景盛喝了口水,緩緩開口。
“急什麽,重點就是這個跨年晚會的舞台團隊有兩位負責改編的老師其中一位在去年的時候和小錦鬧了不愉快,這個不愉快也挺莫名其妙的,就是因為一次演出的不順,兩個人就吵起來了。
從那之後淮芭也沒有再把小錦和這老師放一塊合作,而且,小錦在團裏的人緣,不怎麽樣,可以說是沒有朋友,打聽到的幾個人都說她一直都是一個人,好像也不願意和別人交朋友什麽的。”
不願意和別人交朋友...
陳景盛手裏的煙抽了一半,皺著眉,像是有點不明白似的。
“看著小錦也不是那麽難講話的人,怎麽會交不到朋友呢?”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聞韞笙手上的動作也頓了頓。
林晝錦在淮芭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怎麽也有了四五年。
不應該連一位交好的同事都沒有。
聞韞笙想起昨天在車上的時候林晝錦和他說起年後打算辭職的事情。
神色淡漠,也甚少聽她說除了黎向芙之外還有什麽交好的朋友。
估計她打算離職的事情和這也是有關係的。
聞韞笙抻著眉,一雙手按了按眉心,想了會兒,“淮城還有什麽好點的舞團嗎?”
陳景盛一聽,多少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淮城最好的也就淮芭了,除非不在舞團待著了。
“沒有,但是按照我來看啊,小錦如果在淮芭待得不舒服在哪個舞團都一樣,這種抱團的行為,哪兒都有。”
陳景盛也是省得他多花心思去找,直接實話實說了,林晝錦如果真的是性格孤僻,換地方對她來說其實沒有太大的改變。
陳景盛說的話,聞韞笙又何嚐不清楚,看來這件事也隻能暫時放下了。
——
因為這次演出的時間緊,林晝錦基本上周六周日都要來舞團。
一連半個月下來,林晝錦基本上都快住在舞團裏了。
聞韞笙似乎是因為年底的原因,公司也格外的忙碌。
基本上兩個人隻有晚上回家的時候可以見上一麵。
明天就是彩排的時間,林晝錦也變得緊張起來,回了家吃完飯之後也是去了舞房。
聞韞笙看著桌上她還沒有吃飯的飯,眉心微微擰起。
每天消耗這麽大,攝入又這麽少,能吃得消嗎?
上次考核之後林晝錦就沒有重新複重,體重一直都是維持著的,每天早上她都要起來稱一下體重,這一點聞韞笙很清楚。
但是要讓她再回來吃點,估計也不太可能了。
收拾好碗筷之後,聞韞笙切了點水果上去。
剛準備敲門的時候聽見裏麵傳來的曲子婉轉悠揚。
過來一會兒他才敲門,開門進去就看到林晝錦站在靠窗的位置,見到他來了,她停下來,帶著笑朝他走來。
她好像融於窗外的夜色。
伴著一陣風,奔他而來。
他想起一起讀書時看到的一句話,常常被人寫進情書裏。
他不是什麽浪漫的人,但也會用匱乏的文字去形容林晝錦的美好。
就譬如現在,他忽然覺得那句話說得很對。
月色和雪色之間,你是第三種絕色。
日月星輝之中,你是第四種難得。
“你怎麽來啦?”
林晝錦笑著問他,視線順著下來看到的是他手裏的果盤。
她伸手接過,席地坐下的時候把果盤放在身旁。
拾起一個葡萄放在嘴裏後她看著聞韞笙拍了拍旁邊的位置說:“坐呀。”
聞韞笙淡淡笑了下,和她一樣席地坐下。
看著她的樣子,聞韞笙總是會記憶裏把她和很多年前的樣子重合,但最後得到的都不是林晝錦,又或者是變了的林晝錦。
像是一個軀殼將自己包裹起來,除非她自己破開,否則沒有人知道她內心深處真正的模樣。
“這次演出結束,打算什麽時候和辭職?”
又聊到這個話題,林晝錦的眸光有點黯然。
“估計快了吧,年前就會提交上去了,怎麽了?”
她轉頭問他,卻看到他單手撐在腰後,是難得的輕鬆,說話的時候聲音也是平緩溫柔。
“想看看幾號帶你出去比較好,我們要不要出去過年?”
“出去過年?”
她倒是無所謂,她總歸也隻有這一個家了,但是聞韞笙不同,他不用回聞家過年的嗎?
還沒問他,就聽見他先開口回了句。
“打個招呼的事而已,前幾年我也是一樣不回家過年的,沒事。”
雖然說是沒事,但林晝錦已經能想出他要是不回去過年,聞家人又會怎麽說他。
隻是因為上次自己說離職的事情,他就一直記著。
她好像真的有很好的被他記在心裏。
他似乎比起婚前林晝錦所想象的更好,更可靠一點。
“那,你想好去哪裏了嗎?”
聞韞笙思考了一會兒問道:“想不想去濱市。”
“濱市嗎?聽說濱市的雪極大,還有好看的冰雕,聽說那兒的美食也很好吃。”
“上次刷視頻看到他們管我們這兒的人叫小金土豆,但我覺得你應該是大金土豆。哈哈哈哈哈…”
她說著說著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聞韞笙聽著她說了好多好多,嘴角也噙著笑,“所以,我們去過年?”
“就我們兩個?”
他應道,笑了下,“嗯,就我們兩個。”
過去的很多年裏林晝錦對過年都沒有任何期待,與她而言都隻是和平常一樣的日子,別人的熱鬧好像和她沒有半點關係。
但是今年,好像因為眼前這個人的緣故。
她多了幾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