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想親你
林晝錦想了下,還是緩緩說了聲:“我來給他打電話。”
劉助聽了後應下,開門下了車。
雖然林晝錦沒說要他下車,但這已經是跟聞韞笙時養成的習慣,更何況人家夫妻打電話,自己待在車上也不像話。
林晝錦握著手機猶豫了好久才把電話撥過去。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通,電話那頭似乎還帶著點電視的聲音,她想他大概是在家裏看直播。
他會看出她的不對勁嗎?
她聲音很低,小聲問了句:“你在看電視嗎?”
“嗯。”
“那你剛剛看到我了嗎?”
“看到了。”
“那,你有看出什麽不對嗎?”
林晝錦問完這句,電話那頭頓了幾秒,僅僅隻是幾秒他就開口說了一句。
“小失誤,不要緊,觀眾應該看不出來的。”
林晝錦頓時紅了眼睛,仿佛眨眨眼,淚水就能落下一樣。
剛剛一直緊繃著的委屈感,在這一下控製不住的發泄出來。
聲音顫抖著,隔著電話聞韞笙都能感受到她的委屈。
“那還是失誤了。”
聞韞笙的嗓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輕柔地安撫她:“沒事的,誰不會失誤呢?有沒有受傷?”
林晝錦輕輕‘嗯’了一聲,像是帶著撒嬌的意味說著:“腳崴了,很疼。”
像是怕對方感受不到一樣,她又重複地說了一遍:“是真的很疼很疼那種。”
聞韞笙聽到的時候心裏一根弦緊緊繃著,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在那根弦上緊緊拉扯著。
磨著人心裏酥癢難耐。
他放低了聲音:“那我去接你好不好?”
“不要了。”她開口拒絕道,“我已經在車裏了,劉助會送我回去的。”
聞韞笙輕聲哄著她說:“那我就在家等你回來?想吃點什麽嗎?”
林晝錦晚上的時候為了防止意外,加上演出服不方便上廁所,吃得很少,水都很少喝,這會兒倒是有點餓了。
“想吃點麵,給我下點麵吧。”
“好,那我在家等你。”
說完林晝錦吸了吸鼻子,掛了電話。
劉助開車回去的路上,林晝錦一直在想,自己為什麽會在聞韞笙麵前毫無保留地展現自己的脆弱。
好像是隻有在他的麵前,自己才可以做自己。
而在別人麵前她做不了自己,她隻能做那個舞者林晝錦。
是集優點和讚美於一身的林晝錦。
但是好像在聞韞笙麵前她想怎麽樣都可以,可以脆弱,可以不那麽優秀,可以犯錯。
也是他告訴她:不要否定你自己的價值,你很好。
車輛開進棠宮的時候林晝錦落下窗戶,棠宮的風景很好,格外的安靜,她貼著車門,能聽見風呼嘯而過的聲音,能聽見車輛駛過路麵的聲音。
她喜歡這樣安靜的路麵,又不隻是喜歡它的安靜,而是喜歡這樣的路,是她回家的路。
車子停好後,劉助剛準備問問要不要讓聞總出來抱她進去時,車門鎖剛打開,就一聽見一聲開門的聲音。
後座的車門被打開,劉助回頭就看到一身家居服的聞韞笙站在那兒。
他小心翼翼地把林晝錦攬進懷裏,對他說話的時候聲線平淡。
“把車開回去吧,路上小心點,明天休息。”
劉助還有點懵,點頭應道。
頓時覺得有些愧疚。
明明一開始說好要讓他照顧好老板娘的,結果卻發生這樣的事。
老板竟然還沒有半分生氣。
這麽好的老板要上哪找啊?
而這邊的林晝錦被他攬進懷裏的時候還有點懵,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進了門。
房子裏的暖氣開得很足,剛剛因為吹風還有點冰冰涼的小臉這會兒已經緩解了不少。
林晝錦基本沒有被人這樣抱著。
親昵又安全。
而且這個人還是聞韞笙,她隻有稍微放鬆一點就可以貼著他的胸膛。
這樣想著,渾身的細胞反倒開始僵硬起來。
一直等到聞韞笙把她放在沙發上,林晝錦才稍微好一點,雖然人坐在沙發上了,但是距離卻絲毫沒有分開點。
聞韞笙還是貼著她很近。
林晝錦剛想問問,就聽見他開口,輕飄飄的,像羽毛一樣在耳畔撓著。
“受委屈了?”
林晝錦雖然委屈,但也知道隻是突發的意外,怪不了什麽。
“也,也沒有那麽委屈。”
聞韞笙還是沒有鬆開她,一隻手落在她的腰間,像是無意識地摩挲著什麽,讓林晝錦覺得有點癢,
另一隻手則是撥了撥她額前的發絲,林晝錦微微抬眸,就看到他落下的目光溫柔繾綣,像是在撫摸什麽珍貴的寶物一樣。
導致他開口說話的時候,林晝錦都覺得他說話的語氣格外溫柔。
像春水映梨花,枯木發新芽。
“那剛剛在電話裏是誰哭得那麽委屈?回家了還堅強什麽,有什麽委屈,我不能知道的?”
“我...”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又近了幾分,近到可以感受到他的近在咫尺的呼吸。
林晝錦身子縮在沙發上,眼睛沒敢再繼續看他,話卡在喉嚨裏根本無暇思考要去說什麽。
她支支吾吾的,還沒說完一句完整的,就聽見聞韞笙又緊接著開口。
“晝晝。”
他親昵地喚她。
林晝錦心尖忽然軟了下來,聲音小小地‘嗯’了一聲。
一雙手撐在沙發上,指尖在沙發上扣弄著。
比起兩人之間逼仄的空間和距離感,林晝錦更直觀地感受到的是自己的心跳,比鼓點更密集,比鍾聲更嘹亮。
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
她想這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是不是叫做心動。
她像是鼓起最後一點勇氣,微微仰起頭來,剛想開口時,就注意到聞韞笙的目光堅定又炙熱。
他說:“晝晝,我想親你。”
他聲音低沉,在安靜的冬夜裏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溫度卻比火焰還要炙熱。
她有點不知所措,喉間咽了咽。
唇瓣剛剛張開,眼前就被他低下來的頭擋住視線。
唇上是從未有過的觸感。
溫熱,潮濕。
像是寂靜春夜裏無端瘋長的藤蔓。
那種他身上獨有的味道,像是枯木焚燒後留下的木質氣息,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地侵占她。